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闻此人为人谨慎,文武双全,在朝中占得一席,但并无大功。皇上问这个做什麽?” 今日早朝,群臣热议是否出战。这个王恒和昭远将军曹孟不发一言,执笏立於末列,不时以眼示意。你说为何?”皇甫翰缓缓地放下茶杯,扯起一笑:曹孟曾得先帝恩典,可在一日内调动三千禁卫军。三千,你可知三千禁卫军意味著什麽?” 公输月没有说话。 先帝”这个词让他不由地握紧了手中之扇。 有三千禁卫军,他可在军队外调时,仅花半个时辰,便可把天子从宫里赶出去。”皇甫翰的语气不慌不忙,像这事与他无关似的,气定神闲地把玩著手上的玉扳指。 依你之计,朕该怎麽做?” 皇上……”公输月的嘴角始终带著一抹淡意的笑,不管他所提之计是多麽惊天动地,那抹淡笑一直未消。 这世上论起美人,那多半都是冷豔。爱笑的已然不多,爱笑且仍高贵有度令人不产生狎昵的大概这天下也只有眼前这一人。 不觉得又想起十年前,以面具遮掩的半张俊脸。 那时的儒麟余色不苟言笑,冷得像冰,的确有出尘的气质。而十年前的月却成天挂笑,可爱的紧。 时光如梭,转瞬即逝。过了十年,月竟一点没变,仍是挂著暖笑。 皇上?”仍述著计谋的公输月见皇甫翰走了神,不由出言提醒。 继续……你方才说那晚让谁当差?” 臣说,大军启程後三日那晚,臣会调到亥时班,皇上若信得过臣,到时便依计行事。” 皇甫翰不置可否,只是细细打量著眼前人。 他真的能完全信任公输月麽? 那眸子直视自己似乎心中无鬼。 可天下刚定,若此刻出了乱子,要平就难了:此事还需再议,朕也累了,你先退下吧。” 是。”没有任何疑义,gān脆利落的守命。这几个月以来,他对皇甫翰深重的猜忌心稍有了解。这个豹子一般从容优雅的年轻皇帝有著不容小觑的城府。 试想,十九岁的年轻皇帝,守著万里江山这麽大的一块肥肉,一直以来,虽有人觊觎,却连响动都不敢有。这个皇帝要有怎样的手段与心计。 他入宫刚满半年,皇甫翰能与他jiāo心地谈一些事情已属不易,上次虽允给他个大胆”的机会,可要说将身家性命都jiāo付於他,根本没有可能。所以皇甫翰会有这种反应也是理所应当,意料之中的事情。 收了扇子,噙笑离开了御书房。 倾尽天下30(美攻qiáng受 帝王受) 正值季夏,初晨便热得难熬。 正午时分,更是闷得人心烦意乱。 只听得一阵喧哗,远远的一大队人马走出了宫门。 装满了粮食的马车裹得紧紧的,军旗在这无风之际安静地耷拉著脑袋。 天热得很,身穿盔甲的士兵个个汗流浃背,却无一人出声抱怨。 队伍最前面是威武雄壮的御林军。皇帝骑的良驹被众人紧簇在中间,身畔除了各将军还逐多了个公输月。 君王深不见底的双眸,盯著司马昭然,许久才悠悠地吐句: 爱卿此次出征绝不可负了朕的厚望。” 司马昭然作揖笑答:不敢。” 知了聒噪而不知疲惫地嚷嚷著,扰得几个押队的士兵有些泄气。 皇甫翰调转马头,拔高声音:此去,你们肩负著平我大宓边疆的使命!男儿当有志,为国为民,流血流汗,应在所不惜。朕自问,从不惧敌,你们如何?” 不惧!”本有些倦的将士,见皇帝亲自问话立刻有了jīng神。 英气蓬勃的年轻皇帝挑眉勒马,字字铿锵:北狄扰我边疆,侵我领土,犯我百姓,尔等忍是不忍?” 吾等不忍!是可忍孰不可忍!” 蛮国rǔ我赫名,削我盛气,没我天威,尔等愿是不愿!” 吾等不愿!” 皇帝英眉一扫,满目威厉。 众将士昂首挺胸,喝声响遏行云:大宓昌隆,千秋万代。吾等誓死效忠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少年意气风发,伸手笑道:众将平身。你们是我大宓的将士,打仗自要打出我大宓的风范!” 士兵们jīng神更振,一时间气势更是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