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律师在古代学武

第六十三章清除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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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天鵬看著他們這樣一副挨宰的樣子,心裡也感覺十分別扭,現在自己是在明月教的地盤上,不能喧賓奪主,何況自己此來還有要事相求,就把人情賣足了吧,於是對柳媚說:“柳教主,你看此事該怎麽處理呢?”
  柳媚看著董天鵬,見這個少年請示自己,話語間好像跟自己很熟悉似地,可是自己心裡卻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不過她還是趕緊說:“少俠,不如先將這些人囚禁起來吧,等明天再做處理,你看如何?”
  董天鵬本來也沒有想管這些江湖人,他來只是為了辦自己的事情,不過恰好遇到了這件事,讓自己正好順便先送了明月教一個大禮,今夜這件事就全部交給他們自行處理好了,所以他笑著對柳媚說:“柳教主,這件事情發生在你的地盤裡,你就全部做主吧。”
  柳媚客氣地說:“既然少俠如此說,那柳媚就厚顏處理了”。說完話之後,她對明月教眾人說:“將敵人全部綁起來關押,如果發現那個有企圖逃跑的跡象,立刻全體擊斃。”
  董天鵬聽著柳媚的命令,讓這些敵人自己限制自己,省得有人還試圖逃跑,這還真是一種不錯的方法,心裡不禁有些佩服。
  柳媚吩咐完畢之後,束手邀請董天鵬進入客廳,那些少年男女也都一起進了客廳。
  小芸到了這裡,一下子撲進了柳媚的懷裡,嘴裡喊著:“師父,師父,我想死你了”。
  張金亮等人也紛紛彎腰行禮,口裡喊著:“師父,徒兒們回來了,不知道師父是否安好?”
  柳媚看著自己的徒弟,笑著說:“還好,幸虧你們及時趕回來了,不然今夜師傅怕是過不去了。江楓、江雷,你倆不在蘭陵協助你父親守衛邊關,怎麽到我這裡來了?”
  江楓、江雷彎腰一禮,說:“教主,此事一言難盡,一會兒讓小芸一起說吧。”
  柳媚說:“那好吧,一會兒就聽小芸著丫頭說吧”。說完之後,她雙目注視著董天鵬與飛鳳,深深地施了一禮,說:“今日多虧了小俠仗義解圍,柳媚代表明月教表示感謝,以後但有所命,無有不從”。
  董天鵬笑笑說:“柳教主,你太客氣了,都是一家人,何必言謝?”
  江小芸見師父弄不明白這些關系,立刻從自己押運軍餉到董天鵬拔刀相助,折服魔門、連雲十二寨,到自己一家被逼造反、傳功授藝、蘭陵血戰、組建鬼騎兵、到天龍山莊訓練,以及董天鵬先天下之憂而憂的偉大胸懷,到拯救天下、創建天鵬王朝、缺少兵源,一直說到了現在。小芸口才不錯,唧唧喳喳地將整個事情說得清清楚楚簡單明了,說完了之後,她偎在師父的懷裡撒著嬌,喊著師父。
  柳媚知道這個關門弟子的心意,沒想到他們幾個經過董天鵬的調教,居然可以抵擋千軍萬馬,自己心裡也覺得十分自豪,畢竟他們也是自己的弟子呀。她沉思了半晌,說:“小俠,你的志向遠大,在下十分佩服,只是我已經在江湖上混得太久了,有些懶散了,受不了軍隊的約束。既然我的這些精銳弟子跟著你能夠做一番大事業,我也很欣慰,只要他們自己願意,我並不反對,只是我明月教失去了這些弟子,實力大損,就怕連雲十二寨趁機入侵。”
  董天鵬說:“柳教主,連雲十二寨那裡我說話還是管用的,他們從此以後不會再侵犯你們明月教的,這一點兒請你放心,同時也希望你明月教不要去侵犯連雲十二寨”。
  柳媚看著這個年輕人,沉凝如山,自有一股雄霸天下的氣概,以後必不是一般人物,但是弟子們跟著他自己還是不放心的,他要做的畢竟不是江湖爭霸,而是國家間的爭霸,目標對於自己來說,確實是太宏大了,自己連想都不敢想。不過今日他既然救了明月教一次,這天大的人情自己是必須要還的,所以毫不猶豫就把自己的精銳弟子奉送出去了,此時既然他承諾自己解決明月教與連雲十二寨的糾紛,那就更好了,於是說:“少俠,你放心,我柳媚絕不會去動連雲十二寨的一草一木。”
  柳媚雖然是一個女人,但是巾幗不讓須眉,主意既然已經打定,就再不猶豫了,她接著對著董天鵬說:“小俠需要士兵,我會盡量為你提供,只是我明月教人手沒有那麽多,全教不過是三千多人,我可以盡量為你提供二千人,剩下的我還要維持明月教。小俠今日援手之德,在下今生不敢有忘,如果以後還有用得著明月教的地方,盡管通知我一聲,柳媚必不負君命”。
  董天鵬見柳媚這麽爽快,心裡大為高興,起身躬身一禮,說:“在下代表天鵬王朝,謝謝柳教主了”。
  柳媚趕緊還禮,口裡說著:“小俠客氣了,太客氣了”。
  小芸說:“師父,咱們教中有內奸,否則敵人也不會這麽悄無聲息地攻進來。由於我們想將所有的敵人都一網打盡,所以沒有能救下那些守衛門戶的弟兄”。小芸說著說著,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
  柳媚摸摸小雲的頭髮說:“傻孩子,那不是你的錯,教中怎麽會有內奸?是誰?”說到是誰的時候,柳媚已經是柳眉倒豎,杏眼圓睜,胸脯劇烈地起伏著。
  小芸將夜裡看見內三堂的鷹堂堂主程龍以及他的三個親衛的所作所為講了一遍,柳媚大怒,立刻命令身邊的一個弟子去敲鑼集合,霎時鑼聲大作,院落裡一片吵雜聲。不一會兒,親衛來報,全體集合完畢。
  柳媚厲聲喝問:“程堂主來了嗎?”
