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嫿耳朵像被火苗燎到一樣,疾聲說:“男女有別,我不跟他睡一張床。” 聞言,霍北堯好看的眸子淡掃她一眼,口吻帶一絲嫌棄:“你以為我想跟你睡一張床?你自己留在這裡觀察吧,我回家了。” 他抬腳就要走。 盛川一個箭步,上前攔住他,眼神幽怨地盯著他,“阿堯,你不厚道哇。人是你帶來的,你撂挑子跑了,半夜她要是上廁所、喝水怎麽辦?我夜裡睡得沉,明天還有台重要手術要做,我可沒精力照顧她。” 見有台階下,霍北堯俊美的臉上露出一副勉為其難的表情,“算了,我還是留下來照顧她吧。” 南嫿頭疼,“我去沙發上睡。” 盛川馬上說:“那可不行。我家沙發是我專門從國外托運回來的,純正胎牛皮,米白色,我平時都不舍得坐一下,生怕弄髒了。你要是給我睡皺了,睡壞了怎麽辦?” 南嫿深吸一口氣,“那有墊子嗎?我打個地鋪總可以吧。” 盛川眉梢一抬,“沒有。” 南嫿扭頭看向霍北堯,“霍總,麻煩你去和盛醫生睡一床好嗎?我不習慣和男人睡一張床。” 盛川雙臂環胸,嫌棄地瞥一眼霍北堯,傲嬌地說:“我也不習慣和男人睡一張床。” 最後,南嫿只能被迫和霍北堯睡到一張床上。 因為腳上有傷,走不了路,被他抱著來到客臥。 把她放到床上,霍北堯起身去衛生間洗澡。 南嫿剛要和衣躺下。 有人敲門,南嫿說道:“請進。” 盛川走進來,手裡拿著一黑一白兩套男士系帶睡袍,說:“沈小姐,家裡只有男士睡衣,新的。洗完澡後,你將就著穿吧。” 南嫿被林克當頭澆了大半瓶酒,頭髮和上半身黏黏膩膩的,很不舒服,的確很想洗澡。 可是看看受傷的腳,她說:“我就這樣將就一晚上好嗎?閉一閉眼天就亮了,等回家再說。” “不行,你必須要洗。我是醫生,有很嚴重的潔癖,最受不了人不洗澡,就躺在我家床上。” 南嫿被他說得臉都臊紅了,“可我腳底有傷不能沾水啊,你不是說萬一傷口感染,會很嚴重嗎?弄髒的床單和被褥,我付你乾洗費好嗎?或者等我傷好後,親自來幫你手洗。” “不是有阿堯嗎?他答應照顧你的,讓他幫你洗。” “那怎麽行,他是男的!” 盛川一本正經地說:“沒事,你別把他當男人就行了。” “可他就是個男人啊,我怎麽能不把他當成男人呢。”南嫿快要崩潰了。 “這是你們的事,反正你必須要洗澡。”盛川語氣斬釘截鐵,不容商量。 南嫿腦子嗡嗡的,像鑽進了一群蜜蜂。 她是萬萬沒想到,就只是去接個訂單而已,很平常的一個訂單,會搞出這麽多事。 盛川走到浴室門前,敲了敲門,對裡面的男人說:“阿堯,你洗好出來,幫沈小姐洗個澡。” 裡面嘩啦啦的水聲驟然停下。 一片沉寂。 許久。 傳來男人低沉的一聲“嗯”。 走出門外,盛川臉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天時、地利、人和,全安排上了。 都安排到這份上了,如果霍北堯還拿不下那個女人,那就真沒治了,等著孤獨終老吧。 十分鍾後。 霍北堯從浴室裡走出來,因為沒有睡衣,只在身上圍了塊浴巾。 額發隨意往上抓了抓,露出光潔冷硬的額頭,精致的五官一覽無余,眉峰冷硬,棱角分明,眼中帶一絲寒芒。 腰背肌肉遒勁有力,尤其是腹肌,壁壘分明,腹部兩側的V型人魚線,結實賁張的肌肉鼓起,線條深度凹陷。 肩闊腿長的身材,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南嫿別開臉,可眼角余光卻忍不住往他身上瞟。 她想自挖雙眼。 最後乾脆背過身去,冷冰冰地對他說:“睡衣在床上,請你穿好。穿好後,麻煩你抱我去衛生間,我自己洗,不用你幫我。” 霍北堯低嗯一聲。 南嫿聽到背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男人脫掉浴巾,開始換睡袍。 她腦子裡情不自禁地浮現出男人身上肌肉山巒起伏的弧度,又是一陣面紅心跳。 她暗暗鄙視自己。 這樣一個渣男,你紅什麽!跳什麽!沒見過男人嗎! 霍北堯換好睡衣,繞到南嫿面前,見她臉頰發紅,以為她發燒了,抬手就去摸她的額頭。 南嫿急忙往旁邊一躲,避開他的手,杏眼圓睜,一臉戒備地問:“你要幹什麽?” 霍北堯直起腰,淡淡地說:“試試你的體溫。” “我沒發燒。” 霍北堯眯眸看著她,“沒發燒,你臉紅什麽?” “我熱。” “今天降溫了,並不熱。” 南嫿抿緊唇。 忽然想到什麽,霍北堯菲薄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輕嘲,“你偷看我?” 南嫿眼神嫌棄,“自作多情,我才沒偷看。” “想看直接說,我可以讓你光明正大地看,不收你錢。” 南嫿在心裡暗暗說:不要臉! 霍北堯彎腰打橫來抱她。 南嫿急忙抓起床上的睡袍,抱在懷裡。 二人來到浴室,南嫿看到浴缸裡已經放滿了溫水。 她把睡袍扔到浴缸旁邊的架子上。 霍北堯彎下腰,動作輕柔地把她和衣放進浴缸裡,把受傷的雙腳露在外面。 水是透明的,南嫿身上薄透的衣服一沾水,女性獨有的曲線全部顯現,性感的鎖骨,盈盈一握的腰身,兩條細長柔軟的腿,細柳一樣妖嬈。 她像一朵嬌豔欲滴的花,濕漉漉地盛開著,引人采摘。 霍北堯眼神略略一硬,隨即挪開視線,氣息略有些不穩,不冷不淡地說:“洗好了喊我,我出去了。” 南嫿察覺到了不妥,急忙用雙臂環抱住胸口,垂著眼簾“嗯”了一聲。 霍北堯抬腳快步朝門外走去。 出了門,把門關嚴,他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底隱隱抬頭的欲望。 剛才,他險些被她的芬芳吸引。 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他抵禦得了林胭胭,卻險些無法抵禦這個沈南嫿。 難道因為她長得太像南嫿? 他微微搖了搖頭,勾唇淡笑,笑容多少有點兒無奈。 一抬頭,冷不丁看到盛川站在門口,正拿一雙眼睛不懷好意地看著他。 霍北堯像被人窺探到了秘密,眸色暗下來,沉聲問:“大半夜的,你不睡覺,鬼鬼祟祟地跑我們屋裡做什麽?” 盛川朝他招了招手,示意有話去外面說。 霍北堯同他一前一後來到門外。 盛川把門關上,神神秘秘地塞給他一個小小的包裝袋,說:“拿著,說不定今晚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