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爬滿紀風嵐的臉,她看著在清冷燈光下顯得猙獰的裴少華的臉,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是你指使孟軍寫這些警告信的?” 紀風嵐想往後躲躲,結果渾身無力,她愈發驚恐的看著裴少華,好在裴少華此刻篤定今晚她將成為他的囊中之物,並不急切,而是饒有興致的欣賞自己的成果。 “你早就猜到了,不是嗎?” 裴少華對紀風嵐的反應感到愉悅,任何女人都臣服於她,就算是一直表現得很清高的紀風嵐,也不例外,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眼底的瘋狂很好的被紀風嵐捕捉到,裴少華卻是沒有注意到被下了迷藥的紀風嵐眼底難得的清明。 “我只是以為…以為你派人寫了這些信。” 在沙發上顫抖的紀風嵐顯得十分無助,卻讓裴少華笑出聲來。 “哈哈,果然你也不是個聰明的女人,”他意得志滿,“如果言語和行為不一致,你又怎麽會害怕,你不僅不聰明,還很膽小。” 紀風嵐沒有因為這樣的言語惱怒,她還是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又似乎是突然有了勇氣質問裴少華。 “你這是幫凶,你也要被判刑的!” 她吼了一句後還不過癮。 “說不定孟軍不打算殺人的,他會這麽做是你的挑唆,你才是真正的凶手!” 裴少華的面目回歸猙獰,突然就把手中的信扔掉,大步朝著紀風嵐走,走了幾步後又停下來,像看螻蟻一樣居高臨下的看著紀風嵐。 “我只不過是提點了他幾句,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與我何乾?” 他緩緩地露出了一個笑容,看著呆住了的紀風嵐。 “你果然是個天真的女人,居然不知道逃跑。” 紀風嵐眼皮動了動,手也往外伸出了一點點。 “我都把事情告訴你了,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紀風嵐突然就伸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放在胸前,作出要抵抗裴少華的樣子,這幅無力的樣子又讓裴少華開心的大笑起來。 “你想…殺了我嗎?這樣…你就真的成了殺人犯!” 她又鼓起了勇氣這麽說了句,眼底清明依舊,卻沒有即將被人殺害的害怕,她的掌心沁滿了汗,拿著酒杯的手卻很穩,處於得意之中的裴少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呵呵,”裴少華用看物品一樣的眼神看著這個轉型後更讓人心動的女人,眼底的戲謔和暴虐一起爆發開來,“我都沒玩夠,怎麽會殺你呢?” “不過你知道得太多了,之後怕是會從娛樂圈消失成為一個失蹤人物,”裴少華說這話時雲淡風輕,唇角的笑意卻讓人驚恐,“你會成為一群人的玩物。” 紀風嵐猛地一驚,突然就從沙發上爬起來,臉上雖有懼意但更多的是堅決。 裴少華卻是不解迷藥為何還沒起作用,事已至此,他當然不會讓紀風嵐逃掉,連忙長腿一跨,就是要去阻攔紀風嵐跑出去。哪知紀風嵐根本就沒有跑掉的打算,而是將酒杯往地上一摔。 玻璃碎裂的聲音讓裴少華心裡一驚,他陡然就想到了之前的那絲奇怪。 紀風嵐這幾日明明都在劇組,是如何知道小區在維修的事情? 他沒有時間和機會細想這件事了。 伴隨著酒杯碎裂聲,一大批警察蜂擁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包圍住。 “這…” 自小就開始風光以致於認為自己就該得到所有想要的裴少華也詞窮了。 警察手裡有槍,他沒有。 待看到陸沉葉芸這幾個熟悉的面孔時,他才反應過來,中招的是自己。 “你這個賤女人!” 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要撲過去抓紀風嵐。 “你居然和他們是一夥的!” 紀風嵐早就躲在了唐天昊幾人身後,此刻被這麽說,也只是神情冷漠的看著裴少華,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事已至此,所有的事情都該真相大白了。 紀風嵐將手中的錄音筆遞給了陸沉,神情很是堅決。 “就算他的勢力再大,這一次也逃不掉了。” 陸沉接過錄音筆,點了點頭。 “辛苦了。” 被抓住的裴少華還在叫囂,他已經完全褪去了謙和紳士的外皮。 “你們算是什麽東西?還不快放開我!” 沒人理他,在場的都是重案支隊的精英,知道事情來龍去脈的他們公事公辦,無人在意他是娛樂圈的一線明星的身份。 “呵,我可是沒殺人的,你們抓了我也沒用!” 裴少華的理智還在,就算剛剛被紀風嵐套出了一些話,也快速的分析出自己說出的東西對自己的影響,突然自信又回來了。 “這些話,到了警局再說。” 饒是一向好脾氣見到誰都是笑嘻嘻的何柏清也因為裴少華這樣的態度怒了。 他不客氣的將裴少華往外押,完全不顧及裴少華的叫囂。 一部分刑警回去了,還有一部分留守在警局的刑警得知這個消息也終於拿到了搜查令,不停歇奔往裴少華的幾個住處。 陸沉葉芸還有幾個刑警就留在了紀風嵐這兒。 葉芸套上手套,將地上的那個迷藥紙包拿起來,放進了專門的袋子裡。 就算是對破案流程不熟悉的她,也知道這將會是非常重要的證據。 紀風嵐卻還是顯得有幾分擔心。 “裴少華說得沒錯,就算是有了錄音,也不能說他是主犯,就算能判刑,也不會很重。” “不要小看法律。” 陸沉面無表情,一邊回答紀風嵐的話一邊看著葉芸在仔細檢查裴少華留下的東西。 “是由證據來劃定主犯幫凶,而且,”就算是個冷面形象,不代表陸沉不懂人心,“最後確定了裴少華的罪行,也不能抹去孟軍殺人的事實。” 紀風嵐一愣,隨即喃喃。 “怎麽會這樣?” 陸沉卻是不再理會她,招呼了幾個刑警檢查一番就帶紀風嵐回去做筆錄。 看似在檢查證物實際上也聽到兩人談話的葉芸不由得撇嘴,對陸沉這不解風情的樣子表示鄙視。 回警局的路上,紀風嵐也是懼怕陸沉冷面的樣子,不敢再多說話,卻壓抑不住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