  親衛回答說:“回教主,程堂主以及他的三個形影不離的親衛全部都到齊了。”
  “好,好,好”,柳媚一連聲說了三個好字,她此時已經是怒火填胸,轉身對董天鵬與飛鳳說:“二位請稍待片刻,待我處置了叛徒再來陪二位說話”。
  二人起身回禮說:“教主盡管去請便”。
  柳媚帶著五個一代弟子氣匆匆地走了,飛鳳說:“哥哥,那幾個奸細武功高強,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同夥,柳教主能擺平嗎?”
  董天鵬說:“不要緊的,有小芸他們幾個跟著,諒那幾個家夥也翻不起什麽大浪,再說這是人家自己內部的事情,是忌諱外人參與的。鳳兒,你就放心吧,這幾個奸細雖然武功高強,但還不是小芸他們幾個的對手,如果他們還有幫手,夜裡就會一起行動的。奸細奸細,通常人數是不會有太多的,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了身份”。
  柳媚來到了院子當中,看著寒風中的幫眾,說:“弟兄們,今夜我們遇到了敵人的暗襲,幸虧被人所救,否則今夜就是我們全教喪身之時。受人之恩,必當報答,這份恩情,我們一定要記住了,明白嗎?”
  “明白,教主但有吩咐,誓死不辭……”。
  柳媚繼續說下去:“今日我教之所以遭到了暗襲,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們當中出現了奸細,是他出賣了自己的弟兄,這個人我已經知道是誰了,大丈夫敢作敢當,還是自己站出來吧,別等我出手”。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尖銳刺耳,充滿了憤怒。
  這些站立的幫眾都惶惑地四處觀看,不知道教主說的人是誰,所以雙掌都暗暗提聚了內力,以防備奸細驟然傷人。整個場地上靜悄悄地,沒有一點兒動靜,也沒有人站出來。
  柳媚見此情形,厲聲怒叱:“大丈夫敢作敢當,你既然敢於叛教,難道還不敢站出來嗎?”
  那些憤怒地幫眾也是大吼:“叛徒,給我站出來,有種就給我站出來……”。
  柳媚冷眼看著程龍幾個,見他們還在裝著沒事人一般,心裡的怒火熊熊燃燒起來,她怒聲說:“程堂主,你既然敢做叛徒,難道還不敢站出來嗎?”
  程龍見柳媚已經知道了自己背叛明月教的事情,也不害怕,最起碼柳媚沒有親眼看見,自己不承認她也是沒招,何況自己的武功也不比她差,怕什麽?所以他施施然得走了出來,對柳媚說:“教主,程某人從明月教成立之時起,就一直在幫中效力,怎麽會叛教呢?多年來,程某人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啊,希望教主不要聽信了別人的讒言,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請教主三思。”
  江小芸站了出來,大聲說:“你就是叛徒,我親眼看見你殺害了守門的衛兵”。
  程龍一臉無辜的樣子說:“既然你當時已經看見了,為什麽不在那時候就抓住我呢?難道你就忍心看著那些人被我殺掉而不解救嗎?就算那些人的命不值錢,最起碼教主是你的師父,你該早些給她報警吧?”
  程龍這廝,口才倒是厲害,盡顯挑撥離間的能耐,那些不明所以的幫眾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小芸氣憤地說:“你行凶的時候,我還以為你不會那麽喪心病狂,殺害自己的兄弟,至多是將他們點了穴道,沒想到你卻將他們全部殺掉了,整整三十個弟兄啊,你必須償命。”
  程龍狡辯說:“大家在出事的時候,是四更天,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大家都知道,在那麽暗的夜色裡,想看清楚事物需要高強的內力與目力,可是江小芸的內力如何,大家都很清楚,雖然她是教主的關門弟子,但是內力方面卻還沒有登堂入室,何敢稱自己在黑暗裡看清楚了我殺害弟兄的情景。今日雖然她力殲一名敵人,但那也只是僥幸而已,並不能說明她的武功有多厲害。”
  大家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而且也符合事實,心裡不免都犯了嘀咕。柳媚見自己的弟子被程龍一番搶白,好似誣陷了他似地,但是她還是相信小芸的,畢竟明月教與她家的關系情意深厚,小芸絕不會亂誣陷別人的。自己想為弟子出出氣,卻一時也找不到借口,大家就這樣僵持在那裡。
  小芸仰天大笑,厲聲喝道:“奸賊,你別以為自己可以抵賴,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大概是被嚇糊塗了吧?今夜入侵的敵人裡面,沒有一個人的胳膊上纏有白絲巾,而你從行凶到敵人進來試圖偷襲的時候,胳膊上始終纏著白絲巾,你怕什麽?不過是怕被你的同夥誤傷罷了,是不是?”
  程龍在小芸說到白絲巾的時候,心裡顫抖了一下,這東西忘記處理了,他媽的,真晦氣。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狡辯著:“就算是我有白絲巾也不稀奇呀,很多人都用的。”他一邊說著,一遍故作鎮靜地從懷裡掏出了白絲巾,揚了揚。
  柳媚眼睛銳利,而且現在天色已經放亮了,在程龍白絲巾揚起的時候,她發現在陽光反射的時候,絲巾上居然隱隱繡著一朵淡淡地白色梅花,她大喝一聲:“程龍,你的絲巾上繡著什麽圖案?”
