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快上星辰去 隨著洪省唱紅臉配合,魏光義斷喝道:“洪大人,你還與他多說什麽!事到如今,也別怪魏某不能給你這個面子了!應玦居心叵測,蓄意謀殺前來救災的客商,乃是亂國之罪,絕對不能有半點姑息!” 這回與之前誠憫伯世子被殺一案情況不同。那時皇上還算主持公道,應翩翩尚有辯解余地,而此次在衡安郡的地盤上,魏光義和洪省一唱一和,明明白白就是要找個借口把應翩翩送進牢裡,控制住他的行動罷了。 真相如何並不重要,即便是說出來也沒有絲毫意義,更何況,在原劇情中,“牢獄之災”是重要情節轉折點,本來就是不可以更改的。 於是應翩翩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看來我是百口莫辯了。” 周圍的不少人根本就不了解應翩翩,可是天然便對於宦黨沒有好感,一聽他是應定斌的養子,又如此年輕便擔任這樣的高位,就都覺得這種胡作非為的紈絝子弟,確實也不像什麽好東西了。 當下眾人也都七嘴八舌地說道: “即便你是欽差,也不該如此目無法紀,你這般作為,又怎能擔當得起皇命!” “你現在是不是已經認罪了?” “你這樣做,一定還有其他的同夥和指使,還不從實招來!” 限時任務只有八天的時間,從眼下將近正午的時候開始計時,可是一上來,應翩翩就要面臨著入獄成為階下囚的劇情,而且根本不能用權限來更改。 他這幾句話說的有真有假,頓時差點讓魏光義的冷汗落下來,喝道:“你怎可胡亂攀誣,簡直是一派胡言!” “好了,好了,都把嘴閉上!“ 他目光在現場之人臉上一一掃過:“你們才是要霍亂江山的真凶,今日被本欽差發現了,就要羅織罪名,將我滅口!” 應翩翩道:“都不用再說了,你們說得對。” 應翩翩微笑以對,用眼神回應:對,就瘋。 應翩翩長歎道:“世道何其不公,方才你們毫無憑證地指責我,就是剛正不阿,為國盡忠,我的話卻誰也不肯相信!看來今天這圈套,套的便只是我一個人啊。” 雖然他必定要坐牢這個情節無法改變,但其他的細節變動,也足以將後續劇情一步步攪亂了。 應翩翩看著他,說道:“你裝什麽裝?” 兩人剛才還看著應翩翩倒霉,轉眼就遭受了這等無妄之災,簡直都懵了。 【觸發關鍵詞“大逆不道”、“瘋狂甩鍋”、“死到臨頭不知悔改”、“損人不利己”,符合反派陰謀敗露之後不顧一切,瘋狂誣陷的形象,炒熱場內氣氛,調動讀者情緒血壓,反派經驗值+30,劇情解鎖權限+3%!】 他的目的達到了,改變劇情第一步,阮浪和孟竑跟他一起被限制自由,整個欽差隊伍全軍覆沒,那麽需要他們兩個執行的劇情就會被完全卡住,所有的事態發展將會從此產生偏移。 魏光義勃然大怒道:“你昨日才從京城過來,金玉流卻已經到衡安郡四五日了,本官若是有心殺他,還用等著你來動手嗎?如此荒誕之指責若是信了,豈非滑天下之大稽!” 應翩翩大笑道:“正是,區區一個金玉流,我要殺他,又何須自己動手!你們今日在這裡合起夥來指責我,全然不管是否合理,我看只怕都是同謀吧?” 魏光義咬牙切齒地說:“阮浪和孟竑身為一道而來的欽差,亦有嫌疑,來人,把應玦的嘴給本官堵上,將他們三個一起押入大牢,待本官細細調查之後,自會向皇上上書!” 改變劇情,從這裡開始。 應翩翩道:“還有,這次跟著我來的另外兩名欽差,孟竑,阮浪也是同謀。我們幾人布計擘畫,已經與七合教取得聯絡,設計了天大的陰謀想要顛覆江山,可惜事情未成,他們竟然就想把所有的罪責推到我的頭上,如此不講道義,我又怎能讓他們獨善其身!洪大人,快把我們一同抓起來,速速向著陛下稟報吧!” 