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老朱還有一幫朝官，顧淵立刻回屋換上錦衣衛的製式袍服，帶上佩刀，立刻往鎮撫司趕去。 “林覺新呢？” 剛進門，顧淵匆匆問道。 “回稟指揮使大人，林千戶正在內堂。” 一旁的小旗官忙說道。 內堂。 錦衣衛千戶林覺新、馮才等人正在商議著事情。 “指揮使！” “指揮使……” 看到顧淵走來，眾人連忙行禮。 林覺新與顧淵關系最好，便一臉著急地問：“顧大人，聽說適才陛下去找您了？” “你們這消息可夠靈通的。” 顧淵隨意坐下。 馮才低聲道：“顧大人，陛下來找您，可是因為詹徽那些人……” “沒錯。是他們彈劾了我，說我貪贓枉法，說我陷害忠良，說我濫用私權！” 顧淵拍手笑道。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大驚失色！ 畢竟，真要查起來，哪怕是顧淵這個錦衣衛指揮使，也是禁不起查的！ 更別說…… 他們錦衣衛之前做過的那些事。 有些地方，的確不太合規矩。 “陛下如何說？” 到底還是馮才更有腦子，反應過來後便連忙問道。 “陛下說。” 顧淵掃視眾人，這才悠悠地道：“……說我沒做錯什麽，甚至，還將藍彬貪的那五萬兩，全部賞賜給了我們錦衣衛！” 當然，老朱的原話是賞給他顧淵。 但顧淵自己清楚，這錢拿了實在是燙手，還不如甩出去。 接著便繼續道：“這銀子該如何處理，我適才來的路上想好了。稍後你們幾個拿著銀子去買糧米，發放給汝州一帶到京城的災民，五萬兩全部拿來救濟！” “什、什麽？” 五萬兩白銀！ 都拿來賑災？ 馮才驚呆了，連忙問道：“顧大人，您確定您要把這筆錢，都賑災了？” “不然呢？” 顧淵攤手道：“讓我自己拿著？我可怕燙手。而且，這錢可是藍玉大將軍家裡的，你們敢拿嗎？” “……是。” 一眾千戶連忙行禮。 接著，便去庫房裡領了之前從藍彬那裡收繳的銀兩，匆匆趕往市集去買糧食。 而這時。 整個內堂，就只剩顧淵一人。 腦海裡驟然又響起了系統的聲音——“恭喜宿主完成賑災任務！” “獲得獎勵：《先天功》！” 先天功？ 下一刻。 腦海裡湧出無數信息，一篇名為《先天功》的功法，陡然浮現！ “嘶——” 顧淵閉著眼，仔細研究了一下這個新功法，頓時來了興趣。 先天功是道家一種性命雙修的功法，直指先天問性命。 練至高深可修成先天真罡，形成天罡戰體。 是一門玄妙非常的道家法門。 “靜養化氣，聚性止念，凝神氣穴，心息相依……” “氣足開關，八脈俱通……” “周天運法，還精補腦……” 索性趁著沒什麽事。 顧淵乾脆屏退了所有人，就在內堂修煉起來。 “不錯，不錯！” 不知過了多久。 再睜眼時，感受到體內丹田處湧起了一絲絲清涼氣感。 顧淵不由暗自讚歎。 這一絲清涼氣，便是‘先天功’裡提到的‘真氣’。 盡管現在還只是一絲。 但只要積少成多，能讓真氣湧滿丹田，這便能夠正式邁入武道境界：凝氣成丹！ 而後再繼續便是‘丹成氣海’！ 最終，便是武道的終極目標，匯通天地！ 成就無上武道！ 眼看快到下班時間，顧淵也不磨蹭，趕忙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畢竟是後世來的。 他可沒心思跟這些手下似的，給老朱沒日沒夜的修福報。 反正他是錦衣衛這個部門的最大領導，誰還能有意見不成？ 只不過，這次還沒等顧淵走出鎮撫司大門，就看見一穿著宦袍的中年男子迎面走來。 “顧大人。” “陛下欽賜的宅院，已經準備好了。” 這麽快？ 