  程龍毫不猶豫地說:“哪有什麽圖案”,一邊說著一邊看手中的絲巾。幫眾裡的其他高手經柳媚的提醒,個個眼神銳利,早就看見了絲巾上繡著的白色梅花。程龍低頭一看,傻眼了,可不是嘛,真的有一朵小小的白色梅花,特別淡,要不注意根本就看不見。他心裡有些慌亂了,自己情人送來白絲巾的時候,自己只是掃了一眼,隻覺得是純白色的,並沒有發現什麽圖案,沒想到自己精明一世,居然會在這裡出了差頭。
  就在程龍不知道該怎麽狡辯的時候,周圍的人立刻散開,圍住了程龍以及他的三個親衛程彪、程虎、程豹。程龍靜靜心,繼續狡辯說:“這白絲巾是有一朵白色的梅花,這有什麽可奇怪的,我一個大男人,那會去注意這些呢?”
  眾人心裡已經明白了,程龍就是叛徒,他再怎麽狡辯都沒有用了。絲巾都是夏天用的,現在是大冬天,哪有人用絲巾?這個季節女人都沒有用的,何況他一個大男人了。
  小芸看著程龍,厲聲說:“不光你一個人有白絲巾,程彪、程虎、程豹必然也有。今夜只有你們幾個有白絲巾,所以今天你想狡辯過去,那是休想。你們一起接到了白絲巾,把它當做信物,必然都是一樣的圖案,拿出來看看吧。”
  其他三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絲巾的圖案是什麽,哪敢拿出來。程龍見事情已經敗露了,再狡辯已經失去了意義,所以將手中的白絲巾揣進了懷裡,仰天大笑:“我程龍就是叛徒,你們能拿我怎麽樣?仗著外人嗎?”
  柳媚看著囂張的程龍,厲聲說:“對付叛徒,我何必仗著外人,就我一個,程龍,來吧。”
  小芸攔住了柳媚說:“師父,不就是幾個叛徒嗎,何勞你老人家出手呢?別讓叛徒汙了你神聖的手,還是讓弟子來吧”。
  柳媚已經知道了小芸武功高強,諒程龍幾個也不是她的對手,也就站了回去。
  小芸一揮手,張金亮四個師兄弟立刻將這四個叛徒圍住了,鋼刀出鞘,寒光閃閃。
  程龍一看大勢已去,吼了一聲:“兄弟們,亮家夥”,四個人一齊掣出了四把長劍。迅快地背靠著背,面對著圍攻的人。
  江小芸退後一步,說:“四位師哥,叛徒是四個,你們也是四個,快點把他們擊斃,免得師傅久等”。
  還未等張金亮他們有所動作,程龍長劍一舉,大喝一聲:“弟兄們,拚了”,當先一劍,長虹貫日,直刺張金亮的心臟部位,其他人也是同時施展出劍法,四下裡頓時寒光大作。
  張金亮幾個不慌不忙,揮刀直劈刺來的長劍,接觸的刹那,刀身順著劍脊,直直切了下去。程龍嚇得趕緊收招,迅速舞起了一片劍光,緊緊護住了自己,一時間刀劍相撞,叮當作響,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
  江小芸看著打了有二、三十招了還沒有分出勝負,向著幾個師哥喊:“師哥,你們蘑菇啥呢,趕緊將他們收拾了,師父還有客人呢。”
  柳媚聽著小芸呼喊,趕緊拍拍她的肩膀說:“小芸,別分了你師哥他們的心神”。
  “師父,沒關系的,師哥們就是蘑菇”,小芸現在對幾個師哥的了解可是比柳媚多多了。
  霸道徐超一聲朗笑,說:“各位師哥,師妹已經著急了,咱們也加緊吧”,說完話他大喝一聲,聲如霹靂,一招雷霆萬鈞,霍然劈向程彪,刀勢發如驚雷,速度迅如閃電一般。程彪來不及閃躲,只有用長劍橫空架去,只聽哧的一聲脆響,劍身已經被鋼刀劈斷了,刀勢卻絲毫不停,依舊直直劈了下去,將程彪一個魁梧的身材從中間劈成了兩半,鮮血、內髒、肚腸嘩啦一下就淌了一地。
  程龍三個見狀大驚,立刻奮起余勇,大喝一聲,奪路就要逃跑。如果他們不是要逃跑,還可以再堅持打一會兒,現在被徐超的霸道嚇壞了,急急忙忙轉身就跑,現在誰也顧不得誰了。就在他們慌亂的時候,張金亮幾個也是絕招齊出,一招之間就結果了那三個想要逃跑的家夥。幾個人冷厲的殺氣將周圍的人都嚇住了,一招之間一個一流高手就喪生在刀下,刀勢滿帶著冷厲的殺氣,簡直就是無情奪命。
  滿場一片寂靜,就連柳媚都有些驚呆了,四個弟子使用的招數都不是自己的流雲刀法,而且他們四個的刀法卻有三種,加上小芸的刀法,那就是四種了,刀法不同,內功路子必然不同,看來這就是董天鵬教給他們的武功了,沒想到居然是如此霸氣十足。
  小芸看著地上的屍體,對霸刀徐超說:“四哥,看你,殺個人都這樣不利索,惡心死了,一會兒你收拾啊。”
  徐超昂起頭,驕傲地說:“師妹,以前在千軍萬馬之中,我也是這樣殺的,你也沒有讓我收拾啊。”
  小芸咯咯笑了起來,說:“四哥最壞了,總是欺負我,那時候就是你想收拾,你也得有時間啊,不過現在你可是有時間的,你可得負責收拾啊。”
  柳媚看著這幾個弟子,深深地感覺到了他們的強大,也感覺出自己是真的老了,自己的武功居然已經沒有這幾個弟子高了。雖說弟子們的武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可是畢竟不是自己的武功啊,她的心情有些寥落,揮手讓下屬將現場清理乾淨,然後告訴他們各自加緊防守,余下的人回去休息。
  吩咐完了之後,柳媚帶著五個弟子回到了客廳,見董天鵬二人在喝茶聊天,沒有一點兒不耐煩的樣子。二人坐在一起,聊著江湖趣事,相當融洽,但是自從柳媚進來之後,董天鵬就發現了她眉角間的失落。對於她的心情,董天鵬可以理解,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為了彌補她的失落,他站起身來,對著柳媚躬身一禮,真誠地說:“柳教主對在下的幫助,在下銘感五內,不知道該如何感激。天鵬上無父母,下無兄弟姐妹,今番見了教主,恍惚見到了自己的姐姐一般,不知道在下是否有幸能喊教主一聲姐姐?”