應翩翩揚聲道:“魏大人,此事明明是你指使我做的,怎麽一轉過身來你倒是不認了?你明明說自己不想出錢救災,金玉流卻強行要把災糧賣給你,所以要除掉他的,這話你忘了嗎?” 他說著那句“昨日才從京城過來”,自己不禁也一陣心酸。 孟竑忍不住說道:“應大人,既然事已至此,你還這樣胡攪蠻纏,根本沒有意義……” 應翩翩卻笑了起來,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之情。 阮浪:“……” 他詢問系統:“有沒有這場牢獄之災的具體劇情?” 周圍的人本來還有想指責質問應翩翩兩句的,此時話到嘴邊,也都忘了要說什麽了,一個個用震驚的眼神看著他,像是在問:“你瘋了嗎?” 魏光義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 就衝應翩翩那個脾氣,誰也沒想到他居然會認罪認的這麽乾脆。 他忽然開口,令周圍一靜,只聽應翩翩說道:“我認罪,我坦白同夥,希望能夠得到從輕發落。” 但應翩翩微微地笑了。 孟竑:“……” 魏光義先是心頭一喜,但緊接著聽見應翩翩後面那句話,他立刻萌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來,第一個直覺就是應翩翩應該閉嘴了。 對於一個在沙漠中跋涉求生的人來說,哪怕只等來了一滴甘霖,也是值得興奮的事情。 應翩翩道:“那為什麽我供出的同夥沒人相信?難道我說話還不如老虎管用嗎?!魏光義,你這個歹殘忍的殺人凶手,金玉流一定會來找你索命的!” 【應玦因為惹上人命官司,被關入獄,他的兩名下屬擔任起他此次的職責,負責與七合教聯絡……】 他被限制了自由,池簌情況未卜,應定斌遠在京城,他的兩名手下阮浪、孟竑各有籌謀,跟他並非同一立場,簡直是四面楚歌。 兩天!這個該死的應玦來了還不到兩天,魏光義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跟對方鬥爭了十年之久,滿心滄桑無比。 孟竑:“……” 應翩翩道:“所以我帶了這麽多的下屬,大家情況相同,又為何隻抓我一人?我不服!” 應翩翩道:“好,夠了。” 他那張嘴什麽都敢說,魏光義恨不得把應翩翩的舌頭給割下來,氣的結巴了道:“你、你、你……一派胡言!” 他實在太瘋狂,洪省連“賢侄”都不敢叫了,生怕被人覺得和應翩翩是一夥的:“誰也不想冤枉你,那分明是金玉流的小廝和老虎指認你,我們有什麽辦法!” 洪省的壓力也很大,應翩翩攀咬了一圈,就是不提他,反而顯得他也十分可疑了,連忙說道:“這些話可不能胡說,區區一個金玉流,魏大人若是想殺他,又何須指使你來動手……” 但這時硬要把人拖下去也說不通,魏光義隻好問道:“同夥是誰?那你還不速速招來!” 如果能把他們三個關在同一間牢房裡朝夕相處就更好了,只可惜魏光義肯定也不會冒這個險。 【提示:您已將角色阮浪、孟竑被強行綁定為反派同夥,由於兩名同夥個人情緒波動較大,隨時有拆夥反殺可能,請宿主提高警惕。 反派陣營擴大,反派經驗值+20。】 魏光義簡直要瘋,喝令下屬堵住應翩翩的嘴,卻沒人敢上前。 應翩翩便在眾人畏懼的目光下施施然整理了一下衣袍,從容轉過身來,對著躲在一邊的府兵說道:“走吧,大牢在哪?前方為我帶路。” 他的樣子矜傲的像是要去參加某個盛宴,這些人也不敢推搡催促,行了個禮,帶著應翩翩前往大牢。 另外的府兵走到孟竑和阮浪跟前,說道:“兩位大人,也請一起走吧。” 兩人不禁相互對視了一眼,雖然他們之前也多有不和,但此時此刻,實在不能不生出一些同病相憐之感。 攤上這麽一個上司,能有什麽辦法呢? 