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活动空间就是卧室和盥洗室这两处连通的套房。 三天的禁闭足够让人把很多事情想清楚。 直到这时尹寒才意识到,或许并不是因为自己有多么诱惑动人,而是程景森愿意给他特权恃宠而骄。 那一夜的疯狂缠绵仿佛让程景森把对他的感情都用尽了。 男人不再碰他也不再吻他。 对于他提议的寻找吉泽尔骨灰和遗作一事,也没有任何回应。 昨天早上醒来时,他能感受到男人的晨勃,那根硬挺的性器抵着他的腿。 他本来想为他口,却被程景森直接推开——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推开过他。 尹寒第一次感到无措。 他关在房间里胡思乱想过了一整天。 直到很晚程景森也没有进屋休息,尹寒抱着靠枕坐在沙发里捱到深夜十一点。 窗外的私家车道传来流动的光亮,尹寒快步起来,走到窗边,看见程景森领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从商务车里走下。 尹寒整个人都傻了,从自己生日以后程景森没再碰过别人。 他在窗台边立了很久,人影散去,车也开远了,花园里只剩一片重叠迷障的树影。 他倒回chuáng上,几乎一夜未眠。 清早程景森给他端早饭,见到他眼下的一圈青黑,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很冷淡地说,“烧退了。” 尹寒看着他,“我有按时吃药。” 顿了顿,又道,“病已经好了,程先生想做什么都可以。” ——暗示的意味已经很明显。 程景森心里一扎,尹寒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如此主动。 过去他所做到的顶多只是乖顺听话。 不管自己要求什么,少年不反抗也不拒绝,任凭摆布。 可是从两天前开始,他似乎学会了对自己投怀送抱,那种又生涩又勾人的样子实在让程景森难以自持。 是因为想继续留在自己身边复仇吗?还是担心在羽翼未丰时被转给下家从此断了生路?程景森感到前所未有的烦躁。 昨晚那个女人他没碰,对方撩了他半个小时,他毫无性致,最后给了钱打发走了,然后独自在客卧chuáng上睡了一个囫囵觉。 凌晨五点时处于半梦半醒的边缘,他下意识伸手去捞人,少年光滑微凉的身体不在触及范围内,他就此醒来。 他清楚自己对尹寒的感情已经越界。 这样下去太危险。 尤其这个小孩还如此冷静深思,刚刚掌握了自己最黑暗的一段过去,甚至还能和他游刃有余地谈条件。 他最初那种养着他玩玩也无妨的想法早已翻篇。 “......程先生?”尹寒有些疑惑地叫他。 程景森回过神来,说,“既然这样,今晚和我去一个地方。 七点有司机来接你。” 尹寒脸上的迷茫一闪而过——程景森要带自己去哪儿?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应下,“嗯,知道了。” 程景森盯着他,“别穿得太随便。” 尹寒心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临近傍晚时,他认真收拾了自己。 香奈儿最新一季的秀款针织衫,湖蓝色,领口坠有珍珠,衣衫宽松而袖口收束;下装没有循规蹈矩地穿搭休闲西裤,而是一条Alexander Wang的直筒牛仔裤,裤腿塞在一双R13的机车靴里。 这是风格跳脱又不易驾驭的一身,他却穿得自成一派。 颈部的勒痕其实还未消减,深深的两圈jiāo错缠绕在那个森字上,尹寒却没有刻意遮盖。 他直觉今晚的场合不会玩得多么gān净,让别人知道自己已经被程景森留下过印记,或许是件好事。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很可靠。 司机将他载到纽约上城区的一栋会所门前停下了。 这里没有任何标识,从外面看来就是一栋装修略显豪华的写字楼而已。 由于城区jiāo通一如既往地堵,尹寒晚到了30分钟。 西装笔挺的服务生把他领进会场时,很多客人都到了。 他的美貌从推开门的那一刻开始展现,慢慢地压覆全场,无数人的视线如流水一般从他身上淌过。 他不是妩媚勾人式的美——这一面他只在chuáng上为程景森展现过。 至于在外界和外人眼里,他的性感就是一种纯粹而锋利的气质。 很纯又很烈,让人产生驯服他的冲动,还会隐隐地心生保护欲。 尹寒不在意周遭的目光,他的视线很快看向了坐在赌桌边,神情慵懒地抽着烟的那个男人。 这是一间入会费高得咋舌的地下赌场,有几桌德州扑克已经开始玩了。 尹寒穿过大厅,走到程景森身旁。 男人一伸手,他顺势坐入他怀里。 “所有人都在看你。 宝贝,你太招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