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查理通過博羅對委員會建議。在9月10日前,肅反委員會先行整頓了巴黎國民自衛軍和巴黎城防軍,一共抓捕了3157名破壞分子。抓人的標準只有一個,舊軍官和貴族出身,3天后這些被捕人員全部在巴黎郊外槍決。 通過這種對反對人士從肉體到精神消滅的恐怖手段,巴黎國民自衛軍和巴黎城防軍重新被勞動黨掌握在手中。9月20日,肅反委員會再次逮捕了城內27663名破壞分子,這次的逮捕的標準,是鼓動群眾替軍隊破壞分子喊冤的、巴黎的流浪者、無業者、商業聯盟、工會和勞動黨的敵人。 在肅反委員會槍決了7360名破壞分子後,立法議會的議員終於被肅反委員會這種血腥的手段嚇到了。議會要求肅反委員會停止這種沒有經過審判就槍決的方式。這些從肅反委員會槍口下逃出生天的破壞分子被議會判處前往運河工地、煤礦、鐵礦服勞役。 1791年11月,整個法國北部城市都被肅反委員會整肅完成,商業聯盟和興業銀行支持的工商企業向法國北部城市進行滲透。肅反後,整個法國北部的貴族教士階層都被清除一空。整個法國北部肅反過程中槍決了近3萬人,服苦役者接近11萬人。 而在法國南部這些傾向王室的地區,肅反委員會基本沒派人進入。 立憲議會這時發覺,肅反後他們在巴黎市民中已經變得孤立無援。11月11日巴黎議會因為議員缺額太多被重新改選,商業聯盟及工會出身的議員重新控制了巴黎議會。 11月12日,曾經被製憲會議廢除的法案,統統被改選後的巴黎議會恢復,同時北部法國各地方議會也宣布讚同恢復廢除法案。在商業聯盟的努力下,巴黎及法國北部物價開始穩定下來。 肅反委員會三巨頭馬拉、埃貝爾、扎克.盧成為巴黎人民的噩夢,巴黎市民不知道自己明天會不會被肅反委員會帶走從此消失於人間,在這種恐懼中,肅反委員會三巨頭和支持三巨頭的無套褲漢們開始被巴黎市民孤立、仇恨。而費拉斯、博羅兩人從不在人群前出現,他們只顧切實的掌握肅反委員會的武裝力量,從而慢慢隱藏在三巨頭的背後。 11月15日,立法議會中,肅反委員會主席馬拉建議沒收逃亡貴族和破壞分子的財產,判處逃亡者缺席死刑。這次他的提議僅僅得到商業聯盟和吉倫特派、山嶽派的支持。 1792年1月吉倫特黨控告了在戰爭時期將會靠不住的某些大臣。德萊薩爾的無能和貝特朗·德·摩勒維爾的陰險都受到攻擊,只有納博納一人例外。 吉倫特黨有立法議會中兩派的支持,國務會議中半數是反對革命的,以貝特朗·德·摩勒維爾、德萊薩爾等人為代表;另一半是立憲派,以納博納和內政大臣卡耶·德·熱維爾為代表。意見和策略如此對立的人,是協調不起來的;貝特朗·德·摩勒維爾同納博納之間有嚴重分歧,納博納希望同黨的人采取一種明確、坦率的行動,使議會成為國王的支柱。 納博納在這一鬥爭中失敗了,隨著他的被免職,內閣也解體了。吉倫特黨控告了貝特朗·德·摩勒維爾和德萊薩爾;前者進行了狡辯,未被定罪,後者則被送到奧爾良高級法院。 拉法耶特隨後辭去了陸軍部長的職位,去往邊境部隊就職。而3月份吉倫特黨組建內閣,海軍大臣拉科斯特;財政大臣克拉維埃爾;司法大臣迪朗敦;陸軍大臣格拉夫(不久即為塞爾旺所代替);外交大臣迪穆裡埃,首相及內政大臣羅蘭。 新內閣面對的第一件事就是戰爭已經迫在眉睫,奧地利皇帝利奧波爾德死了,這件事正好促使維也納宮廷加速作出決定。年輕的繼承者佛朗茨二世不會象利奧波爾德那樣和平慎重。 而且,奧國正在集結軍隊,劃分營地,任命將領,奧軍已經侵入巴塞爾,並正在波朗特魯韋設置了警備隊,以便打開進入杜郡的道路。奧地利的企圖不容再有什麽懷疑了。 科布倫次的逃亡分子又集結起來,而且人數更多了;維也納宮廷為了預防比利時各省受到它還無力擊退的進攻,暫時解散了集結在這些地方的逃亡分子;但這是虛有其表的;它甚至容許在布魯塞爾建立一個穿軍裝、戴白帽徽的高級軍官的參謀部。 總之,考尼茨親王對於法國要求解釋的回答是絕難令人滿意的。他甚至不肯親自處理這些問題,卻授命科本澤耳男爵作答,表示奧地利決不放棄它所提出的條件。 以6月23日禦前會議為基礎恢復君主制度;發還教會財產;把阿爾薩斯的土地交還德意志王侯,同時恢復他們的一切封建權利;把阿維尼翁和沃克呂茲的領地還給教皇,這就是奧地利的最後通牒。 這樣,任何協商的可能性都不存在了,再不能指望維持和平了。法國受到了威脅,它將遭受最近荷蘭所遭受的命運,甚至可能遭到波蘭的命運。 4月20日,路易十六由全體大臣陪同來至議會。