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律师在古代学武

第十九章袭击将军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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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狸貓今日一直跟蹤著花蝴蝶燕屏,直到找到了她的隱匿住處後,才悄悄返回了原地,將這一切如實稟告了古風。只是他為了自身的安全與隱秘起見,並沒有跟蹤進入花蝴蝶葬身的院落,確定了地點就立刻返回了駐地。
  古風聽狸貓講完了今日所見的一切,心裡感覺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倒底是為什麽,自己卻說不清楚,似乎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他判斷不出什麽原因來,隻好對狸貓說:“你繼續跟蹤,發現任何異樣,馬上回來報告。切記,不要暴露了自己。”
  “是,屬下明白,”狸貓答應著,身形一閃,馬上就出了院門,頃刻之間就竄進了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如一滴水迅速融入了大海,瞬間就再也看不見任何蹤影了。
  狸貓一直蹲守在花蝴蝶秘密據點的周圍,看著他們進進出出的,不知道要幹什麽,所以好奇之下,悄悄跟蹤著一個面貌始終有些發冷的書生,想看個究竟。
  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帶領著屬下出了院門之後,就開始罵罵咧咧起來:“他媽的,臭娘們,淨能瞎折騰……”。
  其他人跟他一樣冷著個臉,估計此時他們一個個也是滿腹牢騷,可是卻不敢像這個書生一樣罵出來,唯恐被人聽見,受教規處置,只能在心裡暗罵。
  狸貓跟著他們,見冷面書生突然離開了眾人,一個人混進了軍營,找到了一個尖嘴猴腮的小軍官,與他在一起,低聲地嘀咕著,好半天了,那個軍官只是搖頭。這個書生急了,伸手從懷裡掏出了一大把白花花的銀子,放在了他的面前,足足有一百兩之多。
  這個小軍官接過之後,迅速返回了營區,不大一會兒,又出來了。這回不是他一個人了,還帶著兩個人,手裡抱著一大堆東西,用油布包裹著,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這個書生接過之後,就迅速離去了。他會合了其他人,並沒有回到住處,而是分批去了附近的幾個小飯店。
  狸貓看得有些莫名其妙,見他們要酒要菜的,估計還得一會兒,就不再等待,也在路上買了一點兒吃的,嚼著走回了他們的住處去蹲守著。
  原來這個書生外號就叫冷面書生,他們這些人,無法搜尋到松油火把了,隻好跑到軍營私自購買了。那個年代由於沒有煤油,晚上都得點蠟燭,花費十分高昂,一般人家是消費不起的,所以家家為了節省花銷都只能早早睡覺。過去樹木繁多,森林成片生長,鬱鬱蔥蔥地,松油火把是很容易做的,所以平時家家都會做幾隻,留著需要的時候好照明用。冷面書生他們嫌搜集起來麻煩,還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蹤,因此搜集了二百多支之後,就懶得去家家搜集了。沒想到回去之後,被花蝴蝶那個臭娘們呵斥了一頓,心裡十分生氣,可是又不敢不去幹,所以他只有去軍營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再找一些松油火把。
  冷面書生原本就是在這蘭陵周圍混江湖的,被梅花教收服之後,一直也沒有離開過這裡,所以對這裡的人人事事都相當熟悉,那個小軍官是他在偶然之間認識的,曾經幫過他一次小忙,一來二去的就混熟了。這次被逼著出來搜集火把遇到了麻煩,驟然間想起了他來,於是來此找他幫忙。
  松油火把軍營裡最多,一直算是軍需物資,平時儲備極多,因為過去的條件有限,而且戰爭不可避免地會出現夜戰的情形,所以火把是必須要有的。他找到了這個小軍官,他卻不敢給他,後來冷面書生拿出了大把的銀子,才讓他決心違背一次軍令,戰戰兢兢地偷偷拿出了五十支火把給他。
  冷面書生他們分批進了小飯店,要了酒菜,一頓猛喝,過夠癮之後,又坐在那裡悠閑地喝茶,一喝就喝到了快傍晚,直到嘴裡沒有什麽酒味了才返回去。
  狸貓看著他們回去了,悄悄地趴著牆頭往裡看,發現冷面書生他們剛才拿回來的居然是平時家家可見的松油火把,心裡很是納悶。他蹲守在這裡,直到半夜才發現這些人背著火把,向著西方奔去。他跟蹤確定了方向之後,發現他們的方向卻是直對將軍府,大驚失色,立刻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了住處。
  他氣喘籲籲地跳進了院落,衛兵大聲喝叫:“誰?”
