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瑜指了指前面白色座椅道:“我們到那裡坐一會兒吧!怪累的,玩了一晚上了。” 李襄點了點頭,跟著丁瑜往前面的長凳走,走時不忘拉上了虞恬。 虞恬被李襄這樣猝不及防地一拉,受傷的腳沒跟上,又被扭了一次。 “啊!”虞恬忍不住地呀了一聲,丁瑜回過頭來看,見虞恬蹲在地上,翻了個白眼。 “恬恬,你怎麽樣了。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記你的腳受傷了。”李襄連忙道歉。 “沒事,走吧。”虞恬重新站起來,跛著腳往長凳方向走。 “恬恬,要不你在這兒坐著等我們一下,我和丁瑜去幫你找點藥吧!” 虞恬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裡,但是自己的腳實在不適宜再過多的走動了。何況,丁瑜肯定也不希望自己跟著去。 “好,我就在這裡等你們。”虞恬頓了頓還是對著兩人說了句:“辛苦你們了。” 李襄覺得虞恬的這話怪怪的,但是當著丁瑜的面也沒有說什麽。 具體的事情,回到家裡再說也不遲,現在先去幫虞恬找藥才是重要的。 虞恬坐在刷著白色油漆的凳子上,她注意到凳子旁邊的扶手上有幾朵開的正盛的花。 在燈光的照射下,看上去既像是真花,又像是假花。 虞恬正好坐著無聊,索性就坐了過去,湊前了看看到底是真花還是假花。 是真的花。 只是因為它們長得太美了,才讓虞恬產生了錯覺。 虞恬注視著這幾躲在風中輕輕搖曳的花朵,在柔和的燈光照射之下,它們的身上被鍍上了一層暖暖的光。 她忍不住地低下了頭,想要嗅嗅這些花兒的香甜。 她的鼻翼蹭在花瓣兒上邊,久久不願意離開。 在不遠處有位拿著高腳杯的少年,站著看了虞恬很久。 他的“好朋友”李文洋,作為東道主忙著招呼其他客人,根本沒有時間搭理他。 他隻好拿著酒杯正無聊地亂瞥,卻看見了這一幕。 穿著淡黃色外套的女生此時正專心致志地觀賞這幾朵看著燦爛等我野花。 他端起酒杯,細細地抿了口酒。看到這一幕,他腦子裡情不自禁地想到了一句話。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站在樓上看你。” 暖黃燈光下的她,美的像是一幅畫。他的心裡不由得動了動。 她靜靜地坐在塗了白色油漆的凳子上,對手邊的那幾朵花,似乎有源源不斷地興趣。 帶著冷意的夜風吹動了她兩鬢的碎發,似乎感受到了冷意,她輕輕地攏了攏自己的外套。 動作輕柔的不像話。 剛剛她低下頭看花時,周賀州瞧見了她的側臉,但是現在對於只看側臉已他已經無法得到滿足了。 趁著微醺,他壯著膽子想要走上前去,看看她長什麽樣子。除了這個,他還想和她聊聊天。 他長那麽大,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看一眼就心動的人。 他還是站在原地踟躕,他有些不敢上去,害怕自己這樣的冒昧驚駭了女孩,他得想想一想,應該怎麽樣的打招呼方式才不會顯得突兀與刻意。 “同學,請問我可以在這兒坐一會兒嗎?我……” “我想坐在這兒等我同學過來。” 虞恬抬頭看看說話的男生,他穿著一身考究西服,鼻梁上掛著一副銀色金屬眼鏡。 文質彬彬的樣子。 她對著他禮貌一笑道:“坐吧。”說完後,還條件反射地又艱難地往扶手那邊靠了靠。 但她這已經是極限了,再因為不能往邊上靠了。 她認識這個男生。 在元旦晚會時,他和她一樣也上台表演過,他是徐可欣的舞伴。 但真正讓虞恬記住他地,並不是因為元旦晚會。 而是有一次他看見他幫孟想解圍,為了幫孟想,還和李文洋撕破臉。 他應該是個很好的人。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因為這件事,就記下了他,記住了他的名字。 事實證明,他確實很不錯。她經常可以聽到班主任誇隔壁班的同學。其中有孟想,也有他。 虞恬沒有主動和他講話,也不打算主動找些話題和他說。她繼續垂著頭,看著那幾朵花。 周賀州坐的筆直,脊背因為緊張而堅挺著,他不敢光明正大的看旁邊的女生,只能透過余光悄悄地瞧。 他忍不住地想要和她說話。 “你是文科班的還是理科班的,同學?” 虞恬聽見旁邊的男生好像在講話,她反應了一會,發現身邊沒有其他人,他隻可能是在和自己講話。 “啊?你剛剛說什麽?我沒有聽清。” 周賀州又重複了一遍:“你是文科班的還是理科班的?” 虞恬回道:“文科班,你一定選的是理科班吧!” 周賀州一臉驚訝道:“你怎麽會知道?”然後半開玩笑地說道:“難道我的臉一看上去就像是學理科的嗎?” 虞恬對著他笑了笑,搖搖頭。 “不是的,我知道你。” “元旦晚會時,我們還一起在一間屋子裡排練過呢,你是隔壁班的,屋裡很好?” 周賀州震撼,這怎麽可能呢。自己看一眼就會心跳不停地女生,怎麽可能在隔壁班他都不知道的! “你方便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周賀州試探性地問道。 “我叫虞恬。”虞恬說完,又補充道:“其實,你不認識我很正常的,想不起來也沒有關系的。” 周賀州撓了撓頭,他帶著虞恬這個名字在記憶裡找了一大圈,半個虞恬的影子都沒有瞧見。 他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話題就這樣結束了,兩人沒了話題,都沉默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再講話。 & 李襄帶著丁瑜攔住了以為穿著製服的服務生,詢問他是否可以給她們提供扭傷藥。 服務生搖了搖頭,建議她們可以到其他樓裡找找其他工作人員,順便還可以拿幾塊冰過來。 李襄覺得有道理,拉著丁瑜往附近最近的一棟大樓走去。 丁瑜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李襄走,她今晚是特地打扮過了的。為了顯高顯瘦她還特地穿了一雙細跟的高跟鞋。 更何況就算沒有穿高跟鞋,她也不願意。她今晚就是聯誼才過來的,現在倒好,跑到沒人的地方去找藥,這一身的裝扮給鬼看啊。 虞恬算個什麽東西啊。 想到虞恬,她就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她真是搞不懂李襄幹嘛那麽喜歡和這個土包子玩在一起。 但是她還是跟著李襄往大樓的方向走,李襄將會是她的同班同學。 平日裡,李襄就是號出風頭的人物,以後要是在班上能和她玩的,也還不錯。 兩人往前走,丁瑜忍不住地八卦起來。 “誒?李襄,我問你個事,你可不能騙人啊!” “什麽事,你說。” “你是不是喜歡趙景赫啊?” “沒有的事。”李襄想也沒想,一口否認。 “都說了別不承認,看你剛剛那反常樣,我就猜到了。好歹也是小學時候的好朋友,你的脾氣的多多少少還是知道點的。”丁瑜自豪的說道。 被人猜中了心裡事,李襄有些不安。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件沒結果的事,現在又多了一個人知道,總歸是不放心的。。 她嘴硬地告誡丁瑜道: “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你別往外說。” 聽李襄這麽說,果然是承認了。 “這個你放心,我又不是這樣的人。”丁瑜想了一會兒,又對著李襄說道:“不過,話說,你喜歡趙景赫這是事兒,虞恬應該也知道吧!” “嗯,知道。” “那她怎麽還和趙景赫不清不楚的,我上學期聽了好多學校裡的傳言呢!” 李襄有些不自信地說的“沒有的事,都是空穴來風。” “行行行,就算是空穴來風。你也得長點心眼啊!你剛剛沒瞧見啊,兩個人曖昧成什麽樣子了。” “嘖,你不要被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 李襄別丁瑜說得更加不確定虞恬和自己的友情。加上剛剛的事情,說一點都不介意是假的。 但是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堅定的說道:“不是的,恬恬不是這種人。” 丁瑜又忍不住地翻了個白眼,說道:“她什麽人?一個不老實的土包子,仗著自己有點姿色,什麽不要臉的事情都做!” 李襄聽到丁瑜這樣說虞恬,火蹭的就上來了:“你根本就不了解一個人的時候,就不要急著把屎盆子都往人家身上扣!” “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見李襄生氣了,丁瑜沒敢再說下去,乖乖地閉了嘴。 只聽見李襄冷冷地對她說道:“你先回去吧,就不麻煩你和我一起去了。” 李襄說完,也沒有再聽丁瑜說話,甩下丁瑜就走。 她討厭這樣在人家背後說壞話,挑撥離間的人。 因為她害怕自己再這麽聽下去,就真的會相信了虞恬不是個好人的鬼話。 她順利地給虞恬借到了冰,正打算往回走,在樓梯口,瞧見有人正蹲在樓梯旁邊。 她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那兒是她要回去的必經之路! 她一步一步地朝著那個身影靠近,距離一步一步地縮短,漸漸地她竟聽見了逐漸清晰的哽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