顧淵聞言，頓時有些吃驚。 片刻後，跟著這太監來到一處宅院門口。 所謂的‘三進’，也就是一共有三道門。 但南京城乃是皇城，寸土寸金的地方，即便是三進，也沒多大面積，基本可以說是一眼就能望見底。 但好在主臥還算大。 尤其是那張大床，看的顧淵一陣心動！ “不知顧大人可還滿意？” 太監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顧淵的臉色。 畢竟他們也聽說了，如今的錦衣衛指揮使，可是陛下眼裡的大紅人。 而這時。 太監還只是太監。 東廠沒有出現，司禮監更是連個雛形都沒有。 他們這些太監面對錦衣衛都是腿直打哆嗦，更別說是直面這位錦衣衛頭子了。 “滿意，很滿意。” 顧淵倒是沒注意旁人臉色。 他圍著主臥轉了一圈，雖然對這三進宅子的大小有點意見，但考慮到南京的地價…… 算了，能從老朱手裡薅一筆就不錯了。 該知足了。 “既然顧大人滿意，那奴婢這就回去複命了。” 太監連忙說道。 “哎，我這喬遷之喜，沒啥能招待的，要不喝杯茶再走……” 話還沒說完。 顧淵就看到這太監以幾乎趕得上博爾特的速度，立刻逃竄出去。 仿佛這宅子裡住的不是人，是瘟神。 “……我們錦衣衛的茶，很好喝的。” 望著對方遠去的背影，顧淵無奈歎息。 他這話可真不是撒謊。 這些年不停抄家，光是抄出的武夷山大紅袍、西湖明前龍井，那都是一包一包往外扛的。 要不是因為工作性質原因。 顧淵都在考慮在鎮撫司開個茶樓補貼家用了。 一時間，他也只能再次歎息…… 奉天殿。 此時殿外已是一片夜色。 但朱元璋卻還披著龍袍，在燭火下處理著政務。 不知過了多久。 聽到有人小聲走了進來，他頭也沒抬，繼續在奏疏上落下朱批，淡淡道：“顧淵已經收下了那套院子？” “是。” 太監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喘。 朱元璋忽然笑一聲，道：“這小子，就沒推辭嗎？” “呃，回稟陛下，顧大人聽奴婢說院子已經備好，立刻就拉著奴婢過去看了。” “他可還滿意？” “顧大人連聲說滿意極了。” 這太監連忙回道。 滿意極了？ 朱元璋暗暗點頭，心裡對顧淵這個人，同樣是滿意極了！ 不錯，的確是個可用之才！ 看來是該好好栽培一下！ “好了，既然事情做完，你便退下吧。” 朱元璋將心裡泛起的念頭漸漸壓下，注意力再次集中在奏疏上，平淡說道。 太監聞言，更是不敢多留，趕忙起身告退。 片刻後。 整座奉天殿裡，再次陷入了寂靜。 只剩朱元璋落筆‘唰唰’聲。 …… 翌日。 在新臥室裡剛睜開眼，顧淵便立刻洗漱好，穿上衣服配上刀，立刻來到了鎮撫司。 才剛進門。 熬了一宿的沈煉等人，見到顧淵，立刻迎上來道：“見過指揮使大人！” “顧大人！” 盧劍星這時也忙說道：“昨日顧大人讓我們買的糧米，已經籌買完畢，五萬兩銀子，全部花完。” “不錯。” 這個辦事效率，讓顧淵很是滿意。 雖然從‘籌買’這個字眼裡，就不難看出，這幫執掌著大明帝國最高暴力執法機構的頭目們，一定用了些不太光彩的手段。 但只要目的能達到，顧淵就不在意這些。 更何況，這次買來糧米是為了賑災，商人們若是不賣，這就是在跟災民們過不去，這就是跟大明百姓們過不去。 更是在與大明百姓的君父作對。 這樣的大帽子扣下來，誰還敢不賣給他們？ “準備一下。” “下午押送糧米到災民聚集處，把這些糧米都發出去。” 迎著眾人投來的各色目光。 顧淵咳嗽幾聲，沉聲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