  他顧不得罵這個衛兵,一邊往古風那裡跑,一邊說:“我是狸貓,笨蛋。”
  他到了古風那裡,砰砰砰地敲門,古風睡得正香,在第一聲敲門聲響起地時候,就迅速起身,拉開了門。
  狸貓一下子就竄了進去,嘴裡喊著:“古爺,情況發生了變化,那些人可能要火燒將軍府。”
  古風冷喝一聲:“冷靜一下,好好說話,怎麽回事?”
  狸貓將自己今日見到的事情大略地說了一遍,古風沉默不語。他心裡知道,那些人一定就是梅花教的人,他們必定是趁著將軍府昨夜遇襲,今夜警戒松懈的當口,去偷襲了。可是將軍府裡高手如雲,豈是他們這些人可以撼動地?花蝴蝶自投羅網,也是天意,怪不得自己啊。
  狸貓興奮地說:“古爺,我們可以趁著他們雙方交戰的時候,埋伏在周圍,如果他們兩敗俱傷,我們就殺進去,如果不行就悄悄撤走,神不知鬼不覺地,誰也不會知道。”
  古風看著狸貓那得意地樣子,不知道為什麽心裡突然泛起了一股怒火,他舉手就給了他一個大耳瓜子,嘴裡恨恨地罵著:“你這個笨蛋,去找死嗎?”
  狸貓看著古風發怒的樣子,摸摸自己發燙的臉頰,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古風冷冷地對他說:“你個笨蛋,忘記了昨夜的教訓了嗎?將軍府裡高手如雲,尤其是那兩個教官,更是武功絕頂,就算是我們兩夥人加起來也是白白送死,明白了嗎,笨蛋。”
  狸貓想想也是,一幫小家夥就差點把他們這些老江湖給殺光了,如果不是古風投降了,結局都不敢想象。
  古風對狸貓說:“你再去打探,但是決不能暴露行蹤,這一點兒你千萬要記住了,否則你就會坑殺了這裡所有的人,你一定要給我牢牢地記住了。”
  狸貓有些害怕地說:“是,古爺,那我去啦。”
  古風一揮手,說:“去吧,一定要小心。”
  “是”,狸貓答應了一聲,不敢怠慢,迅速地離開了。
  古風此時一點兒睡意都沒有,心裡一直在琢磨這件事,不過他心裡十分清楚,花蝴蝶那些人是不可能成功地,現在他隻擔心董天鵬是不是能抓住這花蝴蝶。
  再說冷面書生他們,到了將軍府附近之後,立刻分成了四組,從四個方向接近,靜靜地潛伏起來。冷面書生趴在那裡,運起內力,用耳朵仔細地探聽著周圍的動靜,他只是在裝模作樣,其實他心裡卻是想看看,花蝴蝶燕屏究竟會不會真的帶領著古風他們來此援助。如果來了,自己就跟他們一起殺進去,如果他們不來,自己就將火把扔進去之後,撒腿走人。
  燕屏其實就在冷面書生身後不遠處盯著他,見他一直按兵不動,感覺情況有些不妙。她慢慢地摸到了冷面書生的身後,迅疾接近,一抬手就將短劍抵在了他的命門大穴上,冷冷地說道:“嘿嘿,我就知道你是個叛徒,居然敢不聽我的命令,是嗎?”
