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陽帶著如意先去祭拜稱心,稱心是罪人,為了不讓他曝屍荒野祁陽只能將他火化,隻留下骨灰裝在小壇子裡。 手捧著稱心骨灰壇的如意已經哭暈過去兩次,好在她也知道不能耽擱太久,跪在祁陽面前,泣道:"王爺的大恩大德,我姐弟永生難忘。"隨後磕頭拜倒。 祁陽虛扶一把,微笑道:"稱心臨死前求我救你,他說是因為有人用你的命脅迫他做事,你知道那人是誰嗎?是不是趙王李元景?" 如意搖頭道:"稱心並沒有說過,而且我也不認識這個趙王。我們姐弟在太常寺以演樂為生,經常受人欺負,稱心自小就長得好看,直到他進了東宮,我也被選入太上皇宮中才好一些。" "你在趙王府有什麽發現?"祁陽又問道。 如意皺眉思索道:"那日趙王爺想對奴婢…被他身邊的一個侍衛阻止了,那個人對趙王說了幾句話。後來奴婢就一直被關著,直到王爺找到我。" "他說了什麽?"祁陽繼續追問道。 "奴婢也聽不清楚,但是聽趙王的口氣很忌憚那個人。" 李元景是太上皇親子,會忌憚一個侍衛?祁陽覺得有趣極了,看來李元景背後還有人。 "你今後有什麽打算?" 如意黯然道:"求王爺給一口飯吃足矣。" 祁陽笑笑,"這樣吧,我會派人給你安排住處,你先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奴婢謝王爺。" 祁陽擺擺手走了,政鬥這一塊不是他的強項,他決定不操心這事,留著讓李世民慢慢查吧。有時間還是多看看平陽公主,老婆孩子熱炕頭比啥都強。 回到家中,祁陽把事情和平陽公主說了,平陽公主驚訝道:"竟然是元景?" "你也覺得很震驚?" "是啊,我從沒想過元景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平陽公主感慨道。 祁陽摟著她,耳朵趴在她肚皮上聽,"孩子乖嗎,今天沒鬧騰吧?" "嗯,很安靜呢,應該是知道爹在陪娘說話吧。"平陽公主笑道,雖然肚子裡懷著孩子,但是她暫時還沒有任何不適。"對了,這件事情你就別管了,由他們去折騰吧。" "好,聽你的。"祁陽點頭同意。連平陽公主都這麽說了,他自然是不會管了,反正他是不會插手政鬥的。 李元景挨打之後連傷都沒處理,急匆匆帶人進宮想找李淵告狀,可是在宮門口就被童效攔住,手法粗暴綁著他去見李世民。 一路上童效一言不發,李元景一邊掙扎一邊喊道:"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敢對我無禮?!" 可是童效就像是沒有聽見似的,依舊冷冰冰的。到了禦書房外童效停下來,恭敬道:"啟稟陛下,趙王到了。" "讓他滾進來!" "皇兄!"李元景跪下,"請皇兄為臣弟做主啊!長壽郡王帶人將臣弟的王府砸了,還…還打我,卻說是奉旨而行!" 李世民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是朕下的旨意,怎麽你有什麽意見嗎?" "不敢,臣弟只是覺得冤枉!長壽郡王蠻不講理,還殺了臣府中的侍衛。"李元景大聲嚷道。 "哼!冤枉?"李世民冷冷道,"你做的那些齷齪事,還有臉說冤枉?" 李元景哭訴道:"那祁陽帶人打傷我,還侮辱我,分明沒把天家放在眼裡,囂張跋扈!"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做的事情很隱秘?" "臣弟臣弟哪裡做錯了?"李元景梗著脖子反駁道。 李世民一拍禦案怒道:"李元景!從你進來朕就一直給你機會!可你呢,巧舌如簧,死不悔改!竟然指使稱心引誘太子!若不是怕父皇傷心你信不信朕昨日就讓祁陽直接砍了你?" "你."李元景驚恐萬分,他做夢也沒想到皇帝竟然存了殺他的心,只是他回想到李建成和李元吉的下場,突然覺得自己腦袋也不是那麽穩當。 看李元景一臉的驚懼,李世民也不再多說什麽,下旨將他禁足。 李世民對童效吩咐道:"朕去給太上皇請安,今日趙王來過的事不許任何人多嘴。" 他警告的看了一眼童效,童效心領神會,立即去辦。 李淵快不行了,李世民不想臨死還刺激他,所以暫時沒有處置李元景,但是這不代表就能這麽放過他。 巡行各道的大臣陸續返回,李恪和李泰也在回京的路上,差事辦完了,李泰終於找到機會攔住李恪問道:"三哥,這一路上你似乎一直盯著我,小弟可是哪裡得罪三哥了?" 李恪已經接到祁陽的飛鴿傳書,知道那些事和李泰無關,這些天看什麽都是高興的,聽到李泰這麽問,他哈哈一笑,道:"怎會?你我兄弟二人一向交好,哪裡就得罪我了?" 李泰有些迷惑,李恪不是熱情的性子,突然對他笑臉不斷有些奇怪。他試探性的問道:"不知三哥在想什麽呢?這般高興。" 李恪回神,掩飾般的乾咳幾聲道:"哦,沒什麽,出來這麽久有些想念父皇,對了,聽說承乾的腿已無大礙了。" 李泰倒也沒有深究,點頭道:"那太好了,我還怕大哥會因腿傷而不開心,恢復了就好。" 李泰又與李恪隨意閑扯了一陣,各自說說巡行的見聞,聊聊朝堂上的事情,說到長樂公主竟然選了房遺愛當駙馬時,李恪突然來了興趣,問道:"青雀,你說我該找個什麽樣的女子當王妃呢?" 李泰一愣,隨即笑道:"那要看三哥喜歡什麽樣的,小弟是想好了,我要找個像皇姑姑那樣的女將軍!日後我二人一同為大唐開疆拓土,我來當軍師!" 李恪豎起大拇指,"好志氣!" 李泰嘿嘿一笑。 二人對各自的王妃無限幻想,只不過他們不知道,他們的婚事要延期了,因為李淵最終沒能撐過去。 喪音傳遍長安城,李世民哭到不能自已,幾度暈厥,還是大臣們看不下去,力勸他保重龍體。只不過這暈厥有幾分真就只有李世民自己知道了。 李淵駕崩,李元景被軟禁在了王府內不允許踏出門半步,李世民隻讓李元景過來祭拜一次便又被帶回府繼續圈禁。 待到喪禮完成,已經是貞觀九年。平陽公主生出的是龍鳳胎,因為趕上李淵去世,平陽公主憂思鬱結,差點難產。幸虧祁陽及時發現,積極排解,否則這倆孩子能不能平安落地還兩說。經此一事祁陽後怕不已,決定再也不要孩子,避孕手段還是得用上。 李承乾的腿完全好了,現在行走和常人無異。得知謀害他的是李元景而不是他弟弟,李承乾非常高興。在李泰回來後特意在喪禮之余抽空請他說話,把稱心和李元景的事,還有他和祁陽懷疑李泰的經過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告訴他。 李泰起初是有些生氣的,不過看到李承乾和祁陽送給他許多禮物也就不計較了。 祁陽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史書說李承乾後期性情大變除了腳有殘疾就是知道李泰有奪位之心才日漸狂悖。現在不穩定的因素沒有了,祁陽心中總算輕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