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嘴角一陣抽搐，萬萬沒想到，朱元璋是要問這個事。 這兩天光顧著搞孔卓他們的事了，這件事給忘到腦後了。 “呃……有些線索了，臣想再看看，看看能不能放長線，釣大魚，如果不出意外，這兩天就可以收網了。” 顧淵邊說邊思忖著，北鎮撫司放著的那些情報自己也在看，雖然沒有進行整體的一個梳理，但是根據這些年的經驗來看，確實很快就可以收網了。 朱元璋點點頭，“原來如此。” 隨即，他話鋒一轉，問道：“那坊間傳言的事情，你可查清楚了？” 顧淵扯了扯嘴角，道：“查清楚了，臣這一段時間行事多有冒進，可能是在某些公子哥眼裡，臣有些過於跋扈了，他們不服也很正常，這也只不過是年輕人的胡鬧罷了。” “年輕人？顧愛卿才多大，說話老氣橫秋的。” 顧淵低了低頭，本來他對年齡就不敏感，穿越過來就更不敏感了，不敢接話。 “這件事你做的很好，朕還生怕你非要追查下去，弄得不好收場……” 顧淵努力把驚訝壓下去，然後才抬頭看向陛下，表示感謝陛下的肯定。 “國公那裡，朕也會再提點兩句的，你放心。有朕護著你，你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把事情辦好。” “謝過陛下。” 顧淵再一次行禮，心中滿是驚駭，按理說陛下的眼線應該只有錦衣衛啊，總不能是因為自己導致歷史的改變吧。 難道東廠西廠提前出現了？ “顧愛卿，你現在是三品官了吧？也不是一個小官了，記得處理好和其他大臣的關系，朕不是很想看到朕的臣子們勾心鬥角的。” “是。” 顧淵一陣牙疼，這是正話還是反話，他不敢隨意揣度啊。 朱元璋看了一眼顧淵戰戰兢兢的模樣，微微搖了搖頭，道：“行了，下去吧。” “遵旨。” 顧淵走出皇宮，後背全是冷汗。 朱元璋不愧是開國皇帝，對於屬下的掌控真的是一等一的。 不過作為從後世來的顧淵，還是能察覺到朱元璋說裡面有話術，不是很單純。 比如說他話裡話外的都在暗示顧淵，只有效忠皇帝，他才能前途無量。 顧淵暗自怎舌，不知道以後自己越走越高，真的功高震主的那一天，會不會狡兔死，走狗烹？ 搖了搖頭，想這些還是太早。 只是顧淵沒有想到，他應該早早做出規劃的，因為他覺得還很遙遠的那一天，並不遙遠。 回到北鎮撫司，顧淵坐在椅子上歇息了片刻，平複了一下心情。 “沈煉，把在北鎮撫司閑著的錦衣衛全叫過來。” “是。” 顧淵看著眼前的這些人，隨便點了點，分配了任務。 在讓他們執行任務之前，顧淵還想了想，沒有什麽問題，差不多有懷疑的那幾位大人，都沒有漏下。 把人都派遣出去了，顧淵坐在椅子上，開始翻看最近下面的人反饋回來的線索。 一邊看一邊整理，他在潔白的宣紙上勾勾畫畫，不多時，關於貪官抓捕的事情，就有了一個眉目。 顧淵摸著下巴看著宣紙，這個確實可以給朱元璋一個交代了，但是總感覺這個背後還有東西，要不要再看看呢？ 他抬頭望望天，時間不早了，那就等到錦衣衛完成今日的任務再說吧，看看有沒有新的線索。 閑暇之余沈煉開始繼續修行功法，自從拿到這個蜃龍功和先天功，他幾乎是有時間就在修行。 也就現在，他隱隱約約有了一種感覺，似乎是到了瓶頸一樣。 明明功法運轉的很流暢，但是沈煉的感覺卻是一點也不好，甚至於思緒飄飛根本無法集中精神。 當思緒越飄越遠的時候，沈煉體內正在運行的功法忽然走了岔路，他一口鮮血吐了出去。 走火入魔了？ 沈煉閉上眼睛，徹底放空，開始複盤，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走火入魔，按照沈煉於後世的經驗，應該是心中的思緒出現了問題，但是，他有什麽問題呢？ 顧淵坐定，還是複盤最近一件又一件的事，蜃龍功竟然悄然運轉。 從聽到謠言他的心緒就不平靜了，再到張豐達死亡，再到查到孔卓，自己隻身入藍府……就是這裡，從見到藍玉開始，他的心緒起伏就比較大了。 再到今天，藍玉的一席話，加上朱元璋突然把他召入宮中，都導致了他心境的一個變化。 顧淵悄然無聲地又一次地運轉了功法，這一次功法運轉的異常順利。 不知不覺，功法已經運轉了一個周天。 顧淵身上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音，頗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等他再次睜眼，太陽還在高懸，時間似乎並沒有過去多久。 但是沈煉隻感覺渾身酸疼，並且微微發黏，這是突破了？ 沒有人指點，只能自己摸索。 沈煉歎了口氣，去洗漱乾淨，然後換了身衣服。 太陽逐漸西沉，部分錦衣衛返回北鎮撫司，另一部分錦衣衛還在各位有嫌疑的官員府邸埋伏著。 顧淵皺著眉頭看著一份又一份的情報，在心裡不斷地盤算著，看這個樣子，某位大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麽。 “各位先不要回府了，今晚咱們收網，抓魚。” “是！” 顧淵把京城的地圖找出來，鋪在桌子上，開始規劃今晚的布置。 僅有的幾個千戶圍在旁邊，若有所思。 顧淵邊畫邊講解，末了，他抬起頭，環顧四周，“都懂了嗎？” “懂了。” “那好，行動。” “是。” 顧淵也跟著他們踏出北鎮撫司，穿戴好衣服，拿起繡春刀。 他此時此刻滿懷信心，如果今晚有一場惡戰，他覺得他一個人就能把控全局。 “大人，這個任務造成了，您是不是還能再升一升？” 顧淵眉頭微皺，他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按常理來說，指揮使已經是最高的位置了，無法再升了，所以他也不知道任務完成之後，還會得到什麽獎勵？錢財？ 於是顧淵緩緩搖頭，得意笑道：“你們大人我，現在已經不是奔著升官發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