阮浪和孟竑只能認命地一起去蹲大牢,開國以來頭一回有這樣一支欽差隊伍,下來巡察,結果全軍覆沒,一起坐牢,生生被搞癱瘓了。 魏光義走到阮浪身邊,聲音極低地說道:“阮公子,委屈幾天,不會讓你吃苦的。” 阮浪聳了聳肩,也笑道:“魏大人,那多謝了。” 孟竑看了看這兩個人,神色間掠過一絲厭惡,隻覺得這人間處處是傾軋、排斥與鬥爭。 這些朝廷命官,瘋的瘋,壞的壞,要不然就是又瘋又壞,根本沒幾個一心一意為朝廷辦事,為百姓謀福祉的,實在太汙濁了。 蒼天啊,既然如此,倒還不如去那暗無天日的牢房裡,好過看這些人的醜態! 孟竑拂袖而去。 孟竑和阮浪官職不高,但卻是皇命在身的欽差,魏光義總算坑了應翩翩一把,本來還覺得可以把這兩個人控制在手中穩定局面,日後若是有人問起,還可以讓他們做個證人。 現在他迫不得已之下,把欽差都給關進去了,此事的性質便大為不同,因此別說孟竑和阮浪不願意,魏光義也是滿心懊惱。 但不管怎麽說,這一次計策已成,不管應翩翩怎麽折騰,魏光義都斷不會再讓他翻身了! 應玦,我定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消先前受辱之恨! 魏光義面上浮現冷笑,目光陰鷙地看著應翩翩被押送的背影越去越遠。 * 應翩翩不是第一次坐牢,他上次有這樣的經歷是在原書中黎慎韞登基之後。 在一年除夕夜的宴席上,黎慎韞禦賜了他十盞美酒,應翩翩喝到第五盞的時候覺得實在有些醉了,便推拒說不勝酒力,怕禦前失態,無法再飲。 黎慎韞便突然暴怒,說他欺君犯上,下旨將他打入了天牢。 不過應翩翩只在裡面待了半天,邊關便傳來戰事告急的消息,於是醒了個酒之後就被放出來了,直接與傅寒青趕赴戰場。 若非此事,其實他當時甚至還可以有時間跟應定斌見上一面。 而如今,衡安郡建的這座大牢多年未加修葺,比起天牢要破敗很多,其中的慘象相比起來卻是不遑多讓。 應翩翩進去之後,便聞到一股發霉摻雜著血腥氣息直衝鼻端,令人幾欲作嘔。 裡面的獄卒也迎了上來,用渾濁發黃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應翩翩,怪異地笑了兩聲,道:“這位大人,請隨我來吧。” 他們搜去了應翩翩身上所有的武器,讓他脫下外衣,穿上囚服,又按照魏光義的特意叮囑,給他的手腳上了鐐銬,這才帶著應翩翩順著一條長長的夾道前往囚室。 兩邊的囚室中隱隱能聽見哀嚎和低笑,當聽見獄卒路過的腳步時,頓時有一陣拍門和喊冤的聲音響起,牆壁上還掛著各種染血的刑具,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這裡其實不應該是關押官員的場所,更何況應翩翩其實根本沒有定罪,魏光義將他關在此處,本身就有折磨羞辱的意思。 獄卒最懂這裡面的門道,心裡清楚,這個看起來又高貴又漂亮的大人物,很可能就要落在自己手裡了。 那獄卒常年生活在這種環境下,一向以折磨人為樂,對方的身份地位越高,越是讓他興奮。 可他悄悄打量著應翩翩,卻見這人神色泰然,不驚不怒,絲毫沒有露出驚懼慌亂的狼狽樣子,不免失望,咂了咂嘴,打開最靠裡的一間囚室,陰陽怪氣地說道:“這位大人,進去吧。” 暮春初夏的時節,外面已經有些微微的熱意,可此處卻陰暗潮濕,寒冷刺骨。 應翩翩打量了一下,只見整個囚室中只有一張還帶著倒刺的粗糙木板充當床鋪,甚至連被褥都沒有,別的囚室還有窗戶,他所在的最後一間卻是徹底封死的。 這大概就是魏光義特意給予的“優待”了。 