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与杀猪刀

预收《穿成大唐公主后的滋润日子》求收~爹娘过世,竹马退婚,亲戚想吃绝户,樊长玉为了五岁幼妹,决定招赘。她把主意打到了自己救回来的男人身上,对方遍体鳞伤,身无长物,只有一张脸能看。两人很快谈成条件:她收留男人养伤,对方假入赘帮她保住家产。家业稳固后,...

作家 团子来袭 分類 都市 | 124萬字 | 321章
第59章完结
    樊老爹重重叹了口气,面上满是羞愧:“她就是魔怔了,那饥荒年里,就算没收养你爹,两个闺女……八成也留不住。孩子一个个都没了,最后只剩大牛,她一再纵容,才把大牛给养歪了。也怪我,早些年没本事养这一大家子,后来明知她错了,她一哭两个闺女,我就没能狠下心管教大牛……”


    樊长玉原先很讨厌樊老婆子,觉得她对自己一家尖酸又刻薄,听樊老爹讲完这段往事,只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心中依然对她没什么改观。


    诚如樊老爹说的,最后卖掉了她爹都没能救下樊二牛,樊老婆子如何又认定当初只要没收养她爹,她的两个女儿和小儿子都不会离她而去?


    只是她爹恰好成了樊老婆子发泄怨恨的一个靶点罢了。


    樊长玉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只要你们不再来我家找什么麻烦,以前我爹怎么对你们的,往后我还是这样对你们。”


    樊老爹道:“我同你说这些,不是为这个。你爹娘出事前,你爹来找过我。”


    樊长玉面露诧异。


    樊老爹又是愧疚又是难堪地道:“他把你家的房产铺子怎么分都安排好了,还写了遗书,说猪肉铺子可以给你大伯,其他的都留给你和你妹妹。我问他是不是当年结的仇家找上门来了,他又不肯多说,只让我往后护着你们姐妹一二。怎料老婆子是个多嘴的,在你爹娘过世后把这事透露给大牛了,大牛这些年染上赌瘾,人越来越浑,直接偷了那遗书拿去烧了,想霸占你家全部的家产。我这把老骨头也不中用,压根管不住他……”


    樊长玉在听说爹娘可能是做好一切准备后去赴死的,手脚就止不住地发凉,放在膝前的两只手也不自觉握成拳,唇抿得发白:“您的意思是,我爹在那之前,可能就知道他和我娘命不久矣?”


    樊老爹迟疑点了头。


    樊长玉浑身发冷,脑袋里也乱糟糟的。


    如果按官府的说法,是找藏宝图的山贼寻到了她爹,来讨要藏宝图。


    那为何她爹会觉得带着她娘一起死了,山贼就不会再来杀自己长宁?


    除非……山贼已经拿到了藏宝图。


    但后面自家还是两次遭遇匪贼,显然他们又还没拿到东西。


    不过后来的这两批山贼,明显不知道她家,而是从樊大口中问出了什么才锁定的。


    樊长玉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杀她爹娘的山贼和去她家中找藏宝图的山贼不是同一批。


    前者拿到了藏宝图,却还要杀她爹娘,或许是因为她爹娘知道什么秘密?必须得被灭口?


    樊长玉原本以为官府剿匪后,爹娘的大仇就算得报了,此时却突然觉得,杀害她爹娘的凶手兴许还没伏诛。


    毕竟前不久才传来消息,说藏宝图在崇州反贼手中现世,那反贼还招安了附近不少山贼匪寇,杀她爹娘的山贼指不定就在反贼麾下。


    回家的一路,樊长玉整个人都心事重重的。


    进了家门,就听见屋子里传来谢征清淡的嗓音:“木、爻、木,底下再一个大字,组合起来就是樊字。”


    长宁惨兮兮道:“我不要学认字了,我要跟阿姐一样学杀猪。”


    “你阿姐杀猪也识字。”


    长宁吸了吸鼻子,像是要哭出来了。


    听到开门声后,立马迈着小短腿跑出去,张开双臂抱住了樊长玉大腿,仰起头,脸皱巴成一团:“阿姐,杀猪为什么也要学认字?”


