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置信,溫然去了陽台,左看右看沒找見,一回頭髮現居然用晾衣架撐起來掛在了門把手上。溫然連忙將它摘下來,乾的,而且很乾淨,他回到房間飛快換上。 又走去洗手間,顧昀遲已經刷完牙在洗臉,溫然站在門邊搓著手,問:“為什麽內褲會那樣?” 顧昀遲頂著滿臉水珠看了他一眼:“你嫌內褲髒了非要洗掉,又讓我幫你找個衣架,陽台沒地方晾,你自己掛門把手上的。” “我為什麽會嫌內褲髒?” “問你。”顧昀遲擦乾臉隨手扒拉了一下頭髮,擦著溫然的肩膀走出洗手間,“你自己弄髒的。” 溫然覺得顧昀遲這句話是在暗諷自己昨晚尿褲子,簡直無中生有,這讓他產生輕微的不忿,又想到多虧顧昀遲的信息素,發情期才能這麽快結束,於是隱忍了下來,說了一句‘好吧’,回到客臥。 校服和書包上的汙漬已經被處理乾淨,整潔地放在沙發上,手機也取回來了。溫然換好衣服背著書包走出房間,顧昀遲也正要下樓,兩人一起走進電梯,溫然問:“你昨天是剛好回國嗎?” “別管。” “那你會休息一段時間嗎?” “下午走。” 溫然張了張嘴,感歎:“你的旅遊行程排得真滿。” 下了電梯,溫然正要告辭,顧昀遲說:“去吃早飯。” “哦……好。” 吃早餐時339就站在一旁,看看顧昀遲又看看溫然,然後發出幾聲詭異的笑,直到顧昀遲讓它滾蛋,339哼哼幾聲走開,邊走邊說:“我去拆我的快遞。” “339也有快遞?”溫然好奇地問。 “它自己會網購。” 溫然頓感神奇。 早飯吃到一半顧昀遲就出去接電話了,溫然把自己那份吃完,背上書包離開餐廳。換好鞋子出門,顧昀遲就站在花園裡,外面已經有司機在等。 不打擾顧昀遲通話,溫然無聲朝他揮揮手,顧昀遲沒回應,只是一邊打電話一邊看著他。 坐上車,司機問了聲好,說:“以後您出門都由我接送。” 溫然一怔,點點頭:“好的,辛苦您。” 車子開動,想想還是要表達一下感激,溫然打開手機給一個好人發消息。 溫然:司機已經和我說了,真的麻煩你了[握手],還有昨天晚上,非常感謝你的信息素[玫瑰],祝你旅途愉快[OK] 幾分鍾後收到了回復。 一個好人:去掉小拇指 懷著茫然的心情,溫然往上看自己發送的消息,試圖研究出結果,發現只有最後那個表情中有手指——是去掉表情裡的小拇指嗎?為什麽? 溫然自己比了一個OK的手勢,又將小拇指按下去,只剩中指和無名指。 兩根手指,溫然定定地看著它們,腦海中突然劃過一些片段,同時耳邊隱隱響起顧昀遲的聲音,很近很低,對他說:“那你爭取記住這一次。” 像被點了把火從頭燒到腳,溫然睜大眼睛抬起頭,乍然望見後視鏡中自己通紅的臉。 第40章 經歷了長達半分鍾的死機,關於凌晨的回憶開始如龍卷風般侵襲整個大腦,最後留下一地狼藉。 坐大腿,貼脖子,解開扣子的睡衣,弄濕的小腹,還有兩根手指。 原來內褲被弄髒是真的。 溫然呆若木雞地坐著,試圖欺騙自己一切都只是夢,可惜失敗,因為做夢都不一定能夢到這樣荒謬刺激的情節。 崩潰之下,他甚至不敢再看消息界面,哆嗦著將手機倒扣在座椅上,低下頭捂住熱燙的臉。他不明白為什麽在發生那些事之後,顧昀遲今天早上竟然還能表現得如此正常,和自己對話、面對面吃早飯。 既然態度這樣平淡,為什麽偏偏又要提醒自己也想起來。 發情時意識模糊,許多細節沒能弄清,溫然無法確認顧昀遲的手環是否打開了單向開關,那根煙到底有沒有抽完。 如果沒有,一切就可以得到解釋,顧昀遲是出於信息素、性癮,才容許了自己的靠近和所有行為的發生。 所以才沒有產生親吻——即便忘記了很多,溫然卻奇怪地將這一點記得尤為清楚。 他平複好呼吸,把車窗降得更低,借風吹走臉上的熱意。 溫然覺得自己暫時沒有臉面再向一個好人發送任何信息了。 到家已臨近中午,芳姨正做午飯,說明陳舒茴在家。還不知道她要對自己被顧昀遲帶走並一夜未歸這件事進行怎樣的嘲諷,溫然背著書包上樓。 剛上走廊,主臥那頭傳來開門聲,溫然看過去,是一個多月沒回家的溫睿,手上拿幾份文件,大概是因此才回來的。 “昨天被綁架了?”溫睿走過來,“聽說顧昀遲專門飛回國,還調了一大批警察去救你。我說,你倆不會是真談上了吧?” 以為他也要像陳舒茴那樣開口警告,諸如記住你的身份、一切都是因為匹配度、沒資格談情說愛……之類的,都是溫然心知肚明且聽過一萬次的話,但溫睿卻說:“要真是這樣的話,那也挺好。” 見溫然皺起眉,溫睿怪氣道:“幹嘛這麽看著我,我說得不對?你知道敲門磚是什麽意思嗎,意思是敲開門之後就可以扔到一邊了,你就是那塊敲門磚。” “結果呢,金尊玉貴的顧少爺竟然親手把你這塊磚撿起來了,如果我是你,一定趁著他對自己有興趣的時候大撈特撈,能爭取多少就爭取多少。溫然,這麽多年了你還不明白嗎,你越聽話,就會被榨取得越厲害,你覺得她真的有過一秒鍾是把你當兒子看的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