應翩翩沒說什麽,將外衣脫了在腦袋下面墊了墊,整個人就躺在了那張光木板上,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他必須抓緊一些時間休養精神,等待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說也奇怪,平常高床軟枕的時候,他總是夢見原書中發生的那些事情,如今躺在這個地方,周圍充斥著不安與恐懼,他反倒在夢裡看見了久違的親生父母,還有小時候應定斌帶他看過的描繪,那個雨夜裡,池簌送他的一袋石雕…… 應翩翩睡醒後,他的晚飯就被端了上來,是一碗泡了幾根菜葉的稀粥,但幸好可以肯定的是,粥裡目前不會有。 應翩翩沒有挑剔,平靜地把粥喝掉,系統看得心裡直著急,提醒道:【限時任務只有八天,已經過去大半天了!】 應翩翩素來錦衣玉食,如今在這種地方,卻也一副泰然處之的樣子:“不用急,一會就會有人過來請我享用豐盛的晚宴了。” 系統一聽到他用這種語氣說話,就覺得寒氣直冒,估摸著是有人要倒霉了。 它試探著問道:【你說閻王嗎?】 應翩翩不禁失笑,說道:“那可能還不到時候。我說的是這座郡守府當中,最惦記我、思念我的人,他好不容易才能一雪前恥,怎麽可能不著急來欣賞一下我失敗的樣子呢?” 對於魏光義這種習慣了高高在上的人來說,應翩翩之前那番讓他顏面掃地的作為,恐怕是魏光義畢生都沒有經歷過的奇恥大辱。 如果之前他對應翩翩抱有敵意只是因為立場不同,那麽眼下就是真心實意的恨之入骨。 眼下正是他得意的時候,魏光義一定非常急切的想要看到應翩翩折服,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應翩翩相信,對方這樣處心積慮,一定是因為自己身上能得到一些魏光義需要的東西。 會是什麽呢?他也很想知道。 應翩翩料想的不錯,果然到了半夜時分,正應該是一個被關進牢裡的人最為疲倦,最為饑餓,也是最為絕望的時刻,外面突然有人用力敲起了門。 一個聲音不客氣地大聲喊道:“裡面的那個,快起來,魏大人要見你!” 應翩翩伸了個懶腰,慢條斯理地坐起身來,將身上的衣服整理好,走出了牢房,身上的鐐銬相互撞擊,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像這種肮髒汙濁的地方,魏光義自然是不可能屈身前來的,府兵將應翩翩帶到了一處寬敞溫暖的大廳中,大廳中間的桌子上還擺著豐盛的飯菜,散發出陣陣誘人的香氣。 魏光義就坐在桌子的另一頭,笑著對應翩翩說道:“應大人,這大半天過去了,不知坐牢的感覺可好啊?” 應翩翩也不用他邀請,便在魏光義對面坐了下來,掃了一眼面前的美食,神情卻非常淡漠,說道:“還好吧,只是夜半擾人清夢,魏大人,這件事你做的可不厚道。有話就快說吧,說完之後我還要回去繼續休息。” 他滿臉都是一副你奈能我何的驕矜樣子,仿佛篤定了魏光義根本不能把自己怎麽辦。 魏光義本來想等著這小子痛哭流涕地向自己低頭認錯,卻沒想到應翩翩這種時候都不把他放在眼裡,頓時火冒三丈。 他斂了笑容,冷冷地說道:“應玦,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早就聽說應廠公對你寵愛無比,好,他不管教你,今天我就代替你爹,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魏光義說罷之後,雙手擊掌,高聲道:“把人都帶上來!” 片刻之後,蕭文還有這次追隨應翩翩一起出來的應家其他隨從都被帶到了大廳中,甚至連昏迷不醒的韓小山都被人給抬上來了。 