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棲從未經歷過這樣的耳鬢廝磨,四肢都要繃成直線,就在他想用力推開梁喑的一瞬間,車門輕輕“嘭”地一聲,關上了。 滾燙的熱度散開半寸,酒氣輕薄。 “逗你呢,別怕。”梁喑低聲笑著坐回去,隨手勾了下襯衫領口,嗓音微啞下令:“開車。” 沈棲陡然脫了力,軟在了座椅上發抖,眼睛紅得幾乎要延出水汽。 梁喑僅用幾句話,就逼得他後背幾乎濕透,此刻黏膩地貼在身上讓他有種連毛孔都被泡透了的感覺。 車內寂靜。 沈棲腦海中卻不斷閃現梁喑剛剛的樣子,和他貼著自己耳朵的話,他遲早要被梁喑帶到床上去,他雖然答應了不會強迫,可那也是在他願意的范圍內。 如果他沒耐心了,想反悔了,他隨時可以把自己壓在床上,肆意欺凌折騰。 沈棲猛地打了個寒噤。 整個車程都很安靜,沈棲小心地抬頭看了眼司機,他和梁喑說的一樣絲毫沒有動容,活像是沒有聽見任何聲音看到任何動靜。 盡管如此,他還是覺得羞恥。 他剛打算挪開,梁喑立即伸手捏住他的脖子把人帶回去,低垂著眼問他:“嚇到了?” 沈棲睜著眼不知道怎麽回答,梁喑指腹在他唇上蹭了蹭,隔著半身的距離輕聲說:“跟你道歉好不好?是我不好,不高興了給你咬一口,來張嘴。” 沈棲看著近在咫尺的手,真的很想咬一口。 “張嘴,不咬我就……” 沈棲被他嚇過一場,這會兒心臟還在不停地跳,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一張口,在梁喑的虎口上咬了下去,齒尖刺在溫熱的手骨上,鼻尖恰好貼住了手背,感覺到微微鼓起的青筋。 “用力咬。”梁喑動也沒動,含著點兒笑意催他:“勁兒呢?讓你咬也不咬呀,舍不得叔叔疼還是不敢咬?” 沈棲平時冷淡,但讓他激得來了脾氣,齒尖用力狠狠咬在了梁喑的手上,清晰感覺他手掌猛地蜷了一下,隨即一張手指捂住了他的口鼻。 “咬這麽狠,消氣了?” 沈棲也不知道自己叫不叫消氣,隻覺得梁喑剛才這樣讓他很慌很無措,用力推開他的手扭頭看向窗外不理他了。 到家時,梁喑先推開門下了車。 “梁先生。”沈棲叫住他,嗓音輕啞中帶著些許遲疑,“您頭不舒服嗎?” 梁喑這些年的酒量早練出來了,雖沉了些但遠沒到頭疼的地步,剛才不算失控,單純是他骨子裡的惡念在作祟。 他是想過奪取那張紅嫩的唇,逼那朵鮮嫩未經采弄的花瓣朝他奉送出青澀稚嫩的汁液,滋潤他乾涸枯渴的喉嚨。 他想,過早地采走蜜液會讓這朵花延緩生長速度,也許會萎靡也許會羞於再次朝他張開軟嫩的花蕊。 梁喑向來有克制力,不著急。 他親手織出來的這張網,要等著他慢慢走進來,然後徹底收入囊中,但他實在沒忍住嚇一嚇這隻年幼乖順不知好歹的獵物。 梁喑回過頭看他,輕笑:“罵我呢?怨我剛才欺負你?” “不是。”沈棲遲疑兩秒,把手裡拿了全程的蜂蜜檸檬水塞到他手上,“您、您喝了能舒服一點,我先上樓放東西了。” 梁喑看著手上的透明杯子,略有些怔了怔。 杯子被人緊握了全程,標簽紙已經被汗漬浸泡的發皺,不難想象經歷怎樣的折磨。 梁喑指尖摩挲了下濕潤、沾著少年薄汗的標簽,原本就乾澀的喉嚨更加焦渴,他用力碾了碾標簽,當成少年柔軟濕潤的掌心,肆意欺凌壓迫蹂躪。 他再這樣勾他,他沒法再冷靜了。 梁喑歎氣,拎著杯子進了門。 - 翌日是周末,徐令知回國的日子。 沈棲一大早就收拾好自己,下樓吃飯的時候開心得一雙異瞳亮晶晶的,下最後兩節樓梯的時候直接蹦了下來。 “何阿姨我……” “好好走路!”一道低沉嗓音輕斥。 沈棲腳步一頓,看到梁喑的一瞬間險些崴腳,規規矩矩扶著欄杆和他對視。 昨晚的記憶瞬間浮現,沈棲下意識看向他的手。 有個很淺的牙印,是他咬的。 他已經換了衣服,西裝革履腕表冰冷,連袖口的那兩顆藍寶石袖扣都顯得很內斂沉穩,越是這樣清高禁欲,越顯得虎口那個牙印私密難言。 他還戴著戒指,很容易讓人想象出曖昧畫面。 梁喑發覺他的視線,撚了撚手指,慢條斯理說:“這牙印這麽顯眼有人看到了怎麽辦啊?下屬要是問起來,我就說是貓咬的,不把你供出來,夠麽?” 沈棲臉頰微熱,閃躲著反駁他:“您先欺負我的,您讓我咬的。” “嗯,我讓你咬的。”梁喑笑了聲,給他盛了碗粥遞過去,“一早就這麽高興,昨晚做夢罵我一晚上,還是咬我一晚上?” 沈棲接過他遞來的粥,含住杓子說:“老師今天回國,我去接他,我們一起吃午飯,還有下午我要跟同學一起準備下周一初賽的事情。” 梁喑瞥他一眼,筷子“啪嗒”一聲放在了桌上。 “沈棲。”梁喑單手撐在桌上看他,“你還記不記得婚前我跟你說過什麽?” 沈棲想了想,說:“允許我交朋友,不會限制我的生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