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孩子们哪见过这种热闹啊。沟沟村一天居然来了这么多架马车。云小强跟着村口的那辆马车跑,“快看,这马车真气派,里面坐着的肯定是阔老爷!”江德全也跟着跑,“也有可能是官老爷,你们盯住咯,看这辆马车是去谁家的!~”“得咧。”吴丰收和江小全奋起直追。马车内,蒋县令撩开帘子朝外面看了一眼,“梅菊,哪个是老孙家啊?”大闺女蒋梅菊之前来过一次沟沟村。因为这事,她还被张氏训斥了一通。大姑娘家家没有爹娘陪同,就在外面抛头露面,实在不成体统。“前面那家就是了,咦?他们家房子怎么塌了?”蒋梅菊纳闷。而且这村子里咋这么多拉砖料的马车?张氏坐在一旁。闻言朝车外扫了扫,“许是在盖房子吧!~”回想那日在县城碰到的小姑娘,她心里就溢满了怜爱。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医术,随随便便一味药方就治好了她的痼疾。今日全家人过来,是特意拜谢老孙家的。“爹,娘,咱们为何来乡下这种地方啊,灰土暴尘的,埋汰死了!”蒋梅朵缩在车厢一角,脸上挂满了嫌弃。张氏听了,呵斥道:“梅朵,在家娘是怎么跟你说的,出门在外,要讲礼数,言行举止一定要得体,不然,丢得可是你爹的脸!~”“娘,乡下太脏了,我想回家。”蒋梅朵耍起了小脾气。蒋县令面色一沉,“胡闹什么,咋这么不懂事呢?再嚷嚷就把你撵下马车,自己走回去吧!”他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媳妇口中所说的小神医,他之前应该见过。老孙家。瓦匠正忙着打地基,孙有福领着儿子们把废墟杂物清理出去。顾翠莲和高宝娟搭了一个临时灶台,把大铁锅支在上面,开始煮大碴粥。“大伯,大娘,你们这是忙啥呢?”蒋梅菊提着裙裾,笑眯眯地走过来。顾翠莲擦了把汗,回头望去,“是梅菊姑娘啊,家里忙着盖房子,你......”看到蒋梅菊身后的中年男子和夫人后,顾翠莲愣了一瞬。这二人气质出众,衣着不俗,应该是梅菊姑娘的爹娘吧。孙有福忙了一阵儿,走过来一看,表情直接绷住了,“蒋县令?”上次在布庄时,他跟闺女见过蒋县令一次。没想到梅菊小姐居然是他女儿。蒋县令怔了两秒后,很快便回过神来。“孙大哥,别来无恙呀,哈哈!~”蒋县令笑着拱拱手。“哎哟,不敢当不敢当。”孙有福连连摆手。堂堂县令老爷给他行礼作揖,他可受不起。“孙大哥,你闺女在家呢没,我们这次过来,是专程来感谢她的。”蒋县令道。上次蒋梅菊一个人来时,就说过糖宝宝治好了她娘的病。所以孙有福和顾翠莲也明白是咋回事。“应该在后院玩呢,我领你们过去!”孙有福搓了搓手上的泥球,带着县令一家子往后院走。蒋梅菊则是东张西望,寻找孙五福的身影。与此同时,孙糖糖跟楚寒谦坐在小木墩上,在地上摆了一副棋盘,正两两对弈着。黑白棋子错落在棋盘上,看似毫无规律。但某个奶团子却频频欢呼,“哈哈,又赢啦,十三哥,我都赢麻了,你可要努力喽,嘻嘻!~”楚寒谦:“......”他就不信,区区五子棋,他能一直输给这个小包子。“再来!”楚寒谦俊脸微红,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孙糖糖乐得不行,“十三哥,要不,我让你先走两步吧!”“不需要,继续。”楚寒谦一脸坚持。周卓交代完活,也凑过来看热闹。“哎呀,真没看出来,糖宝宝还是个下棋高手呐!~”周卓夸道。毕竟是福娃娃嘛,会下棋也在情理之中。孙糖糖笑盈盈地看着周卓,“谢谢周大哥。”“糖宝宝,你会下象棋不?我家小主子玩象棋可厉害啦。”周卓问。孙糖糖勾起唇角。开什么玩笑,做为全能大佬,她的象棋技术可是打败天下无敌手,得过大奖滴。“呃......会一点点。”孙糖糖用小手比划着。“那围棋呢?”“也会一点点。”楚寒谦闻言,冷哼一声,“既然这样,糖妹可敢与我对垒一番?”“不要了吧,万一十三哥哥输了,哭鼻子咋办?”孙糖糖佯装苦恼。“呵呵。”楚寒谦挑起眉梢,直接收了棋盘,“周卓,去拿象棋来!~”他觉得,五子棋什么的都是小女孩玩的把戏。真正考验技术和谋略的,都在象棋和围棋当中。“好嘞。”周卓应了一声,很快便把象棋拿来了。两个小包子刚摆好棋子,孙有福忽然带着蒋县令一家走了过来。“闺女闺女,县令大人找你哈!”“唔?”孙糖糖扭头看去,见到蒋县令和蒋梅菊后,她猛地反应过来。好嘛,原来梅菊姐姐是县令家的千金啊。再看夫人张氏满面红光的样子,孙糖糖便知她的心疾治好了。“哈,小姑娘,真的是你啊,孙大哥,咱们两家缘分不浅呢,哈哈!~”蒋县令眉眼含笑,乐得合不拢嘴。孙糖糖站起身,“县令伯伯、咳咳......县令叔叔好。”既然蒋县令管老爹叫大哥,她直呼伯伯不太合适。“好,好。”“糖糖,这是我们给你买的小衣裳和小零食,你拿好哈!”张氏把一大包东西递过去。孙糖糖没抱住,要不是楚寒谦帮忙接一下,就掉地上了。蒋县令见状,诧异道:“孙大哥,这位小公子是?”瞧他穿着一身锦缎蟒袍,面如冠玉,贵气逼人。特别是他周身萦绕的气势,仿佛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压迫感。那种矜贵和凌厉,是刻在骨子里的,模仿不来。“哦,这位是楚公子,暂时住在我们家,眼下也正忙着盖房子呢!~”孙有福介绍道。蒋县令轻轻颔首,目光下移,落在楚寒谦腰间的一块玉佩上。这块羊脂白玉质地光滑细腻,做工极其精美,玲珑剔透,映着淡淡的光泽。跟糖宝宝手腕上的玉镯很像,似乎是出自同一名匠人之手。“蒋县令看够了吗?”楚寒谦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