  冷面書生見花蝴蝶控制了自己的命門要害,也不敢反抗,只是小聲抗議著說:“我沒有違抗命令,只是在觀察一下周圍的形勢罷了。”
  燕屏冷笑著說:“我不管你怎麽解釋,都沒有用,立刻發動攻勢,否則你馬上就會死。”
  冷面書生轉頭看看燕屏,此時感覺那張美麗的面龐突然變得猙獰起來,他心裡冷颼颼地,知道自己如果不聽她的命令,她真的會借違抗命令的名義,將自己當場格殺掉。
  燕屏嘲諷地看著他說:“沒有你,我一樣可以命令他們的,你如果相信自己的權威,那你可是打錯了算盤。”
  冷面書生迫不得已,隻好下令說:“現在大家聽我口令,立刻行動。”
  那四個屬下立刻點燃了自己手裡的火把,火苗呼地就竄起了一尺多高,然後迅速地跳上了牆頭,向著房屋密集的地方,猛力投擲過去。火把打在房屋上,迅速燃燒起來,這些人大聲喊著:“殺啊,殺啊……”,隨即跳下了圍牆,向著房屋密集處衝去。
  將軍府四周的伏兵一見冷面書生這邊發動了攻擊,立刻隨之響應著,衝進了將軍府。片刻之間,將軍府裡四下起火,濃煙彌漫,屋子裡立刻就衝出來不少人,夜色朦朧裡也看不清楚誰是誰了。
  蕭正明穿著內衣,一手拎著長刀,大喊一聲:“將軍府的士兵們,你們趕快集中到校場上去,趕快集中到校場上去。武士們,立刻殲滅來敵。”
  他一見四面都升起了火頭,共計有一、二百處之多,現有的人力根本就無法撲滅,那些沒有絲毫武功根底的士兵在這裡只會羈絆自己,所以當機立斷,先保住性命再說,遂大聲指揮著眾人逃往校場,以便盡快地分清敵我。
  士兵們聽到命令,立刻衝向了校場。
  將軍府裡的女眷只有江雲峰一家,不過是他的夫人與女兒而已,此時江雲峰與江夫人已經在客廳裡坐著喝茶了,小芸一身勁裝,披掛整齊,雙手各握著一把飛刀,小心地戒備著。
  此時,蕭正明正指揮著天鵬武士圍追堵截那些入侵的人,這些人雖然一身黑衣,本來在暗夜裡很難堵住,可是此時整個將軍府裡火焰通明,那一身黑衣格外醒目。這些人如一群猛虎一般,迅速地在將軍府裡左衝右突,刀下絕不留情,片刻之間,就被他們殺死了不少的士兵。
  他們的身後緊緊追著天鵬武士,可惜他們衝出來的時候過於匆忙,沒有攜帶暗器,否則追在入侵者的身後蠻可以輕松地擊斃他們,可是此時卻只有盡力追趕的份。
  燕屏點住了冷面書生的麻穴,拎著他站在牆頭上,看著四下火苗呼呼地升起,不禁嘿嘿地冷笑了起來。
  冷面書生心裡頓感不妙,趕緊說:“燕香主,快把我的穴道解開,我好下去殺敵啊。”
  燕屏冷笑著說:“你不是怕死嗎,那你就不必再下去了。”
  冷面書生驚駭欲絕,臉色驟然大變,顫聲說:“燕香主,你可別公報私仇啊,我可沒有對你怎麽樣啊。”
  燕屏看著他那張恐懼的臉說:“怎麽,害怕了嗎?”
  冷面書生知道花蝴蝶手段陰狠,殺人絕不會留情地,此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心裡哪能不害怕呢。為了能夠保住性命,他故作可憐地對她說:“燕香主,只要你能放過我,以後我一定全聽你的,求你饒了我吧……”。
  燕屏一聲冷笑:“饒了你,可是誰饒過侯郎?你還是死吧。”
  她再也不想磨嘰了,手中短劍直接就從冷面書生的命門穴刺了進去,隨後撲哧一掌,擊在了他的後背上。冷面書生的身體如一截木頭一般,蹦蹬一下就撞在了將軍府的地上。
  燕屏隨著躍下牆壁,拽著冷面書生的發髻,遠遠地就將他甩進了將軍府的一座宅院內,她自己則蹲在距離牆壁不遠的一處花叢裡,觀察著外面的一切,見自己人正一個個地倒下,心裡不免有些緊張。自己的屬下雖然武功不錯,但是與將軍府的護衛相比,卻差了很多,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將軍府的護衛三人一組,追趕著自己的那些屬下,只要被追上的,基本上幾招之下就會斃命,完全是一面倒的情勢。
  燕屏此時才明白過來,將軍府裡高手如雲,而且數量眾多,古風昨夜絕對不是自己憑本事闖出來的,他在撒謊,自己上當了,上了這個老王八蛋的當了。這個混蛋昨夜肯定是被人家俘虜了,要不就是投降了,否則在這樣強悍地圍攻下,他那些人絕沒有能力殺出將軍府的。
