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沛:“什麽意思?” “謝辛新是休學了,過半年又重新回到了學校。”偵探說,“阮願比較複雜,根據調查到的情況,阮願在十六年前在b市二中讀初一,當時應該是十三歲,但後來過了兩年,他又到了b市四中讀了初二,年齡卻是十四歲。他的年齡有改動。” 連沛全然沒有想過,阮願本身長得清秀白淨,就算走到大學校園裡也不違和,竟然還要比他大一歲。他沒來得及驚訝,隻追問道:“那兩年他去了哪裡?” 生病了?還是出了什麽事? “他分化的時候進了醫院,但沒有在醫院待太久,一出院就被送走了。” “送去哪兒了?” 偵探壓低了聲音:“O德培訓學院。” 連沛沒有聽過這個地方,但“O德”兩個字,就帶著一股陳舊的腐朽的味道。 他問:“那是什麽地方?” 現在,偵探給了他一份關於O德培訓學院的詳盡資料。 這是一個表面上教育培訓Omega的學校,實際上沒有合格的辦學資質。裡面的Omega一部分是被家裡人送進去的,為的是培養一個好嫁的孩子來換取資源,一部分是Alpha送進去的,為了調教自己不聽話的情人。 連沛粗略地看了幾條學院守則——“Omega生來是為了取悅和服侍Alpha的”、“如果Omega被Alpha嫌棄,那一定是Omega做得不夠好”、“Omega理應乖順,不能對Alpha有任何反抗行為”…… 這些都在說什麽? 每一個字都認識,可都在違背著他的認知,像是一句句荒誕無稽的魔咒。 連沛承認,Omega在這個社會仍是弱勢群體,哪怕在他們那個圈子裡,繼承家業的首選大部分還是Alpha。 但Omega不是Alpha的附屬品,這些話完全蔑視了Omega最基本的人權。 這是一個怎樣的地方?顯然不正常。 是阮家的人把阮願送進去的?為什麽?阮願分明是阮天德的親生兒子。兩年。 這兩年阮願接受的就是這樣的教育? 偵探還發來了兩段視頻,一段視頻裡是所謂的“老師”在上課,提問如果Omega做的飯讓Alpha不滿意該怎麽辦。 底下有個小個子的Omega說那就重新做過,“老師”走下頭,揪著他的耳朵猛地撞向牆壁,撞了好幾下才放手。 還有一段視頻是教學成果展示,是一個Omega做飯、洗衣服、跳舞、跪下來給人按摩的畫面。 那個Omega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玩具,全程只有一個表情。 連沛想起,阮願第一次給他做頭部按摩的時候,他很詫異阮願的手法專業,還以為阮願是為了他特地去學的。 當時他的語氣很不屑“你以為你學這些就能討好我”。 不是,不是為了他。 是阮願曾有過一段血淋淋的經歷,而他毫不知情地享受著成果。 阮願的那兩年是怎麽熬過來的?阮願做不好飯,跳不好舞,會不會受懲罰?會受什麽樣的懲罰? 在視頻的最後,還有很多張像素不高的照片,照片裡,有陰暗的宿舍,有Omega被綁在電擊椅上口吐白沫,有沾了血的搓衣板…… 這是一個地獄。 連沛難以想象十幾歲的阮願遭受了什麽非人的待遇,他從來不知道…… 只要一想,他的喉嚨就像被一隻手攥住了,讓他不能呼吸、遍體生寒。 他的阮願從地獄裡逃了出來,沒被洗腦,仍然擁有獨立的意識,可這也正說明,阮願在那裡一定受夠了苦。 他記起有兩次目睹阮願做噩夢,在夢裡的阮願滿額是汗,眉頭擰不開,嘴裡喊著“不要”、“走開”,那時候他以為阮願夢到的不過是鬼怪,原來還有比鬼怪更可怕的存在。 他明明問過阮願做什麽噩夢了,阮願為什麽不親口告訴他?為什麽選擇了對他隱瞞這一段過往?是覺得他不值得信任嗎? 他本可以幫助阮願擺脫噩夢的,可是…… 他都做過些什麽?在他們在一起的日子,他習慣了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受到阮願的照顧,他貶低阮願說他一點不解風情,他還當著別人的面讓阮願聽話點,就好像阮願是他的所有物…… 他成了一個惡劣的Alpha,就像是O德培訓學院的幫凶,挑釁著阮願作為Omega的尊嚴。 連沛越想越心涼,全身僵住,像是第一次認識在這段感情中的自己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如果他早一點知道O德培訓學院的存在,一切會不會不一樣?他們是不是不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 第50章 誰蹭他網了? 阮願的車終於到了。他到4s店提了車,開著新車溜達了兩圈。這輛車原廠的底盤就不賴,入彎時車頭響應快,適合跑賽道,就是空間太大和避震讓他有點不習慣。雖然只是輛幾十萬的車,但因為期待了許久,難免愛不釋手。 在車上,隻專注著前方的路,將雜念都摒除,他的心情也跟著暢快起來。他在小區車庫租了車位,將車停好後,還拍了幾張照發群裡。 一個人的寂寞兩個人的錯(3)阮願:有車啦。 白清淮:今天提的?阮願:嗯。 白清淮:怎麽不提前告訴我,給你搞個提車儀式,把排面撐起來。阮願:? 奚昭然:改天帶我去兜風!阮願:好。 電梯門開了,隔了幾米的距離,他就看見門口放著一個抱抱桶。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