童养媳

童养媳,又称稚子,即为幼年被人抱养,成年后作为绵延子嗣的存在,这种风俗不仅在贫穷人家盛行,达官贵人也多有把女儿嫁娶换亲的习俗,以示亲缘关系。稚子,原称作幼子、小孩,亦是笋的别名,后引申为意为未成年就送往成亲人家的男孩,及弱冠礼时,便要同家族中的某一...

第40章
    “再说那稚子每月都会发热病,也不知什么症状,你也看过林公子的脸色了,白得跟张纸似的,走起路来也是要被风刮倒的。我上个月啊被分到偏院,那林公子竟然被折磨得叫出声来了,那声儿听着啊,可瘆人啦!”

    两个婆子的话题戛然而止,丰长庆站在那里,脑子快速运转,却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上面人的事,岂是他们这些下人能想的。

    丰长庆第二日就被派去后院的小洋楼了,这是新人老人都不愿gān的活。

    他还没进偏院,林公子的门前便来来回回走着无数的人,而在走廊上指挥的就是宋管家,他见到了丰长庆,便朝他招手:

    “长庆,过来。”

    丰长庆走了过去,宋培风摸了摸他的头,刚准备说话,林公子的房间里就传来奇异的叫声,丰长庆没听过这种声音,他一激灵,这难道就是……林公子发出的……

    林公子不会说话,丰长庆第一次见他,在一个午后,林公子穿着衬衫,坐在葡萄藤下,什么也不gān,就这么抬头静静地望着天,光是这样,就让丰长庆目不转睛了。

    林公子完全是画里走出来的人,而且他很喜欢笑,朝人善意地笑,好像家里某个熟识的亲戚,很亲切,一点没有架子,他想不通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天生残缺,可能老天爷想公平一点,于是夺走了他的声音。

    “快进去,会有人给你送水,你拿毛巾,好好擦拭林公子的身体,注意,不要解开他手腕和脚上的链子。”

    丰长庆听从宋培风的指令,蹑手蹑脚地走近了林公子的房间,他之前天天来送饭,却没有进来过,林公子的房间很大,欧式丝绒沙发一对,红木的茶几,夕阳已至,窗帘遮住屋外的光彩,显得整个房间越发昏暗,沿着房间布局往里走,墙上挂着几幅看不懂的水墨画,垂下帘子的chuáng里,有一个不停晃动的身影,翻来覆去,挺腰挣扎,只想离开禁锢他的地方。

    地板上哐哐唧唧都是错乱的脚步声。

    丰长庆刚止住脚步,身后端着盆进来的姑娘就撞到了他——

    “愣着gān什么!林公子就在那儿。”

    丰长庆没想到,画里走出来、谪仙一般的人物,竟会像囚shòu一样被禁锢在chuáng上,口中塞着粗布,大概是怕他咬到什么地方,锁链将他整个人绑在chuáng上,在接口的地方用上了人造皮。

    这两段锁链应当专门派人订做,否则不会卡口卡得如此契合。

    拧了把毛巾,丰长庆的手一直在抖,林公子看起来实在太可怕了——双目通红,面上一片cháo红,贴在内里穿的白衣也早被汗水浸湿了,像淋了一场bào雨,而且那汗不停往下落,丰长庆抓着毛巾往林公子身上擦,他俯身,就嗅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暗香。

    丰长庆想,林公子必然热极了。

    他好似站在三伏天的烈日之下,毫无遮蔽,而且挣扎时,丰长庆的手碰到了林公子小臂内侧的皮肤,烫得他立刻丢下了毛巾,他害怕,他甚至害怕林公子会不会发热症发到……他不敢说那个字——在大户人家被视为禁忌的字。

    那冷水浸过毛巾后,不止丰长庆一人,足足五六人在身边伺候,还有端水进来的下人,不停更换他们手里用过的水,豆大的汗顺着丰长庆的额角往下落,他不知道用冷水擦身要擦到什么时候,几位姐姐也不说什么时候结束,只是一个劲地擦,把林公子的皮肤搓得红彤彤的,即便如此,林公子还是没有缓解症状,他昏迷,而后转醒,进入无尽的纠缠。丰长庆想起奶奶小时候跟自己讲过的故事,说人在阳间做了坏事,等死了就要下地狱,就要接受十八层地狱烈焰的灼烧,他想,林公子可能得把在地府里受的罪,在这里先受过。

    “咔哒”一声,所有人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房间外面静悄悄一片,月儿爬上树梢,丰长庆快要累瘫了,还没收工,怪不得没人愿意来,而宋管家也一直站在门外,未曾进来过。

    原本躺在chuáng上的人bào起,林公子瘦削,发“病”时却力大如牛,没有人拦得住他,连丰长庆都不知如何下手,林公子不会伤害别人,只是跳下chuáng,直奔白墙,他速度太快,还未有人反应过来上去阻拦,他便撞上去,额头上留下一道痕迹,白墙上留下一道血印。

    姐姐们都叫起来,然而还未停,林公子撞了一下,接着又撞,直直把那光洁的额头上磕出伤来,他拽着桌子,掀翻上面的高脚杯、玻璃制品,甚至有些是从海外运来的,稀稀拉拉碎了一地,姐姐们四处躲,生怕伤到自己,不断尖叫。

    一地碎片,林公子光脚踩了上去,地板上一滩血散了开来,自林公子脚下开出朵朵红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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