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心动

在跟江沅认识以前,晋舟的人生目标是:考入江沅的大学,把男神收入麾下,从此与他过上恩(没)恩(羞)爱(没)爱(臊)的生活。 在跟江沅认识以后,晋舟的生活状态只剩下了“?” 外人面前江沅礼貌又懂事,只有经受过他精神毒打的晋舟知道他是个两面三刀的无耻之徒。 她终于触底反抗:我再也不喜欢你了,我没男神了,从此以后我变寡了,也变强了。 江沅:你做梦。

作家 修竹 分類 现代言情 | 21萬字 | 62章
第9章 谁会大晚上在门前烧纸呢
晋舟忘了自己是怎么从江沅手中接过的身份证,她只记得她的心慌得跟当初当着全校同学的面站在主席台上做检讨,开口就是“同志们”,然后被体育老师掴了一下后脑勺那般激烈。
到家之后,她后知后觉,药落在医院了,想想医院与家的距离,她放弃了折回去取药的想法。等进了自己的房间,先入眼的是桌上摞得比她脸还长的那些练习册,她转身就往外走,她要把她的外敷药拿回来内服,她觉得日子实在过不去下去了。
一出门,正赶上安然买东西回来。
“你又干吗去?”
安然的状态显然还没有从早上发生的事中脱离,晋舟怕说出真相换来她更多地唠叨,便跟着她乖乖回了家。
晚上八点过,做了一晚上题的晋舟终于有时间躺在床上玩会儿手机。
不成想安然忽然推门进来,为了避免再跟她起冲突,晋舟动作极快的熄灭了屏幕灯光。
但这一切为时已晚,安然看见一小块光亮迅速熄灭,她“啪”的打开了灯。
“晋舟,你还有没有点准高三学生的样子?我早上跟你说的话都是放屁是吧?你现在是能这么躺着玩手机的时候吗?你自己成绩什么样你心里没数?这么一会够你做多少物理题了?”
安然说着,顺手把桌上的练习册扫到地上。
动静太大,今天特意待在家哪都没去的晋岳闻声赶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
晋舟情绪有些崩溃,这样的数落已经压得她快要爆炸了。
“舟舟今天确实是不舒服,她一到夏天就状态不好你也知道的,大晚上的,你小点声,让邻居听见了笑话。”
晋岳边说边把安然往房间拖。
卧室门关住满屋的灯光却没关住安然犀利的言语。
“这么大的姑娘,成绩不好也不知道着急,她不嫌丢人,你也不嫌丢人,但是我嫌丢人。”
晋舟的愤怒在黑暗中肆虐。
成绩不好就丢人了?
她忽然像疯了一样,蹲在地上把卷子和练习册全都撕个稀巴烂,一声一声的纸张破碎声给她带来了些快慰,片刻之后,她坐在满屋的碎片中大口大口喘着气。
喘够了,气够了,理智也回来了,她低头看着身下、手边的碎纸片。
现在该怎么办?
一阵晚风从窗外吹进来,晋舟起身去关窗,视线不经意扫过床底……
她吭哧吭哧拖出祖传的铝制洗脚盆连带着地上的碎纸一起抱到了单元门外,蹲在隐蔽处左顾右盼,见没人,她动作极快地往盆里放着纸,一片摞一片,最后点了一把火。
玩火这事想想都觉得刺激。
不料火苗刚冒了个头,一道黑影忽然从身后蹿了过来,她背上一沉,惯力之下整个人向前扑去,叮铃哐啷一阵响后,一股热意伴随着烧糊的味道从脑门蔓延开来,她忙伸手拍打着刘海。
“哈哈!”
晚风送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晋舟以为自己听错了。
“哈哈!”
那人又笑了一声,晋舟终于忍不住循声回头,她摸着自己烧糊的刘海,觉得都这时候了还有人能笑出来,未免有点丧心病狂。
她这会儿没戴眼镜,高度近视使她目不视物,眼前的景色全都模糊成一片,她极力眯着眼,这才看到自己对面站了一人一狗。狗这会儿正兴奋地在主人脚边扑腾着,不过是成人小臂大小,刚才居然扑出来了藏獒的架势。
“哈哈!”它的主人又笑了一声。
晋舟不悦,“腾”地站起来:“很好笑吗?”
