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的心情是怎樣的?如果連沛沒有出現,他又會過著怎樣的生活? 而如今夏延又會面對怎樣的酷刑? 他想起他第一次見到夏延的時候,夏延雖然只是個實習生,但熱情又認真,會因為有人找自己理發而雀躍。 後來夏延把頭髮染回了黑色,顯得年齡更小一些,像是還在讀書的學生。 這樣的夏延落到變態手裡,以後會成什麽模樣? 連續幾天,心裡像壓著一塊石頭,阮願還是於心不忍,在周六的晚上,連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時,他問道:“沛哥,你知道蕭起辰要把夏延賣了嗎?” “夏延?”連沛擰眉,想起來這是誰,“哦,蕭起辰身邊那個剪頭髮的。” 阮願最近對他不聞不問,連他在外過夜,也不打一個電話來,一開口居然是問別人的事。像什麽話? 連沛語氣沉沉:“我哪知道,我最近和蕭起辰沒怎麽聯系。” “那你可以幫我問問蕭起辰嗎?”阮願抿嘴,心裡升起一股厭惡之情,“問他要多少錢,才肯放過夏延。” 第29章 你想走嗎? 連沛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你和蕭起辰談錢?” “你有多少錢?他又有多少錢?” 阮願仰著頭:“他既然有錢,為什麽要把夏延賣給別人?” 連沛猜測:“應該不是賣,是換著玩。” 圈子裡玩得花的比比皆是,有的互相看對方的小情人順眼,就會做交換。 麻意竄上頭皮,阮願咬住下唇,交換Omega這種肮髒的行徑讓他惡心得想吐。 可連沛的語氣輕巧,像是早對這般交易習以為常。 連沛捕捉到阮願目光裡的怨憤,手臂肌膚起了一層疙瘩:“你這麽看我幹嘛?又不是我做這種事。” 阮願輕聲:“你會嗎?” “你覺得我會嗎?”連沛有些惱怒,阮願問這種話簡直是對他的侮辱。 應酬的時候總有人想往他身邊塞人,他一個也沒帶上床,好幾個Alpha對他提過讓他嘗試一下新的人,說和不同Omega上床是不同的滋味,他也從來沒有想過去養其他Omega。 以他和阮願的關系,他沒有必要向阮願承諾什麽,所以連沛覺得,自己實在是算得上一個優質的金主。 阮願直覺連沛不會,連沛是四年前將他救出地獄的人,和那些踐踏Omega的Alpha不一樣。 可阮願有時候也會思考,他對連沛的認知是否有偏袒。 “我不知道。”他說。 連沛氣急敗壞:“會個屁!你是不是存心氣我!我要想找什麽Omega找不到,我犯得著嗎?” 阮願稍微松了口氣:“……那你能幫忙嗎?” 他很少對連沛提要求,他自知沒有資格,也知道若是欠下人情,離開的時間又得往後推遲。 可是,萬一呢?萬一他真的能夠讓夏延得救呢? 連沛不明白阮願和夏延也沒什麽交集,為什麽對他這麽上心。 若事關路昇,他肯定二話不說就應下了,畢竟他和路昇是發小,他讓路昇放個人不難,但他和蕭起辰說白了只是在一起吃喝玩樂,談不上有多深的交情。蕭起辰叫他一句“連少”,也是看在他是連遠山兒子的份上,若答應放人,是給他面子,不答應,連沛也拿他沒辦法。 他是商人思維,這件事沒有觸及到他的利益,他不可能為此和蕭起辰鬧翻。 連沛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床邊的阮願:“我憑什麽要為了你讓蕭起辰不痛快?” 是啊,沒有理由。 僅有的一點點期望破滅,阮願眼神一片空洞:“我知道了。” 連沛欲言又止,還是覺得不一定做得到的事先不要應允。 他看不慣阮願這副神情,沒好氣地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幹嘛,你說你一天心思在你朋友身上就算了,夏延和你都不熟,你用得著為了他發愁嗎?” 阮願心裡清楚,沒有能力,徒有共情心,就是自討苦吃。 也許他開這個口,就是為了讓自己好受一些吧。 連沛很快換了個話題:“你也不問問我,最近忙年會累不累?” 阮願順著他問:“累嗎?” 連沛:“累啊!我就不喜歡搞什麽員工上台唱歌跳舞那一套,但是要年終總結,還要做新一年的規劃……” 阮願聽著,思緒早就飄遠了。他之前挺喜歡連沛帶著幾分孩子氣的抱怨,會覺得那是他們親近的證明。 可現在,他對連沛說的話好像沒那麽感興趣了。 那是連沛的世界,與他無關,他為什麽要了解呢? 就像連沛不會花時間來了解他的世界一樣。 連沛看似朋友多,散落世界各地,走到哪兒都熱鬧,但實際上,他心底認的兄弟就那麽兩個。他回國之後,自然而然地混進了路昇的交際圈,才認識了蕭起辰。 他和蕭起辰平時不會單獨聯系,一般都是路昇組局叫出來一塊玩。 所以第二天連沛在撥通蕭起辰電話後,蕭起辰的第一反應也是:“連少,有事?” 連沛寒暄了幾句,問道:“夏延還跟著你嗎?” 蕭起辰怪異地笑了一聲:“怎麽一個兩個都問他?” 連沛:“嗯?” “已經不跟我了。” “啪嗒”一聲響,蕭起辰似乎是在那頭點了根煙,“陸從洲手上有個項目,答應讓我分一杯羹,條件是把夏延給他。”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