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都说了,这没什麽了不得的。你刚刚说什麽?公输大人喊那人什麽?” 原诚一愣,不知道皇帝到底在在意些什麽,如实答道:暖暖。公输大人喊他暖暖。” 是麽。”僵著一张俊脸,下手也不知轻重,死死盯著那只碎了的茶杯,幽幽道:朕都知道了,你退下吧。” 原诚见皇甫翰的手被他自己蹭下了一层皮,顿时心惊肉跳:要不要……让人进来收拾?” 不用了,你退下。”皇帝的眼神直愣愣的,像是想什麽入了神。 臣……” 退下!” 原诚不知皇甫翰的怒从何来,故无以应对。期期艾艾地想要安慰两句,又不知从何入手。最终也只好领命退出去。 等等。” 转头看向眼目深沈的皇甫翰,原诚心里有些怕。面前的这个皇帝,喜怒不定,令人难以捉摸看透。 那人叫凌寒是麽?”刀刻般的有棱有角的双唇抽搐著怪异的冷笑。让人汗毛林立。 陈诚从没见过冷静喜怒不表的皇帝这个样子,顿时心如捶鼓。 是。” 你立刻宣他进来,朕倒要看看,是怎样一个暖暖。” 皇帝森然的笑容,让原诚不禁惊恐,眼皮狂跳,半晌才出声:皇上的意思是?” 皇甫翰垂眼看他,却不说话。嘴唇紧抿,脸色发白。 待不到原诚反应,眼前的身体便不稳似得摇晃了几下,软倒下去。 皇上!”原诚眼疾手快接住双腿发软的皇甫翰。 却发现他的长衫尽湿,满头皆是冷汗。 原诚是学武之人,多少懂些切脉之术,事发突然,便顾不上许多,唐突地替皇甫翰请了脉。 脉象虚弱,血气不足。 这个皇帝,竟是撑著才能站起来的麽! 倾尽天下98美qiáng 帝王受 眼下,朝中正乱,萧鸿章又是láng子野心,此事声张不得。 原诚扶著皇甫翰就著桌前的椅子坐下。 便飞奔出去请太医。 顾太医正在配药,见禁卫军首领面色有虞匆匆地跑来请他,也不多问,就携著药箱和他一道向御书房赶。 皇甫翰稍稍恢复了些,但脸色却仍然难看。 顾太医替他把著脉。两道白眉间便兀楚起个疙瘩。 皇上怎麽样?” 顾太医捻著胡子,皱眉不语。 皇甫翰本以为自己是休息不足所致的眩晕。 可眼下见宫里妙手回chūn的太医一脸凝重,心里也是一惊。 顾太医突然跪下道:皇上的脉象老臣本不敢妄下定论,只是……” 只是什麽?”皇甫翰突生出一种压抑的胸闷,他转过脸尽量和颜悦色地问那太医。 顾太医垂著头像是做了多了不得的错事,许久才敢仰视皇帝深墨色的眸子,抖著嘴唇说: 皇上这病来得怪异,臣……臣不知如何下手……” 混帐!皇上少年风华,chūn秋正富。什麽怪病!哪容得你乱说!小心脑袋!”门口传来一道傲然的声音。 顾太医诚惶诚恐地看向门外,果然只有那个美豔无双的和亲王爷敢在御书房,当著皇帝的面呵斥大臣。 王爷,皇上这病确实来势汹汹……” 脉象奇特,全然是将死之象。上个月请脉时还好端端的,近一月之隔却……顾太医在宫中多年,也算是看著皇帝长大的,至此心中除了不解也多有痛惜。 这位皇帝冲龄践祚,从小到大为了天下苍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如今江山甫定,他却…… 訾儿,别胡闹,太医……”皇甫翰的声音哽了哽,但最终还是持著架子往下说,平静如初,仿佛不是在谈论他自己的生死:太医不会乱说。” 皇兄!”刚学完剑兴冲冲地想来和皇兄谈谈公输月创的新招,竟闻得这样惊天的噩耗。怪病什麽的……他到底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半大孩子。听到这消息,立马面无人色地冲进门来,也顾不得礼节,呵斥了太医,随後就快步走到仍然镇定的皇帝面前道:他……他明摆著是在胡说!皇兄身体一向好……怎麽就,怎麽就……” 说到後来,竟忍不住哽咽。 皇帝比皇甫訾大不了几岁,但此刻却帝王气度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