小狗像是听懂了她的话,瞬间安分下来,怯怯躲在主人身后。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两人一狗间沉默的气氛。对面人接起电话:“嗯,我带‘哈哈’遛弯呢。”
晋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心虚,但她还是决定不追究刘海被烧的责任,灰溜溜端起地上祖传的洗脚盆,狠狠剜了一言不发的一人一狗一眼,正要转身离开时,又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小区的保安们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人还没到跟前就指着晋舟嚷嚷:“谁让你在这烧纸的?你这是搞封建迷信,都有人举报你了知不知道?”
看得出来保安很生气,指着洗脚盆的手都止不住颤抖着,晋舟生怕对方把阵仗闹大,把她妈给吵下来,立马道歉:“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就完事了?你给我扫了,一会上面还要来检查呢!”保安不依不饶:“你这是破坏小区环境,这是明令禁止的。”
眼见即将步入高三,每天浸泡在知识的海洋与老师、父母的唾沫星子里,晋舟脑中的弦已经在断裂的边缘,没想到现在连小区的工作人员也拿她当傻子,大半夜的鬼来检查?
她正要破釜沉舟跟他们理论一番,刚才一直没说话的狗的主人便开口了,他说:“算了,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那人笑看着她,说:“你又不是傻逼,谁会那么缺德晚上在别人家门前烧纸呢是不是?”
晋舟怎么听怎么觉得他就是在骂自己。
那人又对保安说:“我刚才是离得远,以为是失火了才告诉你们的。”
刚才险些跳起来按头让她打扫卫生的保安们听到说话声,眨眼间就压制住了刚才的嚣张气焰,转头对他赔笑道:“是啊是啊,要不是你来通知我们,这说不定都要出大事了,这孩子也真是,怎么跑到你家门前烧纸去了。”
晋舟彻底失语,她回头看了眼左后方半开着窗的阳台,如果这会她说自己蹲错地方了会有人信吗?
“对不起,我以为这是我家窗前,我家就在那。”这次她是真情实意的道歉,虽然他的狗把她扑到了火盆里,烧了她的刘海。
那人瞥了晋舟一眼,又看了看她盆里的纸片,只是笑了一下,然后便牵着他的哈士奇走开了,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直到那人走远,保安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着晋舟嘟囔:“刚才那是谁你知道不知道?”
晋舟确实不知道刚才那人是谁,但是她越回味那吊儿郎当的语气越觉得不对劲儿。
“这小区都是人家爷爷投资建的,就这地砖都是人家的,你在人家门前烧东西你是怎么想的?人家不追究你是人家大度,这大晚上的,多晦气,现在这年轻人啊。”感叹完见晋舟愣神,声音拔高了一个音阶:“你等会别走,我给你拿笤帚去。”
晋舟抱着半个腰粗的竹节扫把风卷残云般在石阶上扫着,偶尔有夜风吹过,地上的灰尘糊了保安一脸,大家不得不背过身去。
把刚才被狗踢翻铁盆撒在地上的陈年灰烬扫完,晋舟端着盆回家了。
刚进屋悄悄锁上门,就听到玄关处有敲门声传来。
安然和晋岳被敲了起来,两人从房间走出来,晋岳看见站在门口的晋舟,顿时被吓得清醒。
“你这孩子,站门口干吗?”
晋舟故作淡定说:“我来开门。”
敲门声又响了几声,很轻,外面的人说: “您好,我是您家隔壁的邻居。”听起来极有礼貌,再回想,又有些耳熟。
“对门刚搬来没几天,大概是需要什么帮助。”晋岳把晋舟护在了身后,转身开了门。
笑容客气问:“有什么事吗?”
“我把东西还给晋舟。”
冷不防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晋舟右眼皮一阵猛跳。门板半掩,她只能看见对方的黑色运动裤,又往前走了几步,在彻底看清门外站着的人后,她愣住了,使劲揉了下眼睛。
眼前人两眉聚日月,双目朗清风,不是江沅是谁?
两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相对无言。难不成他觉得白天自己的女朋友受到了侮辱,所以顺着身份证上的地址来找自己报仇来了?
江沅长得白,笑起来脸上还有个小梨涡,他的单眼皮这会弯成一轮弯月,终于有了过去两年在学校的样子。他缓缓递上手里的东西,声量适中,安然也能听见。
他说:“我刚才看你在外面烧卷子,那卷子上的知识点其实很多的,我刚好想起来我还有一套新的,送给你,祝你学业有成。”
晋舟:?
她这会说句“你妈”,应该不过分吧?
她刚才就觉得那人的说话声有点耳熟,只是觉得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巧合,她住这,江沅也刚好住这,电视剧也不敢这么演,所以才没往那上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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