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堂堂一国储君,竟是有着睡醒就玩弄别人的恶习? 实在是不敢恭维。 她下意识地往后面挪了挪,可戚星阑的大手一直握着她的腰,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时候不早了,殿下该起了。”凤攸宁话说得没什么底气。 戚星阑没理她这茬,转而问道:“昨晚听你叫得还算顺口,怎么今日有这般吞吞吐吐了。” 凤攸宁的身子猛地一颤。 “你昨晚根本就没醉?!” 太子殿下不置可否,只望着她,眼里噙的笑意越发浓了。 “戚星阑你……”她狠狠咬牙,开始用力挣扎,“你无耻!” 卑鄙无耻下流!这个大骗子,明明没有醉还唬得她叫了那么多声夫君!亏她昨晚还想好好安置他,帮他更衣! 想来她就应该任由他趴在chuáng边睡,不给他被子盖,让他自生自灭! 戚星阑知道她会武功,这会儿抱着人自然是要动些内力的,不然就凭她昨晚那毫不费力把他拖上chuáng的力气,他怎么还能控制得住这个彪悍的女人? 两人正闹腾着,便听得外面传来了濯束的声音。 “殿下,属下有要事禀报!” 戚星阑的眉头不由得一拧,手上的力道便松了。 凤攸宁趁机狠狠挣开了他,麻利的下chuáng穿衣,冷冷地未再看他一眼。 这事他确实不占理,可她叫都叫了,又不能把话收回去。 思及此,太子殿下脑中灵光一闪,一本正经的望向她。 “太子妃若是生气,为夫便唤你几声‘娘子’补偿可好?” “……”凤攸宁现在恨不得马上将人给赶出去。 他若不是这东宫的主人,她又怎会忍气吞声。女子向来身份卑微,即便她是一国长公主,嫁到这里亦是要对夫君顺从的。 可她虽不能公然忤逆他,却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治这个骗子…… 这般想着,她心中倒是平静了许多,只朝着戚星阑福了福身,“殿下如今政务缠身日理万机,还是快些去忙吧。若是因此耽误了正事,臣妾便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她这番话说得他不由得笑了。 “用不了那么多,娘子伶牙俐齿,一张嘴便足够力挽狂澜了。” 这怎么听都不像是一句好话,凤攸宁恨恨咬了咬牙,没搭理他,兀自叫了晴微与绮烟进来伺候梳洗。 两个丫头自然也是准备了太子要用的梳洗用具,这会儿还叫了濯束和潜策进来一起伺候。 戚星阑眼瞧着凤攸宁的心情不佳,想来定是因为昨晚之事,便也就不再在那儿碍她的眼,吩咐了濯束和潜策,又给晴微和绮烟使了眼色,这便回了定晨殿。 他走后,凤攸宁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这人若是再多呆个一时半刻,肚子里指不定又会冒出什么坏水,到时候倒霉的也只会是她。 “公主,今日是上元节,承鸾宫那边派人来传话了,说是晚上陛下在锦鸯殿摆宴,都要去。”绮烟说着收拾好了方才用过的梳洗用具。 凤攸宁微微颔首,却是懒懒的不想说话。 “那今日便给公主换个发髻,公主想要哪种?”晴微一边替她梳头,一边问道。 他瞧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淡淡道:“平常的便可。” 她若是打扮得过于显眼了,难免会让某些歪心思的人有机可乘,挑个莫须有的罪名按在她头上。况且她现在代表着的是整个崇国,并非只是她凤攸宁自己,更须谨慎些才好。 晴微虽不明白为什么,但看得出主子今日心情不佳,心想着许是昨晚与太子殿下闹不愉快了,便也没再多问,乖乖给她绾了平日里的普通发髻,又簪了两支宝石萃玉菱花步摇才算完事。 绮烟将东西收拾着拿了下去,过会儿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又来问:“公主,要传膳么?” 她这么一问,凤攸宁便觉得腹中确实有了饥饿的感觉。 也对,一大早便和那人闹腾了一番,又吵了一架,这会儿不饿才怪。 “传吧。” “是。” * 定晨殿内气氛紧张得人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濯束和潜策在外殿候着,不敢抬头去看内殿的两人。 戚星阑悠然的坐在楠木玫瑰椅上,手里端了盏热茶,抬眼去看正站在案前不知欣赏着什么的戚旭。 “小皇叔来得这般早,可用过早膳了?” 戚旭笑了笑,扇子在掌心轻敲了两下,扇坠子上的空心铃铛发出闷闷的响声。 “我在南边待久了,用不惯宫里的早膳。” 太子垂眸抿了口茶,“我记得父皇曾特意为小皇叔招了几位南边的厨子,竟是没安排到承谨宫?” “倒是安排了。”戚旭摆了摆手,那一对狐狸眼弯弯的看向戚星阑,“只是做的不好,我更偏向于崇国那边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