  燕屏此時看著這一切,心裡居然有一種快意的上當感覺,管他誰輸誰贏呢,反正都得有人為自己的情郎陪葬。梅花教的人死了更好,他們不是厲害嗎,不是喜歡報復嗎,那讓雙方的仇恨結得更大一些吧。她密切注視著將軍府裡的一切動靜,突然發現前面不遠處的屋頂上,站著兩條人影,火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出來,是一男一女。看他們的姿態,應該是很有身份的人才是,不知道二人到底是什麽人?燕屏心裡一直在思考著,他們會是誰,突然蘭陵王爺、王妃那日入城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對了,那兩個人一定就是蘭陵王爺跟他的王妃。我的天哪,古風這個老王八蛋,昨夜鐵定是被人家給俘虜了,不然憑蘭陵王爺的武功,他怎麽可能走得出將軍府?燕屏此時感覺嘴裡有些發苦,老天爺太不公平了,怎麽偏偏讓自己遇到了這個武功無敵的人啊。梅花教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可是自己卻還不想死,自己的仇還沒有報夠呢。
  隨著投擲進將軍府的火把的燃燒,空氣中迷魂藥的藥效漸漸發揮了出來,不管是誰,此時都覺得有些迷糊了。將軍府范圍廣大,再加上火把分散,迷魂藥的藥力雖然還不足以讓人昏迷,但是卻可以讓人迷迷糊糊的,全身乏力。
  董天鵬一直站在最高的屋子頂上,沒有出手,他將這個鍛煉蕭正明的機會,完全留給了他。
  此時蕭正明正站在空地上,觀察著弟兄們四處圍殺敵人的情形,突然他的鼻子中覺察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迷藥?這是他心裡產生的第一個反應,不管是什麽藥物,在此時出現,就據不會是好東西,於是他大聲通知著屬下:“將軍府所有的士兵們,立刻閉住呼吸,撤往校場。兄弟們,隨我四方後撤,圍住將軍府。”
  蕭正明知道將軍府裡除了江夫人之外,再沒有什麽女眷了,其他的都是親兵,而且此時沒有看見江小芸與江雲峰,那他們一定是去保護江夫人去了。自己此時根本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命令武士們撤往四周邊緣,不但可以減輕迷藥的威力,而且也可以防止敵人逃竄。這些人燒了將軍府,如果再讓他們逃掉,那自己可就太沒面子了。他下達了命令之後,繼續巡視著整個局勢,見場中的現象似乎很奇怪,這些賊人既然施放了迷魂藥,怎麽他們自己也變得迷迷糊糊地呢?難道迷魂藥不是他們下的?將軍府裡難道還有另一夥人?
  將軍府裡立刻人影急動,而那些進入將軍府的梅花教人,見已經不可能有什麽作為了,而且也聞見了迷藥的味道,腦子已經昏昏沉沉的了,心裡都在嘀咕:哪裡來的迷藥啊?將軍府總不會連他們自己也迷啊。還是早早逃命要緊,別的什麽也顧不得了,所以他們立刻往四方逃竄。
  董天鵬見入侵的敵人多數已經被天鵬武士們殺死了,只有五、六個人還在四處逃竄,他從敵人進入的時候,就站在這裡,一直在觀察著入侵的敵人,可是卻沒有找到領頭的人,所以他覺得非常奇怪,入侵的人裡面怎麽會沒有領頭的呢,這倒底是怎麽回事?現場居然出現了迷藥,這就更不尋常了,敵人怎麽會連自己人都想撂倒呢?這些不符合常理的情況將自己都給弄迷糊了。他那裡知道,領頭的人一個被他們自己人殺死了,一個此時正蹲在花叢裡,準備伺機逃竄呢。為了不讓賊首逃離將軍府,他立刻告訴飛鳳監視四方,搜尋領頭的賊人。
  燕屏此時心裡咚咚咚直跳,她已經不敢起身逃出將軍府了,因為她已經看見王爺、王妃二人變換了監視的角度,他們二人一個面向東北方,一個面向西南方,每人監視兩個方位。倒霉的是自己這一面,正是那個王爺監視的西方。
  燕屏心裡非常清楚,如果自己此時逃走,必然會被王爺逮住,怎麽辦?她著急地在心裡思考著。一個大膽的計劃在危急之時突然出現在了腦海裡,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混進去,這個念頭一起,她就再不猶豫,立刻慢慢往院落裡潛伏過去。
  董天鵬只是監視著將軍府的大牆,卻沒有注意到院子裡的動靜,就這樣被燕屏輕易摸進了院子距離校場不遠的一處院落裡。她扒下了一個死去士兵的衣服,馬上開始女扮男裝,直到確定自己不會出現任何漏洞之後,才快速走出了院落。就在她快走出院門的時候,門後邊呼的一股刀風劈頭蓋臉的就劈了下來,她立刻一縮身,一枚鋼針唰的湊巧就射在了此人的肩井穴上,那人立刻就站立在那裡不動了。
  燕屏一看此人居然是一身夜行衣,再仔細一看,居然是自己的手下張四平,她破口大罵:“你個死張四,居然敢殺姑奶奶?”
