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云中楼占了一个‘盗’字。第一次是‘一’根,第二次是‘二’根,这是不是意味着是一种顺序呢?这贪与盗不都是佛法十恶中的之二吗?应是有人看不惯他们所为,替天行道的。” “王兄高见,这般说来,还有第三个了?” “这可不是我的高见,是大理寺里传出来的话。” 一时间,整个长安城议论纷纷。而那妖怪吃人的传说,也传得越来越厉害了。 甚至有人说,这些妖怪,就藏在长安城的各大酒楼里,将吃剩下的东西扔在后厨里,被厨工门不小心包进去的。这些大酒楼的厨工,一般天没亮就起来干活了,没看清做出这样的事也是可能的。 大理寺中。 “我觉得有以下几种可能。”李修玉道,“第一种,如百姓所言,作案人是为了替天行道,恶心恶心乌王妃和云中楼,那手指和脚趾可以从任意尸体上割下来的。乌王妃是贪,云州楼是盗,再之后就是淫了。” “第二种可能,长安有三大酒楼,除玉珍楼和醉仙楼之外便是福春楼了。听说这两日玉珍楼和醉仙楼都是门可罗雀,唯有福春楼客满座。这般看来,得利便是福春楼了。” “第三种可能,碎尸混入酒楼,令天下人啖其血ròu,其中必定怀着深仇大恨,可能因宿仇而仇杀。” 卫谚正对着高堂之上挂着的牌匾,双手负在身后。他穿着紫金色的官服,背上花团锦簇,却显出一股冷厉的气息来。 李修玉瞧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将手里的两份名单都要瞧破了,依旧没有瞧出什么破绽来。 “这两份名单,一份是玉珍楼的掌柜给我的,另一份是醉仙楼的掌柜给我的,都是可能在糕点里动手脚的人。这凶手,就该是这名单里重合的人。但是我看了好几遍了,却连个相似的名字都没有。”李修玉揉着看地发酸的眼睛道。 “大人,莫不是这掌柜的做贼心虚,给了我一份假名单?”李修玉从椅子上跳了上来,皱着眉头道。 卫谚露出一个笑:“掌柜为何要给你假名单?” 他的笑莫名几分冷意,李修玉泄了一口气,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卫谚拿起卷宗:“手指连根剁下,指长一寸三,指甲脱落,第一个指节内侧有一颗痣,指腹有茧,其余肌肤细腻。女子,看骨骼年纪,十五到二十岁之间,擅琴类管乐……脚趾无茧,不是贩夫走卒之类,否则必定脚上生茧。看切口血液喷射状,当是死后才被切下的。” “大人,您说这脚趾和手指会不会是同一人?”李修玉看着那摆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和脚趾,脑海中闪过一道光,有些激动道,“城北有义庄,这些手指和脚趾会不会来自那处?” 李修玉话音刚落,一个黑衣男子便落在了他们的面前,那黑衣男子生得文修俊雅,却带着一股冷气,一看便不是好相与的。 “阿牛。”李修玉叫道。 赵阿牛看了他一眼,便对卫谚道:“大人,我去义庄查过了,十日内死亡的,包括已经下葬的,都无缺手指和脚趾的。” 李修玉愣了一下,对着他家大人竖起了大拇指。他想到他家大人早就想到了。 卫谚坐了下来,分明的指节敲击着座椅,发出‘规律’的哒哒声。 大理寺审案无数,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般的情况,只有手指和脚趾,却无死者。长安城这般大,仅凭着手指和脚趾,又如何去找寻受害者呢? 卫谚的眉头皱了起来,俊朗的脸上蒙上了一股阴郁。 这是姚菀在卫府外蹲守的第三天。 她已经没有去酒楼的钱了,省下一些钱只能用作住客栈。过不了两日,她怕是连客栈也住不起了,只能露宿街头。 从天蒙蒙亮,等到天黑。卫府的大门打开了,姚菀伸长了脖子,隐约看到一个弱质纤纤的。那是个年轻女子,有人扶着上了马车。 卫府出来的年轻女子,多半是临安县主,眼神一晃,一男子也随后上了马车。 与临安县主一起出门的会不会是何覃? 姚菀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然而,那马车太快了,从她面前一闪而过。姚菀抱着包袱便连忙追了上去。她会一些拳脚功夫,但是却不会轻功,所以只能靠跑。她行走江湖多年,这跑还是很快的,但是还是追不上那马车。 马车里,纤细嫩白的手指了窗帘,目光落在了那后面追着的人身上。女子的眉头不禁蹙了起来,再望向马车里闭目养神的人,不由得道:“阿兄,有一姑娘追着我们的马车。” 她的阿兄自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这长安城的许多女子都喜欢他,但是像这女子这般的却甚少见。 卫谚靠在马车壁上,双手抱胸,闭目养神,俊朗的脸上毫无表情。 “阿兄。”她又叫了一声,卫谚方才睁眼。 此时,风吹起窗帘,他的目光便落在那跑得衣裳凌乱的女子身上。但是他还是一眼认出了那姑娘来。 倒是伶牙俐齿。 但是叫什么呢? 卫谚想了一瞬,未曾想出来,便闭上眼睛,继续闭目养神了。 “阿兄,那姑娘待你真是一片真心。” 马车拐了一个弯,那追在后面的姑娘的身影也彻底消失了。 姚菀蹲在地上,脸埋进了包袱里,一滴泪从眼眶滑落,渗进了包袱里,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她再站起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到泪的痕迹了。 她要继续留在长安,找何覃,等她累得不想再留下去的时候,便会离去。 距离在醉仙楼里发现脚趾已经过去两日了,案件依旧毫无进展。那素得陛下宠爱的梁王此时已经哭到了圣驾前,说若是不能寻出害他侧妃的人,他便窝在圣上面前不走了。圣上看着心烦,便将这压力压到了主查此案的大理寺上。 大理寺上下都很是心烦。 大理寺卿大人的心情不好了,便带着一众下属四处搜罗线索。 一大早就去了京兆府查失踪人口,午时又去了长安临近的县查,一日下来都不曾停歇。 李修玉骑了一日的马,累得血都快吐出来,等回到大理寺门口的时候,居然看到有人在门口卖! 堂堂大理寺门口,又不是东市,怎么会有人在门口卖呢? 李修玉下了马,一脸怒气地走了过去,那蒸笼后面藏着的小脸便露了出来,是一张他特别熟悉也特别烦的脸。 “哈,怎么还是你?!” 姚菀被提溜进了大理寺。 “所以,你这蒸笼不是蒸的,而是想蒸那手指和脚趾?”李修玉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姚菀,看完后还望向赵阿牛,以寻求认同感。 这姑娘为引起卫大人的注意力,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若是那手指和脚趾带着特有的味道,用这蒸笼蒸,便能使那味道更加散发出来,那味道可能就是线索。”姚菀一本正经道。 李修玉道:“呵呵。” 姚菀继续道:“那一吃着金糕卷的时候,便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李修玉道:“呵呵呵。” “顺着味道,或许便可以找到这手指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