  柳媚聽了這話,趕忙站了起來說:“小俠天縱英才,妾身武功低微,怎敢高攀?”
  董天鵬目光誠懇地看著柳媚說:“我是真的想認你這個姐姐,如果姐姐瞧不起我,那就算了,我也不敢勉強。”
  柳媚看著英俊瀟灑的董天鵬,心裡激動不已,自己的武功這麽差,他肯折節下交,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她趕緊說:“小俠既然不嫌棄,妾身那就托大,喊你一聲弟弟了”。
  “姐姐”,“弟弟”,一聲姐弟的稱呼,將兩個人的距離拉近了許多,讓柳媚心裡幫助董天鵬也覺得是自己的義務,而不存在絲毫的勉強。
  董天鵬對柳媚說:“姐姐,我將你的精兵強將都帶走了,你這裡實力空虛,再說我那裡需要的人手也多了去了,我讓小芸幾個將刀譜畫出來給你留下,將內功功法也給你留下,你撿那些資質不錯的人,再培養一些弟子吧。”
  柳媚聽說董天鵬允許小芸幾個將刀譜留下,心裡激動萬分,說是讓自己培養人才,可是自己不會怎麽培養啊,這只是他變相地將刀法留給了自己而已。她看著這個新認的弟弟,居然這麽毫不吝嗇地將自己的絕技相傳,心裡十分激動,江湖人視絕技如生命,此番情意重如山嶽啊。她再次站起身來,真情流露地說:“弟弟,這叫姐姐如何敢當?”
  董天鵬笑著說:“姐姐何必跟弟弟客氣呢,我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你客氣就是見外了。”
  柳媚高興地說:“那姐姐就謝謝弟弟了。”
  眾人一時間歡喜無限,一直聊到了中午,柳媚安排了盛大的場面,歡迎董天鵬與飛鳳二人,並慶賀自己與董天鵬結拜為異性姐弟。
  中午,在小芸的刻意安排之下,開了五十桌酒席,教中所有的頭目都參加了這次別開生面的宴會,卻沒有人知道宴會的主題是什麽。
  在宴會開始之前,小芸親自擺放好神案,鋪上了大紅的綢布,將三牲供品仔細放好,並請出了鎮教神鼎,在神鼎前方一丈處放上了兩個紅色的蒲團。
  一切準備就緒,一身盛裝的明月教教主柳媚冉冉而來,後面緊跟著董天鵬與飛鳳二人,其他教眾並列在神鼎兩面,一個個肅然而立,鴉雀無聲。
  柳媚來到了神鼎前,聲音清亮地說:“各位弟兄,今日我與董天鵬兄弟結拜為異性姐弟,如果哪位弟兄有意見,現在可以說出來,結拜之禮完成以後,不可再多言,否則,嚴懲不貸。”
  兩邊的教眾齊聲說:“我等恭賀教主”。
  柳媚見所有的教眾都無異議,大聲說:“有請飛鳳妹妹主持此次儀式”。
  飛鳳還是那一身五彩衣服,只是今日表情嚴肅,美麗的嬌靨上籠罩了一層莊嚴地光輝。她緩緩地來到了二人面前,面對著一百多明月教的頭目,鄭重地說:“今日我夫君董天鵬與明月教教主柳媚二人結拜為姐弟,自此禍福與共,永不相負,請天地神靈明鑒”,話音剛落,她轉身一揮手臂,從食指尖連續飛出了三枚晶瑩閃亮的五彩光球,一一準確地落在了神鼎裡的朝天巨香上,隨即香煙嫋嫋升起。
  董天鵬與柳媚見香火燃起,撲通一聲就跪在了蒲團上,雙手合十,表情虔誠而莊重。
  周圍的幫眾看著飛鳳神奇的道術,再看看跪著的這兩個人,心裡都充滿了歡喜,明月教有了這麽強有力的後盾,自此以後誰還敢輕攢其鋒?