  張四平此時也認出是香主花蝴蝶燕屏來了,趕緊問:“香主,我們怎麽辦呢?”
  燕屏立刻拔掉了他肩上的鋼針,命令他:“你馬上換上敵人的衣服,快點。”
  地上士兵的屍體隨處可見,張四平麻利地脫下了一個人的衣服,用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齊。
  燕屏對他說:“你不要亂說話,趕快跟我走。”
  二人一前一後向著校場走去,他們穿的都是士兵的衣服,不是武士的衣服,混在亂糟糟的士兵群裡,也沒有誰會去注意他們。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蕭正明肅清了全部敵人,無一漏網,之後他立刻命令校場上的士兵開始救火,能救多少是多少。
  花蝴蝶燕屏與張四平隨著湧動的士兵們,趕緊往起火處跑去,找各種工具滅火。燕屏暗暗打量著周圍,終於見屋頂上的王爺王妃不見影了,才悄悄一碰邊上張四平的胳膊,二人開始利用救火的機會,慢慢接近了將軍府的一處外牆。二人唯恐被人注意,不敢登高爬牆,只能迅速地從牆壁地下的流水孔道中鑽了出去,趁著夜色,用最快的速度逃了回去。
  清荷與蘭心、竹君此時還沒有睡覺,一直坐在燕屏的屋子裡等著她回來。待三個人見到燕屏這副模樣回來,就知道他們的行動是失敗了,但是只要燕屏能回來,其他人她們心裡根本就不在乎。
  三個人拉著燕屏的手,喜極而泣,激動地說不出話來了。
  燕屏一邊換下衣服,一邊吩咐張四平:“你快去換下衣服來,將自己洗乾淨,換下的衣服埋在地裡,然後來此找我。”
  “是,香主,”張四平答應著,立刻快步離去。
  燕屏拉著清荷說:“快去吩咐老爹,準備走人,快。竹君,蘭心,趕快收拾東西,這個地方不能再留了,我們必須馬上走人。”
  她的話語還沒有說完,蘭心說:“小姐,一切都已經收拾妥當了,馬車就在後院,老爹隨時可以出發。”
  燕屏說:“好,你們都是好樣的。”說完之後,立刻開始洗漱,換上了一身乾淨衣服。
  張四平一會兒就回來了,隻拿著換下的衣服,其他什麽都沒有帶。
  燕屏將自己換下的衣服一起交給他,說:“你拿到老爹那裡,趕快燒掉了,準備走人。”
  張四平接過衣服,立刻奔向前面的廚房找老爹去了。
  燕屏立刻從櫃子裡拿出幾個瓶瓶罐罐來,在臉上一陣揉動,馬上變成了一個大麻子臉,她吩咐心蘭與竹君:“到了城門之時,就說我突然得了麻風病,怕傳染,所以要連夜送到鄉下去,記住沒有?”
  “記住了,小姐。”二人答應著,立刻隨著燕屏走向馬車。
  馬車十分豪華,拉車的馬匹更是神俊,絕對是日行八百的良駒。
  竹君與心蘭立刻用最快的速度套好了馬車,等待老爹與張四平二人。
  燕屏此時與清荷一起鑽進了馬車,燕屏蓋上錦被,將一張醜陋的麻臉露在外面。
  不大工夫,老爹與張四平來到了這裡,老爹跳上了車轅,抓起鞭子,輕聲喊著:“駕,駕,駕”,車子隨著老爹的喊聲,向著院門走去。
  張四平開了院門之後,一幫人立刻快步向著城門走去。到得城門,守門的士兵立刻過來了四個,喝問:“幹什麽的?”
