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惜趕緊把備注刪掉,但也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改成更親近的稱呼。 但她臉皮薄,怕人看到,畢竟高中早戀是很羞恥的事情,學校老師都不允許,薛凜媽媽還是教育局長,主張抓早戀的。 於是,就還是用薛凜的名字。 凌晨五點,她回他。 【魏惜:晚安^_^。】 - 轉眼,到了九月。 溫度沒有明顯的降低,但天空已經變得空曠遙遠。 天上很少有雲,樹葉紛紛熬成了墨綠色,帶著點強撐的倔強。 商業街的冬裝逐漸多了起來,品牌商家都在為不遠的雙十一做準備。 對魏銘啟轉移資產的調查也有了新進展,魏純宇把幾幅畫偷偷拿出來做鑒定,鑒定價格和魏銘啟的買入價格相差很大,律師說,短時間內大量購入古籍畫作,且都價格離譜,確實有很大概率定性轉移資產。 他們將全部證據整合起來,在律師的幫助下,對銘啟景觀設計公司的股權進行了取證調查。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魏惜操心了。 朋友的爸爸親自代理這個官司,一切細節跟薑頌辛溝通。 他們打算在今年內向法院提起訴訟,因為臨近年底,法院的辦案效率會高一些。 魏惜的精力被解放出來不少。 當然,也分了很可觀的一部分給薛凜。 不得不說,同班同學,前後桌,確實近水樓台先得月。 簡直太適合培養感情。 下課,魏惜專心致志整理錯題,將老師提到的題眼標記在本子上。 薛凜輕拍了下她的後背,在魏惜回頭的時候,將不知從哪兒弄的卷子攤了過去:“這道題,有思路嗎?” 魏惜歪頭看了一眼,凝眉默默讀題,讀完之後,稍微思索幾秒,她用自己的筆虛空在薛凜的卷子上描了三筆:“我有點印象,應該做過,需要三條輔助線,這裡,這裡,這裡,然後先證明......” 她說著,突然頓住,看了一眼白淨的從來沒寫過的卷面,抬眼,試探性問了一句:“這道題你真的不會?” 並不難啊,以薛凜的水平,不可能做不出來。 薛凜輕笑,看著她狐疑的表情,理所當然答:“會。” “那你還......”魏惜深吸一口氣,表情有些無奈。 薛凜饒有興致地轉悠著筆,看她被發圈勒的打卷的發梢:“想看看,學委會不會打發我去問老師。” 魏惜:“......” 她確實沒有給人講題的習慣。 不過好吧,原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她臉熱了一下,低聲嘟囔:“胡鬧。” 她轉回身,繼續整理自己的錯題了。 薛凜掐著筆,目光落在卷子上,輕佻地寫上答案。 魏惜家早餐鋪的生意漸漸恢復,新入盛華的高一生不知道店面曾經被舉報的事,他們圖方便,早餐基本都會在這兒解決。 排隊的人終於又多起來。 薛凜和魏惜家在兩個方向,兩人沒法約著一起上學,但可以在差不多的時間點抵達校門口。 有時候薛凜也會起晚,或是不喜歡家裡阿姨做的早餐,魏惜就跑到早餐鋪,去拿兩份吃的,一份給薛凜,一份給自己。 店員一開始還驚訝她的食量突然增大,後來看她把一份早餐塞在一個男生手裡,便意味深長的笑笑。 有次魏惜把店裡賣的最火的,剛出鍋的燒鴨燒麥搶走三個,給薛凜。 店員打趣:“喲,這是用早餐養小帥哥呢。” 魏惜臊的恨不得鑽進地縫裡去:“沒有!” 而且薛凜哪用她養啊,她因為打官司的事,現在是真正的一窮二白。 學校不允許帶校外早餐進校門,只有沒氣味的米粥或豆漿可以。 有時候,他們也會來不及。 薛凜是從不在意上課遲到的,對他來說,任何全班統一的行動都是在浪費時間,影響學生個人學習計劃。 但魏惜是徹頭徹尾的好學生,她簡直不敢想自己踩著鈴進教室和韓春平對視的樣子。 所以她吃早餐的速度極快,囫圇吞棗,茶葉蛋和燒麥直接往嘴裡塞,塞得幾乎沒地方咀嚼。 薛凜覺得好笑,硬是攔著她,讓她慢條斯理地咽下,喝豆漿順過氣才許走。 魏惜含著燒麥,急得滿眼哀怨,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薛凜冷血無情:“慢點吃,著什麽急,缺了你地球一樣轉。” 魏惜說話甕聲甕氣:“我又不像你,仗著是學生會長沒人敢扣班級分。” 薛凜勾她的下巴,捏捏她被撐得圓鼓鼓的小臉,目光掠過她嫵媚的眼尾:“我會讓他們給你扣分?” 魏惜眨巴眨巴眼睛,嘴唇油亮亮的:“誰知道呢。” 薛凜挑了下眉。 魏惜不開玩笑,趕緊解釋:“我是學委,遲到怎麽起帶頭作用啊。” 不過,薛凜還是把她拖累遲到了。 她膽戰心驚地在班級門口徘徊,硬著頭皮敲了敲門,在韓春平嚴肅疑惑的目光下,磕磕絆絆地扯了個謊,仗著老師的信任,她頂著全班的注目,灰溜溜回了座位。 沒一會兒,薛凜理直氣壯地進來了,全班同學包括韓春平都習以為常,頭都沒抬。 有天,盛華突然停電,學校決定直接放學,不上晚自習了。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