為了防止反抗,應家那些護衛們的雙手都被麻繩反綁在身後,看起來比應翩翩也體面不到哪裡去,主仆之間實在同病相憐。 魏光義得意地看著應翩翩,說道:“唉,就算你自己不怕死吧,這些人可也都要被你給連累了。應玦,你說你這麽不聽話,我應該先殺哪一個出一出這口惡氣才好呢?” 他說著,一抬手,一名府兵抽劍,“刷”一聲架在了韓小山的脖頸上。 應翩翩道:“哎,就這樣把他殺了,不太好吧?” 魏光義拿捏住了應翩翩最寵愛的小妾,總算看見他動容了,甚為得意:“怎麽?” 應翩翩臉上帶著微笑,建議道:“魏大人,我覺得你的手段還是差了些意思。就這樣一刀將人殺了,你豈不是更加沒有東西可以威脅我了?不如,還是讓我給你出一出主意吧。” “比如,你先把他的手指腳趾一根根切下來,如果這樣我還不屈服,那麽還可以繼續砍掉他的四肢,這樣還能保證人是活著的,過程中卻給了我很大的心理折磨。” “哦對了,切的時候你一定要注意美感,而且千萬不要動臉,我就喜歡他的臉,說不定沒了美色,這個人可能我就不想要了呢。” 應翩翩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笑容滿面,目光之中隱隱流露出興奮之色,竟好像在期待什麽十分有趣的把戲一樣,看在魏光義的眼中,不禁覺得全身發寒。 應翩翩卻好整以暇,又惋惜地歎了口氣:“可惜魏大人你下手還是有點晚了,我這妾侍拜那頭老虎所賜,受傷昏迷。這用刑啊,少了慘叫聲,終歸是少了一些趣味,也就不那麽容易讓人心生恐懼之情了。” 他指著蕭文,建議道:“要不,你可以加上他,這兩個一起來,一個切手,一個砍腳。蕭文服侍我多年,是我得力的下屬,眼下又活生生的,說不定他們兩個加在一起的分量,就讓我忍不住要向你屈服了,你看這個辦法好嗎?” 蕭文:“……” 魏光義突然有一種感覺,似乎他才是那個滿身帶著鐐銬的階下囚,而應翩翩正高高在上,談笑風生地討論著他的命運。 混帳東西,他已淪落至此,究竟是哪裡來的這般底氣! 魏光義隻覺得一股怒火打心眼裡湧上來,之前心中所積壓的對於應翩翩的憎恨再也按捺不住,他猛然從府兵的手裡奪過刀,衝上前去,一把將應翩翩按倒在椅子上,用刀架住了他的脖子。 應府那些隨從們剛才聽見應翩翩要讓魏光義對他們酷刑加身都沒眨一下眼睛,這個時候卻不由都大驚失色,蕭文因為不會武功,沒有被綁,這時不禁要衝上前去:“少爺!” 他沒跑兩步,立刻被府兵按倒在地,焦急萬分。 應翩翩卻連眼睛都不眨,只看著魏光義淡淡地說道:“魏大人,你太衝動了,這種方法可不好。如果不想在一個人身上留下酷刑的痕跡,或者應該試試銀針刺穴的方法,聽說會令人痛不欲生,用刀終究粗笨了些。” 魏光義冷然說道:“你少在這裡虛張聲勢,你以為我不敢嗎?!” 他沒想到的是,說完這句話之後,應翩翩突然大笑起來。 他手上的刀一緊:“為何發笑?” 應翩翩懶洋洋地抬手,衝著魏光義勾了勾手指。 魏光義猶豫了一下,雖然不太情願,還是彎身湊上前去,只聽應翩翩輕輕地說道:“剛剛我說到‘不想留下酷刑的痕跡時’,你手裡的刀,挪了一下。” 那個瞬間,魏光義猛然僵住,突然覺得毛骨悚然。 “魏大人當真不敢在我身上留傷呢。” 應翩翩的語氣輕快而愉悅:“你我已經徹底撕破了臉,相信你一定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可是為什麽還這樣客氣?一定是背後有什麽人吩咐你,要折騰我,但是不能真的傷了我。你背後的人啊,這麽腦子不正常的,只有……” 應翩翩稍稍後仰,注視著魏光義:“黎慎韞。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