他說:“先生們,我到立法議會來,是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這個問題應當引起國民代表們注意。現在由外交大臣向大家宣讀他在國務會議上所作的關於我國政治形勢的報告。” 於是,迪穆裡埃發言,他歷述了法國對奧地利的不滿,曼圖亞、賴亨巴赫和庇爾尼茨各次會議的目的,奧地利為反對法國的革命而組織的同盟;奧地利的擴充軍備和公開庇護逃亡分子集團;奧地利在談判中的驕橫的言辭和拖延的態度,最後,他談到了奧地利最後通牒中提出的不能容忍的條件。 他根據匈牙利和波希米亞王(當時佛朗茨二世還未當皇帝)的敵對行動,根據法國國民所處的嚴重環境,根據法國國民所表示的不容許自身的權利遭受任何侵犯和破壞的真實願望,根據法國的尊嚴和安全的受托人路易十六的榮譽和忠誠,申述了一系列理由,作出了對奧國宣戰的結論。 這時路易十六以一種稍為改變了的聲音說:“先生們,你們方才聽到了我同維也納宮廷談判的結果。報告中的結論是我的國務大臣們的一致意見,我本人也已同意。這些決定符合國民議會曾經多次向我表示過的願望,符合王國各地多數公民的感情,他們每個人都是寧願挺身一戰而不願見到法國人民的尊嚴和國家的安全再受到侵犯和威脅。我事先已經盡了維持和平的一切努力。今天,我根據憲法來向國民議會提出對匈牙利和波希米亞王宣戰。”對國王的講話,會場裡掌聲不多,但當時那種嚴肅的氣氛,那樣重大的決定,卻使每個人感到激動緊張,寂然無語。 國王走後,議會決定在晚間召開特別會議。在這次會議上,差不多一致地通過了宣戰的決定。 整個法國聽到這個消息,都非常振奮。各區、市、各民眾團體紛紛寫了請願書:有的人召募軍隊,有的人自願捐獻,有的人製造長矛,全國好象一致站起來,迎接歐洲的進攻或者進攻歐洲。但是,熱情最終可以導致勝利,卻不能在開始時代替組織。 因此,戰爭開始時,在新召募的軍隊編成以前,只能依靠正規軍。當時法軍的部署情況是這樣:從敦刻爾克到於南格的廣大邊境上分成三大軍區,左翼是北路軍,從敦刻爾克到菲利普維爾,約有步兵四萬名,騎兵八千名,由羅尚博元帥指揮。 拉法耶特指揮中路,有步兵四萬五千名,騎兵七千名,部署在菲利普維爾和魏森堡防線之間。最後是萊茵軍,這支軍隊由三萬五千名步兵和八千名騎兵組成,由呂克內元帥指揮,配備在魏森堡防線和巴塞爾之間。阿爾卑斯山和比利牛斯山方面的邊防,由孟德斯鳩將軍負責,他的軍隊不多,但是這方面的危險也還不大。 羅尚博元帥主張采取守勢,守衛本國邊境。迪穆裡埃主張采取主動進攻,雖然他是外交大臣;但由於他負責指揮軍事,他就使他的計劃通過了。這個計劃是急速進攻比利時,比利時這個省曾於1790年試圖擺脫奧地利的桎梏,取得一時的勝利,隨後又被更強大的軍隊鎮壓下去了。 迪穆裡埃估計愛國的布拉班人(比利時人)會把法軍進攻看作解放自己的途徑而予以支持。 為此,他布置了三路進攻。在羅尚博元帥麾下指揮佛蘭德方面戰鬥的兩個將軍,泰奧巴德·迪龍和比隆,一個奉命率領四千人從裡爾向土爾內挺進,另一個奉令率領一萬人從瓦朗西安向蒙斯挺進。 與此同時,拉法耶特率領他的軍隊的一部分從梅斯出發,經斯特內、色當、梅濟埃爾和吉維,以強行軍向那慕爾推進。但是,要實施這個計劃,要求軍隊有善於適應的素養,而他們沒有;要求指揮官們密切配合,這也很困難。此外,為采取這樣的作戰行動,進攻的主力部隊也不夠強大。 4月28日,泰奧巴德·迪龍的軍隊剛越過國境線和敵軍相遇,就驚慌失措。有人在隊伍中大喊“趕快各自逃命!”迪龍被部下帶走並且殺死了。比隆的軍隊也在同樣情況下發生了同樣的事情,比隆不得不狼狽退回原地。 拉法耶特經過幾天艱苦行軍,走了五十法裡抵達布維訥,聽到瓦朗西安和裡爾方面失利的消息;他看出進攻的目的已無法達到,認為除了撤退沒有別的辦法。 羅尚博對於給他下達的絕對命令非常不滿,其中規定的措施既是魯莽滅裂,又互相脫節。他不願再充當一個被動的工具,而被迫把自己應有的指揮權交由大臣們隨意支配,因此他辭了職。從此以後,法軍又恢復了守勢。 整個邊境就隻分為兩個軍區了。從海濱至隆維的軍區由拉法耶特負責,從摩澤爾河到汝拉山的軍區由呂克內負責。拉法耶特把左翼交給阿爾杜爾·迪龍指揮,他的右翼與呂克內軍相接,呂克內軍在萊茵河方面的代理負責人是比隆。我軍就是在這種部署下準備迎擊反法聯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