  飛鳳的聲音再次響起:“請柳教主盟誓”。
  柳媚大聲地說:“在下柳媚,今日與董天鵬結為異性姐弟,自此誓死追隨,永不背叛,請過往神靈共鑒”。
  原本她答應的只是為董天鵬提供一些兵員,自己並不參與其他事情,可是此時此刻,看著風度翩翩、雄才大略的義弟,自己心潮起伏,萌生了跟隨的念頭,所以才發出了此番誓言。
  飛鳳的聲音再次響起:“請夫君董天鵬盟誓”。
  董天鵬說:“在下董天鵬,對天盟誓,今日與柳媚結為異性姐弟,自此肝膽相照,禍福與共,永不相負。”
  二人盟誓完畢,飛鳳的聲音再次響起:“禮畢,送神”,她纖手又是一揮,神案上供奉的神像突然光華大盛,金光閃閃,唬的那些幫眾們慌忙一起跪倒在地,不停地磕頭。
  飛鳳看著那些磕頭的人,心裡很滿意這個結果。她小小地賣弄了一下道術,只是為了增加二人結拜地隆重性,並沒有其他的意思,沒想到居然讓這些教眾如此崇拜,這倒是意外的收獲。
  飛鳳一收功,神像金光馬上就消失了,一切又恢復了原樣,接著宣布:“儀式完畢,各位就坐”。
  所有的人鴉雀無聲,立刻依照吩咐到酒桌邊坐好,靜等著下一步的指示。
  柳媚伸手將飛鳳與董天鵬讓進了首席,自己一邊作陪,接下去的一桌是小雲與四大弟子,爾後兩邊就是依據地位的高低一直往下排列的大小頭目。
  柳媚的大弟子張金亮起來致祝酒詞:“各位兄弟,今日是我們教主與董師叔結拜地大好日子。教主神功無敵,董師叔的武功也是高強絕倫,自此以後,我們明月教必將大放光彩,照耀整個武林。在此,讓我們一起祝賀教主與董師叔”。
  他高舉著酒杯,面向二人一桌,大聲說:“恭賀師父,恭賀師叔”,說完一仰頭,喝幹了杯中酒。其他人也一起站立,齊聲恭賀二人的結拜。
  董天鵬看眾人都是一腔熱情,心情特別高興,站起身來,酒杯一舉,說:“董某承各位瞧得起,把我當作了兄弟,自此以後,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乾!”
  其他教眾見董天鵬這麽豪爽,一個個也就不再那麽拘謹了,紛紛舉杯與董天鵬幹了杯中酒,一時間,酒席間觥籌交錯,熱鬧非凡。大家原本就是江湖兒女,性情直爽,由於董天鵬毫無架子,很快就與眾人打成了一片。
  酒如流水一般,不知道喝了多少,有很多人已經醉倒在了酒桌旁邊。董天鵬此時已經是醉意朦朧了,卻發現柳媚還沒有醉,依舊那麽清醒,他禁不住佩服她。一個女人,崛起於江湖,還有這麽好的酒量,真是不簡單啊。
  這一席酒,直吃到了晚上才興盡而散,董天鵬搖搖晃晃地在飛鳳的攙扶下回到了客房,坐在桌子旁喝著醒酒茶,雖然他武功高強,可以運功化解,但是他總覺得不應該那樣。在他的觀念裡,始終覺得自己喝在肚子裡的是酒,流在心裡的卻是感情,所以他喝酒的時候才從來不運用武功,都是與人憑酒量喝的,最後多是酩酊大醉。
  次日清晨,董天鵬醒來後覺得口乾舌燥,嗓子冒煙,昨夜真的是沒少喝呀。他看看身邊的飛鳳,卻在睜大了眼睛看著他,眼睛裡都是關心的柔情,心裡一熱,暗暗告誡自己,以後應該少喝一些了,也免得飛鳳為自己擔心。他低下頭,溫柔的將飛鳳額前的亂發拂好,笑笑說:“沒關系的,不用擔心,以後我會盡量少喝的。
  飛鳳笑了,點點頭,伸出一雙白皙的手臂,輕輕地纏在了他的脖子上,臉上洋溢著無限的愛戀。
  二人吃了早飯,就去了會議廳,想看看那些捉住的俘虜,是不是將主使者招了出來。到了大廳,柳媚已經在那裡處理公務了,見二人來到,立刻起身說:“弟弟、弟妹,不知二位昨夜休息得可好?”
  “還不錯,就是有些頭暈,姐姐,不知道那些俘虜怎樣了?”飛鳳問。
  柳媚說:“這些人裡面除了畢一刀外,都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他們都是被一個稱作是梅花教的組織請來的,奉命跟著畢一刀幫忙。來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具體任務是什麽,也不知道此次居然是偷襲我教,而且還有這麽多人參與其中”。
  飛鳳心裡暗暗一驚,梅花教,那不是自己原來的教派嗎?總壇在天馬國,怎麽會來到了天狼國呢?
  董天鵬也覺得奇怪,問:“那他們是怎麽被請來的?”
  柳媚說:“來的人多數是被朋友拐騙來的,少數是因為情人的請求而來,大概就是像程龍他們一樣吧?”
  董天鵬問:“不知道是否捉到了他們的情人?”
  柳媚說:“我已經派人按照地址去抓了,相信很快就會有信傳來。你們不用擔心,好好休息一下,一會兒我陪你們出去玩玩。”
  飛鳳一聽說出去玩,連聲說:“好啊,不知道姐姐這裡有什麽好玩的?”
  柳媚說:“這裡最有名的地方就是梅花山,山上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就有很多梅花,這當中還有一段美麗的傳說,等到了以後,我給你好好講講。這裡一到冬天,尤其是瑞雪紛飛的時候,山上的梅花次第盛開,爭奇鬥豔,笑傲風雪,很多人都會去踏雪賞梅地,場面特別熱鬧。”
  飛鳳聽說有這樣美麗的雪景,心裡充滿了向往,多有詩意的風景,多麽動人的故事啊。
  董天鵬在飛鳳心曠神怡的時候,仍然不忘那個畢一刀,他問柳媚:“姐姐,不知道那個畢一刀招供了沒有?”
  柳媚說:“沒有,這家夥真是死硬,口風真緊,手下人將他折磨得死去活來的都硬是沒有招供”。
  董天鵬說:“沒想到這個畢一刀還真是一條漢子,但是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撬開他的嘴,我不能給姐姐留下後患”。
  柳媚問:“不知道弟弟有什麽辦法能讓他說出內情來?”
