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 说不准魏珣是谁的钉子或是刺客,如果自己死在这里,不但英明尽毁,边疆必定不稳,朝中也会乱上许久,甚至会动摇萧子焱的地位,此刻,宇文烁在心里懊悔自己的急色了。 “将军不过忧心,明日自会解开,劳烦将军在水中泡上一夜了。” “如此温泉,也利于将军温养身体。” “魏珣所求,不过逍遥而已。”魏珣一拱手,大摇大摆穿好衣服出去了。 过一会儿又来,魏珣讲如何替宇文烁根治战争留下来的暗伤,延年益寿的方法,宇文烁眼睛都放光了,可惜魏珣的银针还插着。 魏珣初来此界便接手原身的医术,潜心研究,这才没有进入朝堂,如今虽然是孤家寡人,一手医术却出神入化。 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看中医术超群的神医,谁也无法保证自己不会生病。魏珣也只是露一手,具体效果还要看明天宇文烁的反应。 毕竟宇文烁还没有把魏珣得罪死,两人没必要撕破脸。abcdefg123456 第二日太阳刚出来,宇文烁眨眨眼皮,发现能动弹了,几根银针轻轻柔柔落出来,很快就沉入水里,宇文烁再也站不稳,噗通一下倒进去,溅起一大片水花。 水倒灌而下,生死危机,宇文烁有些僵硬得扑腾出来,趴在岸边喘气。一抬头才发现魏珣云淡风轻地站在身前,俯视着自己。 “将军,是魏珣失礼了,冒犯了将军。”魏珣一副谦恭的样子,宇文烁刚死里逃生,此刻看他这副做派,只觉得牙酸。 大家都是成年人,装什么大尾巴láng? 宇文烁特别后悔莲山别院里没什么qiáng力下属,只有些仆从,为了方便行事,仆从都被他遣开了。 “将军,急报。”一人从马上跃下来,匆忙跪倒在地。 眼前的情境十分诡异,那人跪在地上,看了一眼láng狈万分的宇文烁,衣冠齐整的魏珣,不敢多言。 “报。”宇文烁也懒得挣扎,此时他全身抽筋,麻得很,姿势都不想变换。 “陛下拒收后宫,拒立皇后,文官集体罢朝,百姓跪请天子立后。沈老奏请将军回朝,劝诫陛下。” 宇文烁不知怎么地朝魏珣看过去,见他脸色十分复杂,又想起来那日萧子焱的异常。 难不成往常总劝自己娶媳妇的萧子焱也栽了? “借马一用。”魏珣抱拳致歉,大步走远,飞身上马,一抖缰绳,就那么跑了。 萧子焱真是个大傻冒,皇家子嗣威胁到了皇室根基,他怎么不会圆滑一点呢?宫里多添几个人吃饭又怎么了? 魏珣虽然在心里怪着萧子焱,眉眼却温柔许多,越发觉得自己生前太过可笑,耗费了那么多时间在魏琅身上。若是幼时再聪明一些,握住了皇位,怕不会沦落成现在这样。又转念想到自己的父亲说是有多深爱皇贵妃,却连她的死因都遮遮掩掩,也没有追封她为皇后,怕引起朝臣动dàng?那些虚无缥缈的宠爱又算得了什么?就像那句“我死之后,哪管身后洪水滔天。”自己只是他的弃子,无论如何聪敏都落不了好。 凭借过人的脑力记住路线的魏珣一路疾驰,赶到皇宫时宫门已经落了锁,再也不愿想自己以前的事情。 萧子焱以前送的腰牌还带在身上,魏珣拿出腰牌丢给守卫,成功被放进去。 得了信的萧子焱已经来迎,气势汹汹,隔老远快步过来,天子之势,浩浩dàngdàng。 “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话虽然不留情面,魏珣却没有生气,恭敬行礼。 “微臣当常伴君侧,为陛下排忧解难。” “你是说朕做错了吗?”萧子焱立马就发现魏珣的态度和自己想的不一样,气得厉害。常伴君侧?魏珣嘴里的常伴和萧子焱想要的常伴不一样,萧子焱想要的是光明正大,不愿退步,魏珣的排忧解难除了劝诫还会是什么?所有人指责他都行,魏珣不行! “错了。”魏珣实话实话,又继续道,“我很欢喜。” “…哼。”萧子焱气呼呼甩袖,耳朵尖却有点红。 “陛下万不可任性了。” “朕从来不曾任性,不过是朕不让他们如愿,就煽动百姓,bī朕妥协罢了。”萧子焱说话毫无顾忌之处,魏珣眼角抽了抽,宫人都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样子。 “这等话,屋里说说便是了。” “无妨,这里都是自己人。以后魏珣的话,你等也要遵从。”萧子焱大大咧咧扫视下去,一众宫人全恭敬跪地,嘴里齐呼,吾皇万岁万万岁,见过魏公子之类的。 宫里人多口杂,迟早要传出去的,魏珣这次一个jian侫臣的名头逃不掉了,说不准还有什么清君侧的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