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接過劉家仆人送的熱茶,點頭表示了謝意。隨即將茶盞放在一邊的茶幾上,解釋道: “不瞞您說,我糜家的貨物途徑東陽,被一股山賊所截,所以特來向縣尊大人求援。” 劉可突然有些惱怒,自己的境內有悍匪,竟然沒有人上報? 糜家的商隊,肯定是配備了頂級的護衛,就這樣還被劫持了。 糟糕,自家的商隊不會出事了吧。 劉可突然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些該死的鄉紳,恐怕就在各處挖坑等自己往裡面跳。 糜竺喝了一口茶,不失禮儀地抱拳道:“這批貨物價值萬金,多為糧草,若是大人尋回,糧草即為酬謝。” 半個時辰之後,糜竺搖搖頭從劉府中走了出來,不過看他的表情輕松自在,似乎難辦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煩惱丟給了劉可。 劉可不可能放過這次機會,於是,他召集典韋,點齊800兵將,就立刻出發了。 目的地:牛角山。 和黑山不同,牛角山的地形易守難攻。而且,山賊中掌握了弓箭和弩箭,居高臨下,很不好對付。 現在,典韋也不過訓練出了100名弓箭手。 到了牛角山下,劉可立刻發動攻擊。因為山賊分了三處觀察點,根本不可能悄無聲息地上山。 “砰!”一聲巨響。在眾山賊驚駭的目光中,他們的寨門四分五裂。 一個高大威武的身影闖了進來,正是充當先鋒的典韋。 “官兵來了,官兵來了,快跑啊!” 山賊驚慌失措,如同嚇破膽的老鼠,根本沒有抵抗的勇氣,很快就從後門竄向了密林。 殺了十幾個守衛之後,劉可佔據了一處製高點,控制了敵人的山下營寨。 同一時間,他率領親信勘測地形,果然,上山只有一條陡峭的小路,上面布滿了滾石和圓木。 “山下的孫子們,你們敢上來嗎?” 有山賊叫囂道。 “有種你下來,和爺爺單挑!” 典韋氣得臉色漲紅,若不是劉可拉著,早就衝上去了。 突然,一支長箭破空而來,典韋瞳孔一縮,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麽避開。 說時遲那時快,劉可猛地將典韋撲倒,讓後者安然無恙地避開了此次攻擊。 狼狽極了。 典韋憤怒地站了起來,剛要破口大罵,卻發現劉可手臂中箭,血流不止。 “兄長!” 典韋關切地抓住劉可的肩膀,眉宇間滿是愧疚。 劉可也是第一次受傷,但是他卻不怎麽覺得痛,興許是洗髓的效果。 不過被典韋這渾人一抓,隱隱之間有了刺痛。 “兄長,先撤吧。”典韋擔心劉可的安危,竟然主動要求後撤。 劉可點點頭,揮手表示後退,一路上大步流星,完全不像是受傷的人。 “姓名:典韋。” “忠誠度:100。(出生入死)” “武將忠誠度已滿,解鎖稱號,獎勵初級弓術。” 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收獲,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回到臨時營地,典韋幾乎是將郎中像是小雞仔一樣拎了過來。 至始至終,劉可都沒有皺一下眉頭。就連典韋都佩服不已,更別說是軍中好漢了。 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郎中打好了藥膏,終於松了一口氣。 “這是傷藥,切記按時服用。外敷的藥膏一日一換,我會每天準時查看將軍的傷勢。將軍好生修養,不可讓傷口裂開。” 劉可知道現在醫術落後,也不敢對郎中提太多的要求。至於傷口感染之類的處理,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麻煩郎中了。” 看到郎中態度散漫,典韋呵斥道:“左右無事,為何不跟在我兄長身邊?