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升見於海棠如此落落大方，全都沒有半點羞澀的意思，嘴裡頓時呵呵一笑，把手裡的飯盒扔到餐桌上，用手指了指前台陰沉著臉的何雨柱：“於海棠同志，你感覺何雨柱怎麽樣？” “傻柱？不怎麽樣！看起來呆呆愣愣的，關鍵是又老又醜還胖，聽說他跟寡婦有清不楚的關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於海棠摸不準陸雲升的意思，扭頭看了一眼滿頭大汗的何雨柱，眼神中充滿了鄙夷。 她這副表情倒是出乎了陸雲升的預料，按照前世的劇情，於海棠因為跟家裡產生了矛盾，所以借住在同學何雨水家，陰差陽錯之下差點兒跟何雨柱發展成男女朋友關系。 最後如果不是許大茂這麽個攪屎棍的話，估計也不會有後來一系列的劇情。 約莫十分鍾左右，於海棠抬起頭，看了陸雲升一眼，還以為剛才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對他解釋了一句：“陸科長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麽？其實吧，你大舅哥長得還像個人樣，比紫金山上的猴子長得好看多了。” 陸雲升：…… 一時之間，陸雲升竟然區分不開於海棠是在誇何雨柱還是在損何雨柱，只能訕笑著把飯盒裡的最後一口飯扒完。 “對了，於海棠同志，你家裡有沒有自行車？我下午有事情可能需要，想找你借借。” 陸雲升猛的拍了下腦袋，他現在進了保衛科，最起碼要把整個紅星軋鋼廠大大小小的角落布局摸得一清二楚，順便再采購一批特殊的工具改裝一下辦公室。 要是沒個自行車代步的話，光憑兩隻腿地奔，估計能累個半死不活。 “自行車？陸科長你有急需嗎，雖然我沒有，但是我知道誰有，他肯定願意借的！” 於海棠神情有些沮喪，60年代，流行的還是那種大杠自行車，其中的名牌和翹楚像永久型、飛鴿型、還有過幾年出來的鳳凰等等，都是大鏈套、電鍍單支架，雖然騎起來未必是一種享受。 但是只要推著走，那就是一種莫大排面，屬於你地位和身份的一種莫大象征，基本上相當於後世勞斯萊斯幻影了。 當然陸老爺子出行是看不上自行車的，有上面專門配備的綠皮卡篷車，但陸雲升需要一輛趁手的自行車呀，現在買也不劃算。 稍微好一點的兩三百大圓，還不如等過年之後，自行車大幅度降水貶值，那時候花個一半的價錢就能買的到現在的配置。 跟其他首長的孩子不同，陸雲升那是真的窮，之前全靠警員那少到可憐的津貼補助，陸老爺子美名其曰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連身上的皮鞋襪子都是自己用雙手努力打拚出來的。 “這樣啊，那誰家庭條件好點，願意把自行車借給我用用，我去找他商量商量！” 陸雲升摸著下巴沉吟了片刻，還是決定試上一試，畢竟按照他今天下午的規劃布局，需要采購的物資實在是太多了，沒個自行車代步，純粹是對雙腳的殘酷考驗。 “喏，說曹操曹操到！陸科長你不知道，許大茂現在可是一門心思想巴結你呢，我相信只要你開口，別說是自行車了，就算是你想要他的褲子，我估計他也會當場脫下來。” 於海棠指了指身後排隊的人群，示意陸雲升望過去，視線的盡頭，果然是滿臉笑容的許大茂，這家夥不知道撞了什麽好運。 臉頰的褶子笑的都猶如一朵盛開的花，正嬉皮笑臉調侃著何雨柱，難以掩飾自己內心的喜悅：“喲，這不是食堂大廚何雨柱嗎，這怎屈尊來給別人盛飯了？不是說整個四九城廚藝第一人嗎，怎？混不下去了！” 何雨柱面無表情攪拌著木桶裡面的玉米糊糊，他現在懶得搭理許大茂這個煩人蒼蠅，他不明白為什麽短短一個早上能發生這麽多的事情，尤其是陸雲升那字字誅心的話。 何雨柱視若無睹，馬華不樂意了，惡狠狠盯了一眼許大茂：“許大茂你愛吃不吃，天天跑這放屁幹啥？我看你也是皮癢欠收拾了！” “唉，你說的還真就對了，我還真就是皮癢欠收拾了，你能把我怎麽著？老老實實打你的飯吧，被傻柱當狗腿子的東西，一輩子估計也吃不上三個菜！” 許大茂不甘示弱的嘲諷道，如果說何雨柱罵他的話他還忌憚一點，畢竟兩個人平日裡不知道大打出手了多少次，但馬華區區一個學徒，他還真沒有放在眼裡，兩個人壓根不是一個層次和水平線上的人。 “你！許大茂你罵誰是狗腿子？” 馬華被戳到了痛點，剛想好好的跟許大茂理論一番，卻被沉默許久的何雨柱扯了扯衣袖當場打斷。 “行了，馬華不用跟他計較，盛完飯他自然就走了，越跟他吵他越興奮。” “可，師傅他太欺負人了……” 馬華神情有些複雜，不明白何雨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說話了，要是放在往常的話，估計早就擼起袖子揍何雨柱了。 他哪裡知道何雨柱心亂如麻，壓根就懶得搭理許大茂，隻想把這尊瘟神送走。 “馬華，也不學學你師傅，能屈能伸，給我拿兩個雞蛋，一份白面饃饃，再拿一碗粥！” 大張旗鼓嘲諷人家那麽久，結果何雨柱就沒當回事兒，許大茂自討了個沒趣，悻悻然伸了個懶腰，便準備掏出飯票結帳。 “吃吃，怎不噎死你？” 馬華憤懣把餐盤遞給得意洋洋的許大茂，心裡開始擔心起何雨柱這個便宜師傅起來，該不會是因為今天早上的事，把向來傻開心的何雨柱給整的抑鬱了吧。 接過滿當當的餐盤，許大茂剛想找個沒人的角落，打算好好思索下明天放電影的一些細節，到時候怎麽能夠出色完成任務，最好能夠跟陸雲升搞好關系。 正美滋滋想著呢，突然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下來，回過頭來就發現於海棠笑靨如花盯著自己：“許大茂，我可找了你好久了！” “找了我好久？找我幹嘛！” 見於海棠滿臉興奮的表情，許大茂就有點不明白了，自己最近也沒辦啥事兒，讓這廠花如此說自己，好像自己也沒跟她過多接觸呀。 難道是早上吹牛說認識陸雲升，被她識破了，不應該的呀，自己當時說話滴水不漏，肯定留不下任何破綻的呀！ 許大茂滿頭霧水，只能尷尬的舉著餐盤愣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