  “我有辦法,可是效果不知道會怎樣?”董天鵬突然想起了與飛鳳一起修習的道法來,現在已經知道自己的能力可以讓人在不知不覺中,說出心裡最深處的隱私來,只是效果不如飛鳳的理想。其實他自己現在比飛鳳厲害多了,只是他修習的時候,偏重於歸心技巧與破除他人道法方面,若論起探究人的內心世界這種技能,他修習的道法雖然也行,但是效果卻遠遠比不上飛鳳地高明,尤其是經過二人的合籍修煉之後,飛鳳的道法更是突飛猛進,但是由於很多原因,他卻從來不讓飛鳳施展,寧肯自己來施展這種法術。
  柳媚聽董天鵬這麽一說,心裡大為好奇,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的小弟不光是武技超群,居然還有這樣一種神奇的絕技在身,真是海水不可鬥量啊。她看著董天鵬說:“弟弟,真的嗎?你能讓畢一刀說出真話?”
  飛鳳傲然一昂頭,自豪地說:“那當然,這對於哥哥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而已。這樣的小事情,我就可以輕松搞定,只是哥哥不大喜歡這樣,所以我才不用而已”。
  “弟弟,你為什麽會不喜歡呢?能知道別人的內心變化,可以製敵於機先,防患於未然,不是很好嗎?”柳媚不解地問董天鵬。
  董天鵬將自己的顧忌說了出來:“這項技藝確實不錯,但這樣窺視天機,泄露本不該自己知道的事情,違背了人生常理,有傷天合,容易引起其他變數,導致一些無法想象的事情發生。而且這種技能如果常常使用,必不利於自己的健康與長壽。”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嬌媚如花的飛鳳,心裡疼愛得很,自己可不想讓自己心愛的女人有什麽不利的事情發生,為了她的安全起見,一直告誡她盡量少使用這些技能。因為他知道,不管什麽世界,尤其是這樣科技比較落後的世界,都存在著一些不可知的東西,也許是原來世界人稱的第四空間,那也許就是所謂的神靈,像這樣偷窺天機的事情,指不定會惹怒了誰呢。
  飛鳳以前問過董天鵬這個問題,卻一直沒有得到答案,問他時他只是撫摸著自己的長發說,等自己再長大一些就會懂的。只要自己的男人在乎自己,知不知道有什麽關系呢?所以從那以後,自己就再也沒有問過這件事,此次聽著他的這一席話,總算是解開了這個謎底,他一直限制自己使用這項技能,原來是怕自己惹來禍患,影響了身體健康啊。飛鳳眼睛看著董天鵬,目光裡只有他,千種風情,萬斛愛戀,似乎能將鋼鐵融化,心裡卻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呐喊:哥哥,我愛你,天崩地裂,此心不移,海枯石爛,不離不棄!
  柳媚看著這兩個真心相愛的人,心裡突然感到一痛,不知道有沒有一個人,也能這樣地愛自己。自己自出道以來,笑傲江湖,一手創立了明月教,勢力已經遍布洪縣周圍幾個縣城,再加上有**峰的幫助,自己已經成了這些縣城的太上皇,無論官匪,絕對沒有人敢於正視自己,可是自己這些年的努力,換來的只是如花青春的消逝,只是夜裡難寐的孤寂。每每深夜難眠的時候,就有一種深入骨髓的痛,自己也會問自己: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麽?此時此刻,她才深深地知道,原來自己缺少的就是這樣一種愛戀。就在這一刻,她的心裡防線突然之間就崩潰了,自己暈眩著進入了幻覺狀態。
  她的心猛烈地震蕩著,不可抑製的思緒飛揚著,她想起了自己也曾站在山巔的花叢間,也曾有一個少年在默默地看著自己的臉。是在那個飄雨的季節,是那個深山一起練武的少年,她喃喃自語:“師兄,師兄,不知你可好?”突然之間,她有了一種立刻回山的願望,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多少年堵塞壓抑的愛戀,頃刻間讓自己淚流滿面,心疼如絞。那個當年的少年,一直沒有出山,也一直孤身一人,繼續著隱士般的生活,這是我的罪過啊,我的師兄。
  董天鵬與飛鳳看著柳媚神情突然變得癡癡地,喊了一句話以後就什麽也不再說了,只有眼淚在嘩嘩地流淌,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飛鳳悄悄地移身關上了房門,不讓別人看見柳媚現在哭泣的樣子。
  柳媚抑製不住心情的激動,一顆心如渴驥奔泉一般回到了過去,回到那個曾經給自己留下了無數美好的山峰,往事的一幕幕清晰地顯現在眼前。
  莫高峰的深處,一間小草屋矗立在幽谷裡,周圍是盛開的迎春花,屋子前的樹下,一張小小的桌子旁邊,坐著一個白須飄飄的老者,喝著清茶,手裡拿著一本書,看得入神。他就是柳媚的師傅,一個退隱江湖的武林高手,一個厭倦了江湖殺伐的人。他帶著兩個孤兒,來到了這渺無人煙的莫高峰裡,專心調教著這兩個孩子。
  柳媚思緒飛揚,那時候自己是五歲還是六歲,自己居然已經有些記不清楚了,隻記得跟自己一起來的師兄,總是讓著自己,從來也不違背自己的心願。十歲那年,自己發現了懸崖上有一朵美麗的花朵,一心就想要,可是卻上不去那高聳的懸崖。師兄看著自己失望的眼神,奮不顧身地爬了上去,沒想到在下來的時候,卻因為體力不支而掉落了懸崖,幸虧掉落地時候,距離地面已經不遠了,但是師兄還是摔斷了腿。就是在那個時候,師兄仍然沒有哭,而是將那朵美麗的鮮花插在了自己的鬢旁,含笑安慰著害怕的自己。就因為此事,自己與師兄都被師父狠狠地臭罵了一頓。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時光冉冉,自己與師兄都長大了,師父卻老了,直到去世的那一刻,師父還是囑咐二人要相親相愛。也許最近的距離卻忽視了最深的愛戀,自己一直懵懂無知的享受著師兄的愛,卻一直沒有把他當做戀人,而是把他當做了哥哥一般看待。就是因為山中這種安靜地、與世無爭的生活,讓師兄一直沒有機會表達自己的愛,因為他覺得這般生活一樣會天長地久,何必再去表達什麽?