  心蘭立刻上前,嬌聲地說:“兵哥哥,我家夫人得了麻風病,老爺怕傳染別人,所以命我們連夜送到鄉下去,還請兵哥哥你行個方便嘛。”
  心蘭一邊嬌聲嬌氣地說著話,一邊將大錠的銀子每人塞了一錠,都是十兩啊,夠他們這些小兵兵幾個月的餉銀了。
  這些士兵那聽過這麽好聽的聲音啊,一個個骨頭都麻酥酥的,再加上心蘭十分美麗,出手大方,這些士兵心裡早就放棄了檢查的念頭了。只是領頭的那個士兵雖然接過了銀子,但還是說:“姑娘,我還是要檢查一下車輛,希望你能夠原諒。”
  心蘭笑著說:“那是當然,那是當然,兵哥哥,請檢查吧。”
  說話的士兵舉著火把,探頭看往車子裡,見裡面有一個人躺著,蓋著錦被,邊上有一個小丫鬟。
  他將火把伸進去一些,馬上就看清楚了燕屏那張大麻子臉,嘴裡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驚呼:“哎呀,媽呀”,他立刻就退出了老遠。心裡暗暗念叨:怨不得他家老爺要將她連夜送走呢,其實就是讓她去外面死啊,真晦氣,讓自己撞上了。他一擺手,嘴裡喊著:“快走,快走,弟兄們,趕快開門放行,是麻風病,傳染。”
  這幾個士兵急急忙忙地打開了城門,放他們離去,心蘭還一個勁地說:“兵哥哥,謝謝你們了,回頭見。”
  這些士兵見這麽美麗的小姑娘跟著一個麻風病的主人,說不定就會被傳染了,都不禁有些惋惜,心裡禁不住暗暗祝願:但願還能再見到你。
  燕屏見出了城門,心裡十分高興,立刻去掉了易容,看看距離城門已遠,跳下了馬車,立刻命令:“心蘭,竹君,你倆上車。老爹,往前走五裡之後,立刻轉入山林,直奔南開府。”
  竹君與心蘭對燕屏說:“小姐,還是你坐吧,我們還能跑。”
  燕屏說:“休要羅嗦,你們二人內力太差,跑不快的,快上去,我們還沒有脫離危險呢。”
  “是,小姐”,二人知道此時時間緊迫,容不得推辭,所以一邊答應著,一邊立刻就跳上了奔馳的馬車。
  老爹馬鞭揮舞,趕著馬車往前猛跑,此時馬匹的神俊立刻就看出來了。兩匹馬四蹄翻飛,馬車跑得又急又快又穩,黑夜裡馬蹄落地卻沒有絲毫聲息,因為老爹已經將馬蹄子都裹上了棉套,這樣既能隔音,又能減輕馬匹的震蕩力,可以讓馬匹舒服很多。
  燕屏與張四平運起輕功,隨後緊緊跟隨,直奔南開府而去。
  火,天生就是所有毒藥的克星,什麽毒藥都禁不起大火的燃燒,所以花蝴蝶燕屏在火把裡面摻進去的迷魂藥,在大火的燃燒下,很快就失去了效力,這倒是她提前沒有預計到的,看來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她的計劃不過是殺了一些士兵,燒了不少棟房屋,而天鵬武士卻無一死亡。
  將軍府裡到處都是救火的人群,大群的士兵們有的拎著水桶,往著火的地方潑水,有的拿著鐵鍬拍,天鵬武士們乾脆都運起內力滅火。在大家的齊心協力之下,不到兩柱香的功夫,火勢很快就被撲滅了,尚幸沒有什麽大損失。
  蕭正明看著這滿目瘡痍的將軍府,心裡十分不安,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防衛松懈,如何會造成今日這樣的局面?他一遍遍暗暗地自責著,一邊邁著沉重的腳步,來到了董天鵬的住處,見裡面還亮著燈,知道教官還沒有休息。
  他站在門口,舉起手想敲門,可是卻沒有敲下去,心裡卻在想,自己應該如何向教官稟報此事。
  就在他猶豫不定地時候,屋子裡傳出來一個聲音:“進來吧”。
  蕭正明一聽是董教官的聲音,再不能遲疑了,推開門就進去了,見董天鵬與飛鳳二人依舊是穿戴整齊,坐在桌邊。
  他來到了二人的身邊,訥訥地說:“二位教官,今夜將軍府遇襲,是我放松了警惕,您們懲罰我吧。”
  董天鵬看著蕭正明拘謹地站在那裡,神色不渝地說:“不知道天鵬武士是否有損傷?”
