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刀簡直是淚流滿面啊，終於能測到完成時間了。
  就好像在電腦裡複製粘貼一樣，如果複製的是一個小文件，會顯示多久可以完成，可是如果複製一批大文件，完成時間超出了一定的范圍，預計完成時間就測不出來了。
  之前吧啦一直沒能測出預計完成的時間，所以柳刀根本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算完，因此他的心裡是很樂觀的，認為只要手術刀軟件正常的發展，應該很快就可以把空間通道算出來。
  可是現在看來，他簡直是過度樂觀了。基地的主控智腦全速只需要三十小時就能算出來的東西，現在由高達二百三十億總運力的吧啦來算，還需要六百幾個小時，這可是將近二十三天，大半個月的時間。
  如果按照正常運力的增長，手機電腦加起來能有六十億總運力就很不錯了，而這六十億總運力裡，還是有一半需要返還給終端的，能用的也就三十億。也就是說，如果一切順利，什麽意外都沒發生，那也需要一百八十四天才能算完。
  整整半年時間，萬一發生點什麽意外，這個時間還得延長。而這種理想的速度，必須是總運力達到六十億的時候才會發生，可是循序漸進的話，他需要多久才能積累下這六十億的總運力呢？
  照這樣的速度，可能忙活了大半年，一無所獲時，能量谷反而已經種出來了。
  柳刀嘬著牙花子，喃喃道：“想不到主控智腦的運算能力這麽強，算下來，它的運力是現在吧啦的二十一點三倍。”
  要知道，吧啦現在這二百三十億總運力，已經囊括了超算TOP500榜上所有非華夏區的超算，數十萬台商業服務器，上千萬的個人電腦，還有上億的手機用戶。幾乎就是一個集合全球一半運力的怪獸，竟然連主控智腦的二十分之一都達不到。
  不過想一想，柳刀又覺得很正常，計算機剛出來的時候速度才多少？一百年不到，就翻了不知道多少億倍了。
  算了，不管了，反正只要二十三天就能計算完畢，也許還用不了二十三天，因為這段時間，吧啦的總運力還是會在持續增加的，如果能把全球所有的手機用戶都佔領的話，再增加幾十億總運力絕對沒問題。
  只要算出了空間通道的規律，柳刀就可以把開在出租屋的空間通道挪走，他就不用像現在這樣提心吊膽了。
  心頭最大的一個牽掛有了進展，柳刀的心情非常的好，調著輕快的小調準備上一下網，一陣急促的提示意卻響起：“發現武姬的位置。”
  如果不是這聲提示，柳刀都快要把武姬給忘了。自從上次被武姬突襲後到現在，對方再也沒有出現過在柳刀的視線裡，也不知道是覺得沒把握把柳刀拿下，又或者別的原因。
  雖然她沒再出現，柳刀卻不敢把她遺忘，他早已經給吧啦下達指令，要時刻留意武姬的動向，這個指令的優先級甚至比計算空間通道還要高。
  “在哪裡？”柳刀連忙問到。
  屏幕上彈出一幅地圖界面，一個紅點在中間閃爍著，位置赫然就在本市的北區，距離柳刀現在這個位置不足十公裡。
  北區是工業區，那裡有很多工廠研究所之類的，因為環境保護的原因，原本在北區的很多重工業已經全部外遷，留下來的都是比如生物製藥，電子材料，能源地質之類的高新產業，已經逐漸發展成本市的高新科技產業園。
  武姬跑到哪裡幹什麽？
  柳刀連忙問到：“怎麽發現她的？”
  “有一部安裝了手術刀智能助手的手機，捕捉到武姬的聲紋。”吧啦應到。
  “哦。”柳刀頓時恍然。很早的時候，柳刀就深入了解過武姬，知道這個生化人的具體能力。
  做為一個生化人士兵，武姬的格鬥水平是很高的，打得柳刀幾乎沒有還手的能力。除此之外，她擁還有很高的信息技術水平，從她輕易的入侵道路監控系統就可以看出來。
  可是這兩點都不是武姬最麻煩的地方，最麻煩的地方是，武姬的手上有一台粒子重組器。
  粒子重組器是一種把粒子重新組合的儀器，原本這些粒子是排列成石墨的，把它的粒子重新排列，它就變成鑽石了。同樣的，粒子重組器可以用在所有物質上，只要能量充足，它能把石頭變成黃金，沙子變成矽晶。
  當然，粒子重組也可以用在她的皮膚上。
  所以柳刀根本不奢望能通過監控系統把她找出來，因為她可以輕易的改頭換臉。比如上一次路口被突襲的時候，武姬的樣子就和她在基地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不過除了樣貌之外，還是有些東西很難改變，或者武姬沒有意識到要去改變的，比如走路的姿勢，聲音的紋路等等。
  這些數據，在吧唧那裡都有。因為武姬在基地裡動過手，說過話，這些信息都被基地自然記錄下來，然後被取得主控智腦權限的吧唧調用。
  因為之前隻控制了監控系統，無法采集聲紋，可是現在通過智能助手，侵入了手機裡，手機是自帶麥克風，可以拾取聲音的，如果有一台安裝了智能助手的手機，出現在武姬的身邊，而她又剛好說了話，自然就可以被吧啦捕捉到。
  想明白這一點後，柳刀也就不奇怪，為什麽會這個時候發現武姬的蹤影了。
  手術刀智能助手的裝機量已經突破一個億，其中絕大部分都集中在了國內，以國內四點五億的智能手機用戶量來算，五個人裡至少有一個是安裝了智能助手的，如此大的比例，碰上武姬也就很正常了。
  “能開啟攝像頭嗎？”柳刀問到。
  吧啦沒有回應，而是直接在屏幕上彈出一幅幅的靜態圖像，圖像的角度很奇怪，歪的斜的都有，就是很難有一張是正的，還時不時被手指頭遮去了一半，顯然是手機被人握在手裡時所拍攝的。
  圖像所顯示的地方似乎是一個車間，只是這個車間的環境過於乾淨了，所有的生產儀器和工具，都是全自動和封閉式的。被拍到的人員，也全都穿著厚厚的防塵服，戴著防塵帽，只露出一張臉。看上去就像是生物製藥廠的無塵車間。
  翻了十幾張圖像之後，終於在其中一張裡看到了一張冷冰冰的臉孔，從這張臉上的神情和雙眼，柳刀一眼就認出，這正是武姬，只不過她又換了一張新的臉孔。
  她在生物製藥廠裡做什麽呢？柳刀一臉納悶，向吧啦問到：“你捕捉到的聲紋裡，她說了什麽？”
  喇叭裡立刻傳出了武姬的聲音：“新藥已經製備完畢，我要的東西你準備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