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做蛋糕的?” “中学的时候学的,我妈妈喜欢吃甜品,我跟朋友出去玩的时候就学了。” 程倾很少听见她说学习之外的事情:“你妈妈很喜欢吃蛋糕?” “其实我也不知道,”余抒拖着下巴看她切蛋糕,“我只是想让她开心。” 程倾没说话。 那现在呢,也是想让她开心吗。 她开始切蛋糕,才4寸的小蛋糕,小而jīng致,哪怕旁边有点奶油被蹭掉了,也不影响美感。 她吃了一口,余抒眼巴巴地问她:“好吃吗?” 程倾顿了顿,实话实说:“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 “太久没吃蛋糕了,所以不知道。” “那你不过生日吗?” “基本不过。” 余抒下意识想问你家人不会记得吗,可又忽然想起那次程倾在做饭,说她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年夜饭都是自己做的。 她忽然就不想问了。 程倾一勺一勺没停下,余抒才想起来:“完了!忘了让你点蜡烛许愿了!” 程倾伸手擦掉她脸颊上的一点奶油:“你现在跟阿白一样傻了。” 余抒别过脸:“什么嘛…” “好了,我吃完蛋糕了。” 程倾一向不吃甜品,更不要说晚上吃蛋糕了,可她还是很给面子地把整个蛋糕吃完了:“衣服拿了吗?” “哦…拿了拿了。我等下就回去了,明天还有早课。” 这么说起来,她又在程倾家里多待了两三个小时,这似乎有点太没分寸了。 程倾:“有点晚了,我送你回去。” 余抒没让她送:“我坐公jiāo就好了。” 程倾没坚持,送她到站台。 夜班车的发车频率降低了,等了好久也没等到车。 今夜无雨,圆月高悬。 余抒转过身,像是鼓足勇气般的握了下拳头,一把揽住了程倾的腰,抱住了她。 程倾:“怎么了?” 语气有些意外,但并不生气。 余抒轻声说:“生日快乐啊。” 她的下巴搁在程倾肩头,是绝对温柔和信赖的姿态,语气轻轻的,柔柔的。 程倾笑了笑:“谢谢。” 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在chuáng上也不是没抱过她,可现在悬在半空中的手却不知道该怎么落下。 余抒又说:“别再一个人过生日了。” 顿了顿,她又说:“也不要一个人吃年夜饭了。” 程倾愣了两秒。 她从余抒的声音里听到了难过。 这些事情她早就渐渐习惯,也早就不在意了。 一个人在国外留学,那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时光流逝,她早就忘记了十年前的自己当时异国求学时是否会难过。 但她从未想过,会有一个女孩子在十年后为她独自一人而伤心。 她轻声说:“好。我知道了。” 悬在半空中的手落了下去,落在余抒肩膀,轻轻往下按,无声间让这个拥抱更紧密。 月光静静洒落,拥抱的影子投落到地上。 “滴滴——” 不远处有汽车鸣笛,余抒先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车来了,我走啦!” 她不敢抬头看她,直接跳上了车。 等坐到最后一排,余抒又感觉自己刚才跑的太快,连一声拜拜都没说,隔着玻璃,对程倾挥了挥手。 公jiāo车驶离站台。 夜色中,站台上伫立的那道身影渐渐凝成了小小的点。 - 周一周二上了两天课,就到了五一假期。 余抒没有出去玩的安排,时间都花在了比赛模型的调整上。 “小抒,出去吃饭吗?” “不去。” 余抒头都不肯抬,她一门心思在改程倾之前给她挑出来的问题。 她是个很讲死理的人,被批评了也非要证明给她看。 安可歪着头看她:“还是为了你的程老师?” “不是我的程老师,别瞎说,”余抒头都没抬,却不忘反驳她。 安可啧啧两声:“不开心的时候想见她,陪她妹妹吃饭,给她做生日蛋糕,心疼她一个人过生日…你没听过那句话吗,心疼一个人是喜欢的开始。” 余抒笔尖一顿:“什么…没听说过。我都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喜欢就是,你盯着她看的时候,心跳会加速,没有嘛?” “…加速?” “是,喜欢就是,想抱她想亲她。有嘛?” 余抒含糊地说了句没有。 这几天她在想,那次回答安可的问题,她很肯定地说不喜欢。 她是不是不知不觉间,对自己说了谎? 等安可再追问,余抒以要忙任务为理由,戴上了耳机。 …… 小组成员约好再去一次孤儿院,在假期的最后一天晚上汇报。 余抒买了上次买过的海盐牛奶味硬糖,下车后先找了上次打架的小孩:“小和,过来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