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动_顾了之【完结】

·一位志在颠覆王朝的少年反臣,有一天动了春心。 ·女主篇 多事之秋,永盈郡主遭遇山匪撞坏脑袋,记忆错乱,误将自己当成了某话本的女主人公。 这不要紧,要紧的是,她还将那位与自己势同水火的“死对头”认成了常与她私会的情郎。 眼看情郎打完仗回京后迟迟不来寻她,仿佛全然忘了她,向来眼高于顶的郡主气呼呼放下身段,搬了把梯子,一把架到了将军府墙下。 ·男主篇 孪生哥哥在边关枉死,元策封锁兄长死讯,假扮成“大难不死”的兄长,回朝开始了清算。 没想到博取了天子的信任,避开了政敌的怀疑,却躲不过有天深夜一位姑娘翻了他的墙,一脸委屈地敲开他的窗—— “阿策哥哥,你这么久没来找我,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呀……” “……”没人告诉他,他们是这种死对头。 ·小剧场 第一天的元策:小不忍则乱大谋,他认。 几天后: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跑。 过了阵:四舍五入毕竟是他嫂嫂……算了,哄回来。 又过了阵:真的受不了了,对不住阿兄,我得替你始乱终弃了。 后来:什么,她只是伤著了脑袋? 再后来:什么,她脑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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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殺了這麽多人,還是第一次,劍都要拔了,被人以為是來吵架的。
  她現在最好是在裝傻,否則他能被侮辱,他的劍都不能。
  “吵架?”元策把著劍柄,氣笑著點了點頭,“吵架……”
  “我都還沒找你吵架呢,你倒先發製人上了……”薑稚衣嘴一癟,說著說著忽然站起身來,挺起胸脯一叉腰,朝前邁了一大步,“那好呀,來吵呀,我也正有氣沒處撒呢!”
  元策帶劍後退一步,荒謬地低下頭去。
  才到他肩胛骨的個子,這氣鼓鼓一步,竟仿佛要邁出壓他一頭的氣勢,氣勢擺完又自顧自委屈上了,撇撇嘴一副要哭的樣子?
  ……紅臉白臉全給她一個人演完了。
  元策拇指緊壓著劍首,忍耐地眯起眼:“你還有氣?你有哪門子氣?”
  “你早上說那麽一堆陰陽怪氣的話,我怎麽沒有氣!你給我說清楚了,你今日接來的姑娘是不是你在邊關的相好?”
  元策朝東廂房那頭望去一眼,眉梢一揚:“是又如何?”
  薑稚衣張著嘴,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是又如何?
  他怎能如此風輕雲淡地說出如此恬不知恥的話……
  “……你這是見異思遷,喜新厭舊!”
  “喜新厭舊,起碼得先有舊,敢問郡主,我與你何‘舊’之有?”
  薑稚衣一噎,突然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像她遭遇山匪那日在軍營醒來,聽見他說——臣應該同郡主有什麽瓜葛?
  當時營帳裡有旁人,她隻當他是在掩人耳目做戲,可方才穆新鴻已見勢退了出去,此刻屋裡只有他們兩人。
  她怕是再沒有什麽借口可以自欺欺人的了……
  他此行回京對她就沒有過好臉色,即便在無人處也一口一個生疏的“郡主”,絕口不提過去半個字,根本就是有了新人便不打算認舊帳了!
  薑稚衣顫抖著深吸一口氣,忍著淚瞥開眼去。
  這一瞥,忽然看見他身後那堆碎瓷片裡躺著一塊月牙形的玉佩。
  雪青色流蘇作配,瑩潤的白玉上赫然鏤刻著一個“衣”字。
  像逮著什麽把柄,薑稚衣驀地一指地上:“你說與我沒有舊,那這塊玉佩是什麽?”
  元策回過頭去,低頭一看:“?”
  薑稚衣起身一把撿起玉佩,舉起來遞到他眼下:“這是我贈與你的信物,你休想翻臉不認!”
  成天唱戲不夠,還自帶上道具了。元策不耐地閉上眼,實在聽夠了這些戲本子。
  吵個架,比殺個人還累。
  “給我的信物?”元策睜開眼,從她手中一把抽過玉佩,沉下臉往牆角一砸。
  當啷一聲,玉佩瞬間與那瓷瓶一樣碎裂開來。
  元策:“那現在我扔了,郡主滿意了?”
  薑稚衣怔怔朝地上望去,盯著那四分五裂的玉佩,不可思議地盯了半天,才敢相信剛剛那一瞬發生了什麽。
  像突然從高處跌落,一顆心霎時沉到谷底,薑稚衣忍了許久的淚水瞬間蓄滿眼底,在眼眶裡打起轉來。
  “好……”片刻後,她徐徐轉回眼,淚眼婆娑地看著他點了點頭,“既如此,自今日起,你我恩斷義絕,再不相見!”
  說著頭也不回地轉身哭著跑了出去。
  書房裡驟然安靜下來。
  元策額角青筋突突跳著,目光掃過這一地狼藉,抬手松了下衣襟。
  青松急急奔了進來:“公子,小人剛是眼花了嗎?郡主不是早就走了嗎,怎會從您書房裡出來……”
  元策剛壓下去些的火蹭地直燒顱頂:“你問我?”
  青松心裡一咯噔,縮著脖子低下頭去。
  “這麽個大活人在書房,你在這院裡待了一整天一無所知,還來問我?”
  青松埋頭告著罪,連忙拿起笤帚去收拾地上的爛攤子,掃到牆角忽然一頓。
  “咦,這不是公子的玉佩嗎?”
  “你在說什……”元策偏過頭去一頓,“你說什麽?”
  “哦,小人不是說您,是說大公子!”青松指著地上,“這好像是大公子從前很喜歡的那塊玉佩呀……”
  元策緩緩垂下眼去,看著那幾瓣碎玉遲疑片刻,眨了眨眼:“你再說一遍?”
  “沒錯,這就是大公子那塊玉佩!”
  一炷香後,青松站在書案邊,滿頭大汗地將幾瓣碎玉重新拚成了形,除了“衣”字那一“丶”不知崩去了哪兒沒找著之外,基本已能看出原樣。
  一旁穆新鴻一雙眼瞪得銅鈴大:“你確定?”
  “千真萬確,小人記得清清楚楚,大公子出征前那半年經常在家把玩這塊玉佩,小人還奇怪呢,問他這麽喜歡這玉,為何從來不戴,大公子說他成日裡鬥雞走狗,戴出去容易碎了。”
  “後來大公子出征去了,這塊玉佩小人就再沒見過,沒想到竟是藏在了這瓷瓶裡,難怪大公子不讓下人動這博古架上的東西……”
  話音落下,書房裡陡然陷入沉默。
  鴉雀無聲的屋內,空氣都像凝固了一般死寂。
  元策一動不動坐在書案前,不知在想什麽,半晌過去,連個出氣的聲兒也沒有。
  世人都以為沈家只有一個兒子,卻不知十八年前,降生在沈家的其實是一對雙生子。
  只不過剛一降生,這對孿生兄弟便被迫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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