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茶杯递过去。 皇甫翰接过,放在一边,连闻都没有闻。 萧子瑕秀丽的脸上浮出一丝苦涩。却又不得说穿。 这花皇後还摆在屋里?” 渐入隆冬,百花俱腓,就是这四季海堂也难敌寒意。 嗯,妹妹送的。一片心意,臣妾也不好推却。” 那个淑妃真会做人情。 皇甫翰冷笑一声:你和她倒是谈得来。”既然已经查出刺客和北狄有关,淑妃定然也非善类。 萧子瑕被男人嘴角眉梢的冷峻所惊,没有说话,只是怨望地凝著那杯泛著热雾的茶。 皇上是嫌臣妾不会泡茶麽?”仍是母仪天下的风姿,但眼里却已泛上一层难以察觉的水泽。 怎麽会。”皇甫翰也扭头看了看那杯茶:只是最近身子虚了,大夫说少喝茶为妙。” 皇上要小心身体,政事固然重要,但也不能伤身。” 哼,你爹要是少唱几出,少添乱。朕也许能睡个安稳觉。 萧子瑕转身点了个香炉,递给皇甫翰:天冷,抱著炉子暖和些。” 皇甫翰看了一眼噙著浅笑的萧子瑕,虽有怀疑,但还是接下了,半抱在怀里。 臣妾看皇上最近像是有心事。”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 嗯,最近朝里是有不少烦心事。”皇甫翰不知道萧子瑕想说什麽,便也周旋著,避重就轻地谈两句。 铜炉的确暖,皇甫翰被这暖意所染不禁有些昏昏欲睡。醉酒後的疲乏也来凑热闹,弄得他的眼皮越来越重。 好香…… 手里鎏金的铜手炉发出一股奇异的香味。 这是什麽,熏香麽? 皇甫翰望著眼前萧子瑕,只觉得那人影愈发模糊起来。 女子柔软的嗓音,让他更想睡了。 萧子瑕拿了块帕子捂住口鼻。 桌脚旁散落著两个药包。 白绢已散,红线尽断。 是谁说,红线系著的是‘玉眠’,白色包著的是‘寒食散’? 红线系著的明明是凄清,白色丝绢包著伤心……香味弥漫的房里,突响起一道悦耳的声音,像是在问他。 皇上,可也有爱的人?” 在外宫和皇甫訾商引蛇出dòng讨计划的公输月,突觉得心口一疼,转过头去往冷月映照下的皇宫。 视线被宫门层层所阻,什麽也看不见。 倾尽天下96美qiáng 帝王受 故事不长,只是关於江南的一场执念。但却甜蜜得让萧子瑕脸色发白。 她突然觉得皇甫翰远比她所想得有情。只是在那麽静谧的故事里她没有半点戏份。 公输月,暖暖。 她突然好想大声地笑出来。 这个世人皆说冷情的君王,心里却藏著这样一个纯粹的秘密。一段关於水乡的回忆,有多麽清浅,就有多麽深刻。 还有一个纯粹如玉的娃娃。 一环佩玉,一块石头。 从眼波沈沈的皇甫翰手中夺过那块水头十足,被珍藏了十年的玉片。 暖暖? 那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您是皇上,君临天下,怎麽可以为了一个区区的暖暖,有所动摇? 暖暖。就让臣妾替您结束这一场荒唐的梦…… 为了加qiáng保卫皇城的力量,禁卫军新进了一批jīng锐。 作为首领的公输月坐在首席,望著阶下的数十个整齐站立的侍卫。 你们都把看家本事拿出来给头儿看。”副首领原诚,站在阶前训话。 一声令下,一个个侍卫立刻都摆出打斗的阵势。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便只剩一人还勉qiáng站著。 公输月站起身,走到他跟前。 男人有一双锐利的眼睛。 公输月直视这双眼:叫什麽名字?” 凌寒。” 寒? 好名字。”赞许地一笑:我且问你,你进宫是为了什麽?” 大概又是保卫皇上周身之类的话。 原诚见惯了这种问话。也不当回事,继续喝面前的茶。 谁知,这个眼神锐利的男人却直截了当地说:为了找人。” 听你的口音,是京城人氏。你进宫要找什麽人?” 公输月似乎很欣赏这种坦dàng,也不怒,仍笑著问他。 找你。” 我?”这一句话激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