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不是一直忙活著，想要跟陸科長搞好關系嗎？這下機會來了，陸科長下午要大肆采辦，正好借你的自行車。”
  於海棠也不客氣笑了笑之後直接單刀直入，表明自己來的主要目的，順便還不忘指了指旁邊不遠處的陸雲升，意思再明顯不過：“姑奶奶只能幫你到這一步了。”
  “你說陸科長要借我的自行車采購物資？那可太有時間了，正好我下午休息，誰不知道我是個熱心腸，隨叫隨到那種，到時候跟在陸科長身邊幫忙跑跑腿，他也省事，我也能從中收獲到許多同志友誼，畢竟情義大於天！”
  確認於海棠沒有誆騙自己之後，許大茂忙不迭把餐盤兒放到木桌上面，要知道他剛才還在發愁怎麽接近陸雲升，哪裡想到打個飯的功夫居然峰回路轉，陸雲升主動有求於他。
  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自己要是幫陸雲升把采辦物資的事情辦得妥妥帖帖，料那何雨柱往後也得高看自己一眼，正好宣傳科缺個副主任，說不定到時候他再用用心思，還能夠煥發第二春也說不定。
  想到這裡，許大茂看陸雲升的目光中多了絲迫切，就差舔著臉主動把自行車重新擦洗一遍，最好再拋光打蠟，畢恭畢敬遞給陸雲升。
  這哪裡是20來歲的科長？分明是步步高升的一顆大樹好不好！遮風擋雨
  這邊，陸雲升見許大茂那副諂媚的表情，有點惡寒的聳了聳肩，憑心而論，他對許大茂的觀感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家夥安身立命的原則與白蓮花何雨柱截然相反，就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只要擁有足夠的利益，別說是讓他借自行車了，讓他當牛做馬估計他也屁顛顛的願意去。
  這樣的人被叫做精致利己主義，陸雲升本身對利己主義者並不反對，可像許大茂這種損人利己，品行不端的利己者，還是提不上什麽好感。
  但這並不妨礙陸雲升馭使利用許大茂，就跟東漢時期曹操的求賢令一樣，唯賢是舉。
  不怕你有野心，也不怕你首鼠兩端，只要握住你的把柄和弱點，許大茂在某些方面甚至比何雨柱更加老實聽話。
  “成了，陸科長你是不知道，許大茂答應的速度那叫一個快，有一個詞語怎麽形容來的？小雞啄米，對小雞啄米！平時找他借個自行車，吝嗇小氣的，這下倒好青天大好人！”
  於海棠得勝歸來，徑直坐在陸雲升旁邊，兩個人的胳膊隻隔著一個肩膀的距離，雖然穿著長褲，但修長的雙腿仍然挺拔有致。
  陸雲升面上若無其事：“於海棠同志，沒想到你還有當說客的潛質，幫我解決了困擾的難題，到時候歡迎來我和雨水家聊天呀。”
  “到你們兩個人家裡去玩？不是，陸科長，我幫你解決了迫在眉睫的問題，你就沒有表示表示的意思，感謝感謝我？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為了幫你借自行車拋頭露面。”
  於海棠本來還有些洋洋得意，但一聽說陸雲升要邀請她到何雨水那裡聊天，頓時神情有些尷尬，這叫什麽事？就算是在鍾情於陸雲升，那也不至於當著閨蜜的面說，我看上你對象了，作為好姐妹，你得給我創造機會吧！
  用腳丫子想也知道何雨水會怎麽處理問題，估計斷絕關系，再無瓜葛都是輕的，嚴重點，說不定會像秦淮茹婆婆一樣，親自跑到紅星軋鋼廠裡面撒潑打滾。
  揪著頭髮互相對罵，想到這種奇葩的局面，於海棠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
  “那你說該怎麽感謝你？我考慮考慮！”
  把自己面前的餐盤送進潲水桶裡，陸雲升把玩著手裡面的一串核桃手鏈，這玩意兒是方才不知道哪個廠裡的姑娘，趁亂偷偷塞到他口袋裡的。
  賣相還不錯，有種沁人心脾的特殊香味，看得出來送手鏈的人相當用心，就是當時盛飯的時候人頭攢動，不知道是哪個懷春的姑娘。
  “那肯定是全聚德烤鴨呀，整個四九城誰不知道，王府井秘製的醬汁全聚德烤鴨味道是一絕，只是可惜價錢有點貴，怎麽？大科長請女同志吃飯，這點小錢都不願意掏。”
  於海棠慌忙說出自己的想法，她最近看廠裡排演的話劇，裡面的男生和女生約會絕大多數都是在餐廳進行，更有甚者還要擺上幾根蠟燭，花瓶裡束著玫瑰花，謂之燭光晚餐。
  到時候，陸雲升獨自陪著自己一個人去吃全聚德，想來何雨水是沒有機會發現的，這招就叫做瞞天過海，天衣無縫。
  “全聚德烤鴨？也行，之前就聽說味道不錯，算得上四九城裡面的老字號招牌。”
  陸雲升思索了一下，很是爽快答應赴約。
  於海棠雖然有些公主脾氣，行為處事有些傲嬌和小資情調，但是本質上還是個淳樸的性格，和目前絕大多數的女生一樣，還是比較崇尚那些看起來浪漫是這幼稚無比的行為。
  比如說莫扎特的鋼琴曲，連何雨柱這種榆木疙瘩似的存在，甚至都曉得用鋼琴的給自己美化形象，更別說是於海棠了。
  追女孩子，核心關鍵點在於投其所好，無論時過境遷，還是說物是人非，投其所好就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真的呀，陸雲升，你可答應了啊！後天，噢，不對，就明天！一起去王府井吃全聚德烤鴨，我可饞了好久了，順便帶你逛逛荷花池！”
  從陸雲升那裡得到肯定的答覆，於海棠喜出望外，她家庭條件其實也並不算多好，就是尋常的市民階層，每個月統計派發的工業券還是糧票通通都不夠。
  甚至全家連輛自行車都沒有，偶爾遇到特殊情況需要出行，還需要麻煩於海棠的姐夫閻解成，也就是三大爺一家。
  三大爺跟於海棠家實際上是有姻親關系，於海棠的大姐於莉，今年初春的時候剛剛出嫁，陪送的嫁妝對於這個家庭而言也是筆負擔。
  因此，即使於海棠已經參加了工作，但是搓上一頓全聚德烤鴨，實在算得上難得的享受。
  “行，明天就明天，暫定為下午吧，我明天上午估計要處理一些保衛科的事情，你就在保衛科崗哨門口等我就行。”
  陸雲升也被這丫頭的活潑給打動，摸了摸自己為數不多的荷包，心裡有些肉疼，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唯一不變的就是那所剩無幾的余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