  終於有一天,師兄帶領著她出去用獸皮交換糧食,來到了最近的莫高集,自己感覺像是第一次看到了人世間的繁華似地,抑製不住的狂喜,那些五顏六色美麗的東西,讓自己心裡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無限的好奇。從那次以後,自己就經常去那裡玩,一天天地再也耐不住心裡的那種寂靜,也無法擺脫內心的向往。師兄看著自己變得越來越煩躁,總是帶著自己在山裡逗逗那些猴子、梅花鹿等一些從小就玩熟悉了的動物,可是自己已經長大了,已經看過了世間還有比這山裡更具有誘惑力的生活,對以前的一切再也提不起任何興趣了。
  後來自己越來越煩躁了,師兄看著自己的眼神卻越來越淒楚。記不住是什麽時間了,大約是十七、八年前吧,隻記得是一個冬天,那年自己該是十八歲吧。天上還在飄著雪花,大地一片瑞雪,所有的一切都靜靜地掩蓋在冰天雪地裡。師兄為自己做了一頓豐盛的飯菜,告訴自己:“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可是我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再也不會出山了。這片山林裡有師父的墳,我會一直守候在這裡,永遠也不會離開的。這片山林裡已經留下了你足夠的回憶,既然不能留住你的心,又何必留住你的人?你想走出去,就去吧,只是你一個人行道江湖要小心,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困難,就捎個信回來,我會去幫你的”。
  柳媚沉浸在記憶裡,往事歷歷在目。她看著對面的師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憂鬱,在他轉頭的時候,自己分明看見了那滴悄然滑落的淚珠。可是那一刻,自己卻不懂得,那就是愛,心碎的愛。師兄那顆最純真的愛心,就這樣砰然而碎,噴濺的鮮血湧滿了胸腔。就是這樣,他將自己永遠禁錮在了莫高峰上,不管是他的身體,還是他的心靈,都統統在這一刻,失去了靈魂,而自己卻無法抑製滾滾紅塵的誘惑,終於無視師兄的悲痛,離開了莫高峰。直至今日,自己再也沒有回去過,尤其是這些年,自己好像已經完全忘記了這些塵封的記憶。
  因為自己的美麗與武功高強,吸引了很多的武林俊彥,他們爭著向自己獻媚,可是對他們這些人自己卻始終不屑一顧。也許是因為師兄的形象在自己的心裡留下了太深的記憶,所以總是不覺間會將這些追求自己的人與師兄相比,卻總是發現這些人對自己不夠好,就算相貌,也不如師兄英俊瀟灑。
  自己年輕的時候,偶爾也會想起師兄,可是隨著事業的起步,自己卻漸漸地淡忘了那個還在深山裡牽掛著自己的人。自己從小將他當做了自己的哥哥,二人之間都是一種親情,而不是愛情,所以自己一直以來都沒有認真考慮過師兄的感受,現在回憶起那些往事,豁然驚醒,原來那就是愛,就是心地處最深的愛。師兄為了讓自己高興,讓自己沒有任何負擔的去追尋自己向往的生活,居然將自己的感情深深地埋葬在了那個飄雪的日子裡,再也沒有讓一絲愛戀溢出。那座孤獨的山峰裡,埋葬的不只是他的愛情,還有他的青春,所以他才不會離開那裡,一直默默地守候著那片發黃的記憶。他用自己的一生來等候著那個自小就在一起的女孩,等候著有一天她疲累的時候還能回到這裡。他不肯離開這裡,是怕她在受到傷害的時候,找不到可以訴說的自己。
  柳媚的心一陣陣地疼痛,原來師兄對自己的感情,就是最真的愛,而不是親情。時間過得真快,就因為自己一直忙著開拓事業,卻一直沒有好好地想想這件事,此刻,自己才深深地明白,為什麽那些少年俊彥在自己的心裡引不起絲毫的愛戀,原來是因為師兄一直就住在自己的心裡,從來就不曾消失過。自己一直將他們與自己的師兄相比較,所以才無法引起自己內心的共鳴,導致時光蹉跎,晃眼之間,自己已經是三十六、七歲的中年人了,卻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此時此刻,明月教裡的這些人距離自己越來越遠,茫茫紅塵裡,只有自己在無所歸依地飄零。
  柳媚終於明白了師兄對自己的愛,這是一種多麽讓人難受的愛啊。她的心裡流著眼淚,不停地問:師兄,你為什麽寧肯將自己的感情永遠埋葬,卻不肯向我說出來呢?那時候自己對愛情根本不懂,只是將這種感情當做了親情,反而忽視了人世間尚有更美好的愛情。師兄啊,你不說出來,我怎麽會懂啊。此時雖懂,可是師兄與自己卻都早已失去了人生最美好的時光了。
  柳媚癡癡地想著往事,完全忘記了自己這些年的堅強,她又回到了在師兄守護下的生活,回到了那個花香鳥語的山峰。就在此時,就在此刻,她心裡突然做出了一個決定:放棄自己所有的一切,回到那個幽谷,陪伴師兄。往事已矣,來者可追,自己不能再讓師兄一個人呆在那個寂寞的地方了。心裡只有一個聲音在喊:回去,回去,回到最初,回到那個甜蜜的過去,回到那個等候了自己半生的人的懷裡。
  董天鵬與飛鳳看著眼神迷離的柳媚,知道她在想事情,看著她眼角悄然滑落的淚水,卻不知道她的心裡正在發生著翻天覆地變化。雖然這些念頭在柳媚的心裡已經千轉百回,可是對於別人來說,不過也只是一霎那而已。
  飛鳳搖搖柳媚的胳膊,悄聲地喊著:“姐姐,姐姐,你怎麽了?”
