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多外地人吗?”楚门感到些许惊讶。 “对啊,码头那些抗货的大多都是外地人,本地人家里基本都有田,谁去码头抗包啊。”兰斯撇了撇嘴,“还得给黑礼帽交钱,要不然根本就不给你活干。交完黑帮的钱,剩下的根本没剩多少,交完房租也就是买点面包就水吃。” 兰斯刚说完,就发现楚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顿时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压低声音:“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显然,楚门是用无声的方法揶揄他曾想加入黑礼帽黑帮的事。 “黑礼帽黑帮是什么?”楚门没有提,反而是菲菲好奇了起来。她不是白枫城的人,而是从圣马林来的,对白枫城本地势力并不了解。 兰斯没有放过在菲菲面前表现的机会:“就是字面意义上的黑帮,不过风评不错,南城区基本都是他们的地盘。码头货物,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作为中间人给城外的佣兵和城里的富人走私些东西——诸如此类。但南街的秩序也是他们维护的,否则就以南街那个混乱程度,每天都能闹出人命来。” “南街是这么可怕的地方吗?”菲菲显然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兰斯一愣,眼神开始飘忽了起来,楚门一看就知道他正在编辑措辞。 “我说给他听的。”楚门摸了摸鼻子,苦笑着,“我在南街住过一段时间,黑礼帽黑帮……其实也没有那么坏。他们会保护老人和小孩,也会惩治那些破坏道上规矩的人。南街码头在他们的管理下,也从没有哪个外地商家敢拖欠报酬。” 兰斯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又有些不好意思,随即补充上一句:“对于在码头工作的力工来说,这其实是好事。” “嗯。”楚门点头称是。 兰斯默默地揽过楚门的肩膀,用力拍了拍,他知道楚门刚刚主动背锅是为了避免提起他从小在南街长大的事。 四人行至走廊的尽头,他们得在这分开,去各自的客房,楚门和兰斯向另一侧走去。 “多谢了。”兰斯低声说着。 “不是什么大事。”楚门倒是很坦然,没有丝毫说谎的自觉,“比起这个,我更想提醒你一下那座庄园的事。有句话叫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你拿了人家的东西,以后再有什么事,可就身不由己了。” “别以为勇者的身份很好用,有些时候,它反而会成为勒死你的吊索。” 兰斯的目光有些躲闪,“我……这……以后再说吧。” “那我回房睡觉了。”楚门随手推开房门,“你也别想太多,菲菲是你的神行者,她不会在乎你的过去。” 顿了顿,楚门才在关门之前说出了下一句:“听着,兰斯:改变的秘密,是把所有精力放在建造新的东西上,而非与过去抗衡。” “你说话怎么总是这么……像诗人……”兰斯无奈地挠着头。 可话说到一半,楚门就已经把门关上了。 “我要睡觉了,有事明天说。” …… 楚门当然不是进屋睡觉的,他赶时间。 虽然兰斯也说过他做事总是急匆匆的,但有些事,早做心里早踏实。 楚门可没忘记白老鼠说今晚老地方老时间见,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楚门地快点赶到赛马酒馆。 夜已深,赛马酒馆的灯火却还亮着。这里常年聚集着不用早睡早起的人,楚门怀疑给他们做个身体检查,光写病症的纸就要用上好几斤。 白老鼠作为白枫城唯一在西城区活动的情报商人,选定的地点就是赛马酒馆,这也是楚门选择在赛马酒馆说书的理由之一。 白枫城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城区,南街最为混乱,是三教九流的混杂之地,最大的原因就在于它毗邻南街码头,是白枫城外来人口最多的地方。 东城区是平民区,北城区是富人区。城市的区域划分很清晰,各个城区的居民也井水不犯河水。 由于白枫城西方就是迷雾山脉,所以许多在迷雾山脉狩猎或进行采集工作的佣兵都会在西城门外贩卖收获后进城消费。久而久之,西城区就成了商业区。 这也给了白老鼠这样的情报商人生存的土壤。 接近赛马酒馆,楚门一反常态地取出一身黑色的斗篷罩上,收敛自身呼吸,改变了步伐频率,走入赛马酒馆。 虽说这样很显眼,但这是楚门为数不多的哪怕多费些劲也要保持的仪式感。 “楚门,你来了?白老鼠在地下室,你自己去就行。”马尔福老远就看见了身披黑斗篷的楚门,扯着嗓子吆喝了起来,“要不要来一杯?” 马尔福给白老鼠提供交易场地,并收取一定的费用——这个家伙为了赚钱,连自己家的马桶都能租出去。 楚门险些把斗篷甩在马尔福的脸上:他精心构造的气氛全被这一嗓子毁了! 不过这也是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