    樊长玉心里还想着事情,只摸了摸长宁头上的小揪揪:“娘从前说,读书认字后识大体,明大理,这辈子为人处世才不会行将踏错。”


    长宁有些呆,显然还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谢征眉眼半抬,倒是接了句:“也没见你喜读书。”


    他这话里有几分揶揄的意思,换做往常,樊长玉肯定会拌嘴拌回去的,但今天只有些疲惫地说了句:“以后慢慢读吧。”


    谢征终于发现了她神色间的异样,问:“出去一趟怎就跟霜打了似的?”


    樊长玉坐到火塘边上,浅浅叹了口气,把樊老爹说的都告诉他后,颓丧道:“我爹娘被杀不止是因为藏宝图的话,我总得查出她们真正的死因。”


    谢征听完后,眸色也沉了下来,他爹既然早有预料,甚至还准备好了后事,那就说明取她爹性命的人或许提前见过她爹?


    她的猜测不无道理,不过那群人找的,并非是什么藏宝图,而是一封让魏严无比重视的信。


    杀她爹娘的人拿到了信,她和她妹妹对她爹娘的过去确实半点不知,所以对方才放过了她们?


    谢征从前给魏严当过刀,当然知道魏严一贯要的是铲草除根。


    对方放过她们姐妹,可能是因为跟她爹娘有故?联系前面杀她爹娘前还提前见过,这个猜测似乎就更站得住脚了些。


    后面魏府的死士来她家杀人取物,蓟州牧贺敬元突然拨军队临安镇这一举动,委实值得令人深思了。


    最重要的是,以他舅舅魏严的铁血手腕,在临安镇折了这么多死士,却还坐得住,实在是不像他的作风。


    如果是贺敬元要保这姐妹俩,眼下的西北战局魏严手底下又只有贺敬元能用,那二人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许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樊长玉一抬头,就见谢征眸色深沉地盯着自己,她困惑道:“怎么了?”


    谢征答非所问说了句:“你想替你爹娘报仇?”


    樊长玉点头:“想啊。”


    她这才注意到谢征头上绑的是自己之前给他买的那根发带,貌似是他第一次绑这条发带。


    藏青色衬得他眉眼愈发冷峭,整个人都多了一股疏离感。


    谢征道:“如果官府结案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你当如何?”


    第34章


    樊长玉不解道:“官府为何要说假话?”


    谢征微微拧眉,思及她从出生到现在,一直生活在这小地方,见过的官,最大也就是县令了,对她此刻表现出的天真愚拙倒也多了一份宽容。


    她爹娘兴许教了她许多一辈子为人处世的道理,却并未告诉过她官场的尔虞我诈。


    他罕见地耐心同她解释,甚至还举了个例:“就像你大伯想侵吞你家房地时,找上了那师爷,小小一个县衙的官场里边有风云,再往上,州府、朝堂,里边的关系只会更错综复杂,党派、同僚、姻亲、师生……每一个官员身后,都牵扯着一张权势的大网。有的案子,涉及到了上面高官的利益,看似底层百姓的一桩冤案,实则也成了高官的斗法。”


    樊长玉锁眉思考许久后道:“你的意思是,我爹娘的死,里边可能也牵扯到许多大官的利益?”


    谢征眼底流露出些许诧异,她倒也不笨。


    他垂下眸子:“我只是举个例子,可能官府只说了一半的真话,也可能全是假话。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官府给了你假的真相,你当如何?”


    这个问题,的确有些超出樊长玉的认知了,在平民百姓心中,当官的就是百姓的天,一个贪官就足够百姓叫苦不迭了,听了谢征这番话,她忽而觉着,那些当官的似乎也不是各个都是青天大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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