  柳媚突然驚醒了過來,自己這是怎麽了?自己也曾身經百戰過,也曾歷經過很多風險,沒想到今日卻被內心的感情所左右。剛才自己似乎是做了一個夢,夢裡回到了過去,回到了最初。她使勁地搖了搖頭,緊緊地閉了一下眼睛,霍然睜開,眼睛裡又是精光閃爍。她心裡很清楚,師兄是一個清靜無為的人,能耐得住山裡的寂寞,可是自己卻久在紅塵,無法受得住那種寂寞地煎熬。柳媚心裡暗暗下了一個決定:為報君情,今生不嫁,要嫁就嫁給師兄。也許有一天等自己厭倦了江湖歲月,還會回到那個生活了很久的地方,再陪陪師父、師兄。
  她看著眼前站立的飛鳳與董天鵬,也不避諱自己內心的淒楚,愛情與事業是無法兼顧的,她只能在心裡安慰著自己:莫喪氣,驀直前進!
  柳媚徹底清醒了,她抹去了眼角的淚水,說:“剛剛像是做了一個夢,讓你們見笑了”。
  “沒事,沒事,姐姐也許是這一段時間太累了,要注意休息”,二人趕緊說著安慰的話語。他們知道,江湖人最討厭別人探究自己的內心世界,都習慣了把自己緊緊地包裹在硬殼裡。有淚往心裡流,有苦也得藏在心裡,只能自己一個人,在寂靜無人的暗夜裡,自己痛苦的咀嚼。
  柳媚告訴二人:“我已經傳令下去了,將征兵的事情完全公開,讓那些屬下們自己做主去吧,畢竟是關乎他們自己前途的事,我也不便強製他們,要是都迫於我的命令而去,恐怕他們也不會甘心。戰場上的局勢變化很大,別讓那些不甘心去的人影響了戰爭的勝敗,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姐姐說得是,這種事情還是自願地比較好”,董天鵬本來也不讚成強製性征兵,因為他在原來的世界裡看過許多關於戰爭的書,知道有時候會因為一個你絲毫不重視的小人物,而喪失了一次戰爭的勝利。
  柳媚看著飛鳳有些失望的神色,安慰她說:“弟妹,你不必太過擔心,相信我,那些屬下都是我嚴格挑選出來的,還是比較信得過的,雖然我教中出現了程龍那幾個叛徒,但是並不影響他人的忠心”。
  飛鳳感覺柳媚好像是有一絲不快,趕緊說:“姐姐,我相信你的”。
  柳媚看著董天鵬說:“征兵的事情好解決,只是那些俘虜怎麽辦?殺了有些不忍心,不殺卻又是一個大麻煩,放了我還不願意,就算是他們肯投降,我們也不敢要啊。弟弟,你說姐姐該怎麽辦呢?”
  董天鵬看著有些苦惱的柳媚,說:“姐姐不必擔心,交給我吧。我會讓畢一刀說實話的。他的背後必然有一股龐大的勢力在支持著,我不能給姐姐留下後患,一定要將他們徹底剿滅才行”。
  柳媚也是有這個擔心,能將這麽多高手聚集一起,來偷襲明月教,而且還將自己手下最初創業的鷹堂堂主都策反了,力量還真是不可輕視。她看著董天鵬說:“當時將程龍他們斬了,還真是一個錯誤,要不然現在可以逼問他們,也許會問出點內情來”。
  董天鵬說:“姐姐不必多想,就算是你不殺他們,你也問不出什麽來的。你想想,你也是一教之主,你會讓這種人知道自己的底細嗎?”
  柳媚說:“那倒是,看來殺了他們也沒關系的,只是我想不到鷹堂堂主一直是我比較倚重的大將,怎麽會叛變了呢?”
  董天鵬說:“這個世界上,最難揣度的就是人心了,有時候信念的改變只是一瞬間的事,看你審問這些人的結果,不外乎是女色的誘惑而已。姐姐,鷹堂堂主那幾個人的家屬現在都在那裡?”
  柳媚此時大為驚訝,這麽多年了,自己居然沒有見過他們的家屬,自己怎麽會大意如此?她立刻喊了一聲:“來人”,話音剛落,門外進來了一個女人,英姿颯爽,她是柳媚的貼心侍衛之一。
  柳媚問:“瑛姑,你知道程龍是否有家屬嗎?”
  瑛姑回答說:“知道,以前聽他說起過自己的兒子如何如何地聰明,但是卻沒有人看見過他的兒子與夫人”。
  柳媚下令說:“你即刻傳令下去,問問是否有人知道程龍他們幾個的家屬所在,我在這裡等回音,快一些”。
  “是,教主”,瑛姑答應一聲,迅速退去。
  柳媚在客廳裡緩緩地踱著步,心裡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難道程龍原本就是奸細,所以一直不曾暴露自己的家眷?越想她心裡越亂,自己怎會這麽不小心。有此前車之鑒,以後一定要加強監視,將每一個頭目的底細核實一下,免得再被人出賣了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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