他若是有個閃失,唯你是問!” 郎中叫苦不迭,剛要允諾,就被劉可打斷了。 “惡來,不可無禮!戰場上刀劍無眼,若是每個人受傷都讓一名郎中陪護,怕是千千萬萬個郎中都不夠用的。” 典韋急了,又不知道怎麽勸說,只是一個勁地反對: “那能一樣嗎?兄長千金之軀,咱們只是粗人!” “有什麽不一樣?誰不是兩隻眼睛一張嘴?都是父母生、父母養的!”劉可不由得提高了音調。 “好!”營帳外眾人撫掌。 將軍不僅勇敢,還是一名重性情的漢子。 “從今往後,誰受傷了得不到救治,盡管來我這裡告狀!”劉可承諾道。 “將軍高義!我等願效犬馬之勞!”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活生生的人呢。 見群情激憤,典韋也不再言語,只是叫嚷著,這個仇一定要報! 受傷期間,劉可命令典韋散開偵查,謹防襲營。 僅一天之內,就發生了三起遭遇戰,全是小勝。 山賊有天險,糧食又充足,恐怕是想耗死官兵。 而劉可隻帶了七天的糧食,情況不是很妙。 第二天,郎中驚奇地發現,劉可手臂上的傷已經好了。 簡直就是奇跡。 劉可想了一會兒,就知道這是洗髓的功勞,他命人拿來一把三石強弓,去試驗了一下。 120米外,箭箭命中把心。 “兄長好箭法!”典韋讚歎道。 “走,報仇去!”劉可邀約道。 典韋笑呵呵地應允。至於怎麽報仇,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該死的天險! “叫陣!”劉可對典韋道。 典韋立刻上前一步,扯開嗓門喊道: “你們這幫龜孫!爺爺來看你們了!” 山坡上,一名山賊探出頭來,剛想要回嘴,一道利箭就穿透了他的喉嚨。 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只有喉嚨灌進血水咕嚕咕嚕的聲音。 劉可再次把箭擱在了弦上,兩隻手指夾住箭的末尾,用力地向後拉,並且瞄準山坡。 典韋只聽到“嗖”地一聲,山坡上又倒下了一人。 大快人心啊! “草擬麻痹的!來啊,射爺爺屁股啊!” 典韋更加囂張了,扭動著腰肢。 山賊有沒有看到劉可不清楚,但是他看得真真切切,辣眼睛啊! 劉可低聲吩咐道: “惡來,挑幾個好手假裝爬上去,記住只要騙他們露頭,滾木和巨石下來立刻撤退,千萬不要貪功冒進。” “得嘞。”典韋立刻挑選了七八個人,並解釋了一下。 在攀爬前,典韋還大叫道:“爺爺要上去了,孫子們快來迎接!” 山賊一驚,只露了個頭,果然看見官兵在往上爬,立刻砍斷了纜繩。 劉可一箭射出,又一名山賊應聲倒下。 典韋爬得最快,看到頭上的龐然大物,肝膽欲裂,直接滾到一旁,巨石和他擦肩而過。 他左顧右盼,眾兄弟也是有驚無險。 就這樣反覆幾次,山上的滾木和巨石消耗得差不多了,突然變得異常平靜。 “兄長,我們一鼓作氣拿下天險如何?”典韋興致勃勃地道。 “退下,今日就先這樣。”劉可冷靜地道。 兩三個時辰的工夫,他就射殺了16人,山上已經知道了官軍中有神射手,必定會向上層報告。 現在他們沒了動靜,恐怕是有了主心骨。 若是典韋攀爬大半,滾木突然落下,肯定避無可避,輕則重傷,重則當場死亡。 劉可對典韋耳語幾句,後者頻頻點頭。 “山上的賊首,我兄長說了,三日內必定奪你營寨,取你狗命!” 取你狗命…… 取你狗命…… 峽谷中傳來道道回音。 “可惜了。”高順搖了搖頭,他已經布下殺陣,卻沒有派上用場。 很難纏,官兵已經發現了他的意圖。 到了夜裡,高順被驚起了。 山下傳來道道鑼鼓聲。 襲營? 不可能吧。 心裡這麽想,高順還是不敢掉以輕心,他整裝提起配劍探查了各處,沒有發展異常。 怪哉。 高順安排好守夜的人,又繼續睡了。但是沒過半個時辰,又傳來熟悉的鑼鼓聲。 一夜驚醒五次。 高順深知這是兵法中的疲敵之計,但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好在,他親自訓練的山賊已經有精兵之相,足足500之眾。