  蕭正明說:“稟教官,有五名輕傷。”
  董天鵬說:“好好給他們療傷。”
  蕭正明答應著說:“是,教官”。
  董天鵬問:“將軍府裡的士兵不知道傷亡如何?”
  蕭正明說:“將軍府裡的士兵死亡二十八人,重傷十六人,輕傷八人。”
  董天鵬默默無語,心裡感覺有些對不住江雲峰,還好自己的天鵬武士無一死亡,這是最讓自己欣慰的事,死幾個普通士兵對於他來說,並不重要,戰爭那有不死人的,今日這個結局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董天鵬說:“正明,這一次就當做是給你的教訓吧,以後要注意將軍府的防守,再也不能有任何疏忽大意了,否則我們就太對不住江將軍了,你明白嗎?”
  “是,教官,屬下明白。”蕭正明見教官沒有狠狠地教訓他,心裡悄悄出了一口大氣,偷偷地瞧了一眼兩位教官的臉色。還好,都沒有什麽怒色,他緊繃著的神經不由得放松了不少。
  董天鵬繼續說:“我們是要做大事的人,有些錯誤是一次也不能犯的,因為關鍵時刻,一次錯誤就會讓你萬劫不複,永淪地獄了。這一次是我們的幸運,但是,不是每一次我們都會這樣幸運的。”
  蕭正明說:“是,教官,屬下以後一定事事小心。”
  董天鵬問:“很好,今夜來的敵人留下活口了嗎?”
  蕭正明說:“教官,只有一個活口,其他的都死了”。
  董天鵬說:“好好地審問一下,他們倒底是什麽人,隱匿地點在哪裡,是不是還有余黨,然後帶人去把事情處理完,動作要快,辦事要利索。”
  蕭正明說:“是,教官”。
  董天鵬揮揮手,說:“快去辦吧。”
  “是,教官”,蕭正明轉身離開,連夜審訊罪犯去了。
  董天鵬與飛鳳坐在哪裡,慢慢地喝著茶,心裡隱隱有些愧疚。自己堂堂的蘭陵王爺,手下高手如雲,卻被人把老窩都給燒了,自己顏面何存?
  飛鳳看著董天鵬冷冷地面孔,心裡也覺得有些難堪,自己原本就是梅花教的人,沒想到此次卻栽在了他們的手裡,而自己卻什麽也不能做。
  董天鵬喝了半天茶,看著忐忑不安地飛鳳說:“梅花教的人很卑鄙,也很可怕,但是我們不怕他。現在我不去惹他,他倒總是來惹我,看來是不能任憑他們這樣胡作非為了。”
  飛鳳看著有些怒氣的董天鵬說:“哥哥,我早就已經脫離了梅花教了,你想怎麽對付他都行,我一定會跟你一起戰鬥地。我原來是天馬國白雲分壇的人,可惜梅花教分壇並不固定,隨處而安,一旦失敗,就會立刻逃逸。他們行蹤詭秘,相互之間很少認識,多數都是單線聯系。哥哥,我可能幫不上你什麽忙了,你不要生我的氣。”
  董天鵬拍拍她的肩膀,笑著說:“你不要想那麽多的,你只要天天快樂就好,別的事情我不用你操心的。”
  “嗯,”飛鳳點著頭,眼神裡全是柔情蜜意。
  在蕭正明領著人將火撲滅的時候,江雲峰心裡也正在惱火,自己堂堂地將軍府,連番受到騷擾,今日倒好,居然差點被燒光了。他大怒之下,大喊一聲:“來人,”門外立刻進來了四個虎背熊腰的親衛,他大聲命令著:“你們四個,持我手令,封閉城門,許進不許出,明天調集部隊,全城搜查,嫌疑人等,一律拿下。”
  “末將遵命”,四個人一齊回答,聲音響亮。
  “去吧”。
  “是,將軍”,四個大漢轉身奔了出去。
  蕭正明從董天鵬屋子裡出來,正好遇見了江雲峰的親衛,問道:“各位弟兄幹什麽去?”
