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松你能怎麽?哎我沒想到你還真是大學生,認識一下唄,有機會一起出去玩,你會開車麽?帶你飆車去不去?” 沈棲冷聲拒絕:“不去,放手。” 楚讓看他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脾氣倒挺剛烈,越是這樣越心癢,上下打量了兩眼,褪色牛仔褲水洗棉襯衫。 一個字,窮。 “這樣吧,讓我玩一次隨你開價。”楚讓低下頭,掃著那截兒腰,真細,看著就欠操。 有一種用勁狠了就會給操斷的感覺。 楚讓突然發現他的異瞳,稀奇的湊近:“你眼睛怎麽回事?你帶美瞳了?一隻藍色一隻琥珀色,打扮這麽騷,讓我看看。” 楚讓沒見過這種眼睛心裡癢得厲害,恨不得現在就能把他扒光了,一時不防備被狠狠抽了一耳光。 沈棲眼神尖銳地瞪著他:“我說了,滾開。” 楚讓被他抽懵了一秒,剛才約他的時候他只是冷淡,怎麽提到眼睛反而突然跟點他死穴了似的反應這麽大。 “你他媽裝什麽裝,老子想玩你是看得起你,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告訴你在平洲我……” “你在幹什麽?”一道微涼的男聲傳來。 第13章 嗷嗷棲棲(三) 楚讓一回頭,發現來人頓時笑了:“哦是你啊,怎麽?你也喜歡他?” “他說讓你松手,你沒聽見嗎?”男生手裡握著兩本書,手背上青筋微微鼓起。 兩人對峙幾秒。 “算了,我今天沒什麽心情。”楚讓聳了聳肩,偏頭跟沈棲說:“我改天再來找你,你這一耳光,我保證會讓你在床上,連本帶利還回來。” 人走了。 林封輕皺了下眉問沈棲:“你沒事吧?他叫楚讓,金融系的,是金科實業的太子爺,平時跋扈慣了,下次看到他繞著點走。” 沈棲沉默半秒,說:“我沒事。” “幸好我來的及時。”林封用胳膊夾起書,拿過沈棲的手幫他理被弄亂了的袖子,“你脾氣別這麽大,他這種人你跟他嗆聲沒好處的,要學會避險。” 沈棲收回手,往後退了半步:“我下午還有課,先走了。” “你……”林封拉他的手停在了半空,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一下子沉了。 兩人之間好像徒生了一條鴻溝。 以往那個會軟軟地叫他林哥,笑著和他說弄明白幾個論文,會不經意撒嬌開玩笑,會和他分享堅果糖果的沈棲不見了,此時的他疏離而冷漠,連看他一眼都不願意了。 “沈棲。”林封在身後叫他,“你現在連跟我說句話都不想了嗎?你打算以後永遠都不理我了嗎?” 沈棲腳步一頓,回過頭來。 林封微微攥緊拳,啞聲問:“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 “梁總,這是沈棲的病例。” 沈如海非常配合,紅蕊只花了一上午的功夫就已經拿到完整的資料。 梁喑停下批文件的手,接過來翻開。 “這麽厚。”梁喑掂量兩下,“他住藥罐子裡了?” 紅蕊:“……差不多,從小到大住院的次數挺多,應該是體質不太好,心臟不算太健康,但也沒太大的問題。” 梁喑從上到下瀏覽了一遍,大病不多小病不斷。 “他那雙眼睛是天生的,病例裡面也有,我特地去問過醫生,他說這是一種染色體畸變造成的虹膜異色症,不影響視力也不影響健康,有一小部分幾率會對聽力有影響。” 梁喑:“一小部分幾率?” 紅蕊說:“沈如海那邊沒帶他去檢查過,況且未病發之前也不好確定幾率,有可能一輩子也不會影響。” 沈棲目前確實沒有聽力不足的狀況,但他對那雙眼睛的排斥程度已經超過了普通人對於病症的程度。 “找機會帶他去做個詳細的體檢。”梁喑沉吟幾秒,說:“告訴他是婚前體檢,別讓他起疑。” 紅蕊稀奇道:“梁總,少見您對誰這麽體貼。” “不然呢?娶回去關起來三天打一頓五天打兩頓,餓三天給一頓才符合我脾氣?”梁喑重新批閱文件,淡淡反問。 這做法確實比較符合外界對他的評價。 “梁總。”秘書敲門探頭:“樓下保安說有位林先生在鬧事。” 紅蕊立即回頭去看梁喑,“我去處理。” “讓他上來。” 不多時,林裕安被紅蕊帶到了梁喑的辦公室。 一段時間不見,他明顯蒼老了許多,一向打理整齊的頭髮凌亂斑白,眼球渾濁沒了神采,那張和梁喑有些相似的臉也多了幾道溝壑。 他相貌儒雅斯文,說是生意人其實更像個學者。 “請坐。”梁喑靠在椅背後,十分禮貌地叫了聲:“舅舅。” 林裕安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端出幾分生硬的笑:“沒想到你還願意見我,我以為你已經不顧舅甥之情,一心要想置我於死地。” 梁喑眉梢一挑:“你特地找我一趟,應該不會只是為了告訴我,我還有點人性吧?” 紅蕊進來送咖啡。 林裕安咬了咬牙,從她手上接過咖啡,走到梁喑的辦公桌跟前雙手把杯子放在了桌上。 “小梁,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外公也早就不在了。”林裕安輕吸一口氣,十分艱難地開口:“你真要這麽絕情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