經歷幾場血戰,就能完成蛻變。 漸漸地,天已經蒙蒙亮。 劉可決定強攻天險,對於劉可和典韋這種武道高手來說,只要敵人一不留神,就能衝上去。 風險肯定是有的,但是劉可沒有時間耗下去了。 說出三天日期,就是為了麻痹敵人。誰能料到,他第一天就發起進攻? 說乾就乾。 劉可和典韋一左一右,緩緩地向上爬。 所幸,山賊的警惕性不夠高! 看來,擾敵之計很成功。 劉可兩三分鍾的工夫就摸了上來,恰巧遇到一名山賊打著呵欠探出頭。 “敵……敵襲!” 劉可奪過一根長棍,一下打碎了他的內腑。 而典韋提前把滾木巨石放了下去,然後發出全體進攻的信號。 “衝啊!” 兩個人形巨獸硬生生攔住了將近一百人。 劉可舞動一根長棍,帶起呼嘯的狂風,每一棍都打中敵人的要害,讓人痛苦不堪。 而典韋直接抱著一根巨木,來回轉動,橫掃一片,無人可近身。 越來越多的官兵爬了上來加入戰局,劉可的長槍也被帶了上來。 此刻,他如同殺神一般,衝入了敵陣,典韋也不甘落後,提起大刀追了上去。 山賊鬼哭狼嚎,卻無一人後退,漸漸聚攏在一起。 看得劉可十分詫異,山賊中有能人! 果然,一名身著甲胄的小將腳下生風,趕了過來。 山賊奮勇爭先,竟憑著陣勢壓著官軍打。 “喝!” 典韋一聲怒吼,一下子斬殺十多人,給了官軍極大的鼓舞,這才勉強維持了勢均力敵。 “賊首報上名來!可敢與我一戰!” 對於典韋的勇武,高順很是敬佩,起了一較高下的心思。 “在下高順!” 高順? 劉可頓時起了招攬之心,囑咐道:“惡來不可傷他。” 典韋心中明了,故意刺激道:“咱必生擒他!” 高順何等驕傲,哪裡受得了,佩劍換刀,劈砍而來。 典韋迎了上去。 鏗…… 兵器交接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火花四濺。 高順手臂顫抖,被典韋驚人的力量碾壓。僅僅一擊,他就快速退遠與典韋拉開距離,然後擺出戰鬥的姿態戒備地望著前方: 搞不好真的會被生擒! 典韋雙目圓睜,怒吼一聲再次尋找戰機。 兩人交手十多回合,不分勝負。 激鬥之後,兩人的身形都緩慢下來,彼此繞場遊走。 典韋動如雷霆疾發,抬手就是重擊。高順又一次靈巧避開,他剛調整好身體,典韋的刀已經來到眼前,呼嘯聲讓他臉色大變。 高高將武器舉起,橫檔在面前。 巨大的力量猶如泰山壓頂,高順彎著腰,毫無還手之力。 “我輸了……” 力竭後,高順果斷認輸。 劉可松了一口氣,他還真怕高順寧死不屈。此人是統兵奇才,最擅長的是練兵。 史稱高順“所將七百余兵,號為千人,鎧甲具皆精練齊整,每所攻擊無不破者,名為‘陷陣營’”。 陷陣營也就是三國中的特殊兵種之一,和虎豹騎齊名。 “我兄定方宅心仁厚,收留難民數萬人。償聞山賊作亂,夙夜憂歎,恐百姓居不安,遂領兵平亂。咱看你也不像壞人,何不投降謀個公職?”典韋道。 “某願降。”高順抱拳道。 我艸,典韋這個大老粗,什麽時候說話一套一套的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劉可很欣慰,如此一來,他又多了一名大將。 “拜見主公!”高順恭聲道。 舒坦! “姓名:高順。” “忠誠度:90。” 在三國裡,高順是“愚忠”的代名詞,罕有主公不喜歡的。 劉可心裡很高興,這是他收的第二個小弟。至於郭嘉和魯肅,那兩個人太過於驕傲,一時半會不會完全歸心,不過時間會證明一切。 “放心,跟著我不會虧待你的。” 劉可安慰高順道,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他激動半天。 不錯的小弟! “主公,屬下有一事上報。” 哦,投名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