  “奉將軍命令,去封閉城門”。
  “還是將軍想得周到,各位快去吧,別耽誤了公事。”
  蕭正明看著四人快速離去之後,就去了地牢。他仔細地打量著這個罪犯,年紀大約在三十多歲上,一身黑色夜行服,凌亂的頭髮,粗短的眉毛,三角眼,手上青筋突起,一看就知道是練掌上功夫的人。
  蕭正明神色平靜地看著他,淡淡地說:“我要知道你們的具體情形,我問你答。”
  這個人冷笑一聲,看著他並不答話,只是神色裡有些嘲諷。
  蕭正明心裡本來就不痛快,再看他這般神色,火氣更大了,於是冷冷地說:“我問你第一遍,你不回答,我會砍掉你一根手指,第二遍你再不回答,我就砍掉你一隻手,第三遍你不回答,那你就永遠不必回答了。”
  這個人還是看著他,神色間有了一絲猶豫,但是依舊沒有什麽屈服地反應。
  蕭正明問:“你們是什麽人?”
  這個人正在猶豫著要不要回答地時候,蕭正明已經閃電般地掣出了鋼刀,一刀就切下了他的右手大拇指。
  這個人此時一臉驚懼地看著蕭正明,眼睛盯著失去拇指的右手,鮮血正在滴滴答答地淌下,一陣劇痛立刻傳遍了全身,他心裡充滿了恐懼。
  蕭正明又問:“你們是什麽人?”他的眼神冰冷,充滿了殺氣。
  此時這個人已經完全被他的冷厲手段所震驚,呆呆地愣在了那裡。他原本想利用自己掌握的情報,跟他講講價,讓他放了自己,現在看來是做夢了。年輕人不知道深淺,做事毛毛躁躁地,別把自己的一條命,糊糊塗塗地給丟在了這裡。
  他正在心裡恐懼思考地時候,蕭正明見他還是沒有反應,一橫心,就跟他玩一把心跳吧,所以他鋼刀唰地又舉了起來,閃電般地斬向他的左手。
  這個人一見蕭正明的刀光閃起,驚駭欲絕,一下子就跌在了地上,大聲喊著:“不,不……”。
  蕭正明一收鋼刀,冷冷地看著他,並不說話。
  這個人此時那還顧得講條件,更忘記了梅花教的酷厲刑罰,眼前能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於是急急地大喊說:“我說,我說,我們是梅花教的人,在香主的領導下,來此殺人放火。”
  “你們的目的是什麽?”
  “我們的目的只是為了引起你們的混亂,讓你們與幾個王子之間互相殘殺,從中漁利。”此人迅速地回答著,唯恐回答得慢了。
  “你們的頭是誰?”
  “是香主花蝴蝶燕屏。”
  “你們的巢穴在哪裡?”
  “在三道街上的老頭包子鋪”。
  “你們一共有多少人?”
  “二十幾個人吧,我們這裡二十人,再加上包子鋪的老板與女兒,香主以及她的兩個侍女,就這些人,再也沒有了。”
  “再也沒有了?”蕭正明冷哼一聲,緊緊盯著此人的眼睛。
  這個人心裡發毛,越發地恐懼,顫聲說:“還有古風一幫人,他們是貴國三王子的人,與我們不算是一夥的,只是合作而已,他們並不知道這裡還有我們這些人。”
  “今日來的都有那些人?”
  “有副香主冷面書生,還有我們十九個人,另外燕香主去請古風帶人前來援助,可是今夜我卻一直沒有看見他。”
  蕭正明一聽,心裡更是怒火填胸,這個古風,上次饒了他,沒想到現在居然還敢陽奉陰違。他沒有想到,古風只聽命於董天鵬一個人,而且在靈魂鏈鎖的技能之下,並不影響他的智力,只是對於命令堅決執行,其他的卻還是跟平時沒有什麽區別。不管接受洗禮的人在思想上怎麽掙扎,命令卻還是會堅定不移地執行的,所以他才會將花蝴蝶燕屏引誘去將軍府,意圖讓董天鵬享受親自抓獲敵人的喜悅,沒想到卻出了這樣的紕漏。
  “不對,我打掃戰場的時候,隻發現了十八具屍體,加上你才十九個人。”
  “我的小祖宗,我說的都是真話啊,也許跑了一個人,或者是他自己藏起來了,這可不關我的事啊。”
  “我馬上就去核實,如果不對,必定不會饒你。”蕭正明說完,收刀入鞘,交代屬下仔細看管,自己迅速離開了地牢。
  他來到了自己的宿處,馬上召集天鵬武士,全體出動,徹底搜查落網之人。為了慎重起見,他親自帶隊,在將軍府裡展開了地毯式地搜查,忙活了有一個時辰,卻仍然是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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