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是这样!”柔嘉捂住耳朵蜷在角落里,竭力不去听他口中的恶意。 “我不说也行,小美人你出来,出来让爷碰一碰,伺候的爷舒坦了爷一定守口如瓶……”白承堂搓着手,一连色相。 等了片刻,没等到人出来,他瞬间又变了脸色恐吓道:“再不出来,那等爷捉到了你可别怪爷不客气,到时候你身败名裂怕是连一个侍妾都做不得!” 他说着便伸手去扯博古架,博古架很沉,但他身形肥壮,不多时那架子便慢慢地被挪开了一丝缝。 眼见着他就要扑过来,柔嘉避无可避,背着身贴着架子,一低头看见了架子上的细颈瓷瓶,悄悄地从身后攥住,冷静地跟他讨价还价:“你放我出去,今天的事我就当你是醉酒了什么都不会说。” 可到嘴的肥肉白承堂哪会儿放弃,架子一挪开,他顾不得擦额上的汗便一把扑了过去:“让爷亲一亲。” 柔嘉站着没动,等到他扑过来的时候才一把攥住了瓶子砸了过去。 后脑勺挨了重重一下,白承堂被砸懵了,直到摸到了一手的血,他才觉察出痛来,晕了半晌吐出了一口血,抄起手边的砚台便要爬过去:“小娼妇,还敢动手!” 柔嘉被那血吓住了,手中又没有别的护具,正在这时,不知怎的,她又觉得头脑昏沉,浑身无力,只能握住了瓷片吓唬他:“你别过来!” 白承堂见她这副模样,知道是那香发挥了作用,笑的更加狰狞,一倾身便要抱住她。 千钧一发之际,大门忽然被一脚踹了开,萧凛一脸阴沉地站在了门口。 白承堂嘴上猖狂,但一见了萧凛,登时便卸了劲,立马就翻着窗户想要逃跑。 “想跑?” 萧凛冷笑一声,一脚踹翻了博古架,一整面厚重的紫檀木架子轰然倒下,白承堂惨叫一声便被砸了个正着。 下半身被牢牢砸住,白承堂嘴角砸出了鲜血,断断续续地求饶道:“陛下,陛下,臣也是一时昏了头了,看在父亲和太后的面子上,您……您就饶臣一命吧,臣定会好好向公主赔罪的……” “赔罪?”萧凛摩着手里的扳指,冷笑了一声,紧接着一脚重重踩在了他的心口碾着,“你也配?” “不要!”白承堂心口被踩的发疼,止不住地痛号着,可萧凛却没有停下的意思,最后重重地踩了一脚,白承堂吐出一口血,登时便昏死了过去。 室内重归寂静,萧凛连忙朝着那缩在角落里的人走过去:“没事吧?” 可他刚一靠近,柔嘉便惊恐地打掉他的手:“别碰我!” “是朕,你别害怕。”萧凛放轻了声音,半蹲着身哄着她出来。 柔嘉看清了那张脸,却仍是捂着领口抱成一团,摇着头呢喃着:“我不是,我不是娼妇……” 这里动静太大,眼看着要来人了,萧凛又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得上前张着手准备抱住她:“先出来,跟朕回去好不好?” 突然被抱住,柔嘉浑身颤栗,像一头受惊的小兽一样不停地捶打着他:“你别碰我,你走开,走开!” 她反应异常激烈,手脚都在不停的挣扎着,可这里实在不能在待下去,萧凛仍是硬着心没松手。 手脚完全被束缚住,挣也挣不开,柔嘉又浑身无力,一害怕地朝他的肩上重重地咬了下去。 肩上被她咬的鲜血淋漓,张德胜在一旁慌了神:“陛下,要不先把公主松开吧……” 可萧凛却并不松手,反倒抱得更紧,一边抚着她的背一边吻着她的眼角:“别怕,别怕,朕不会伤害你。” 一直安抚了许久,直到他的肩膀被眼泪打湿了,柔嘉才终于松开了口,抱着膝痛哭。 她的哭声里满是害怕和委屈,听的萧凛心里像是被刀割一样,极其不是滋味,捧着她的脸,慢慢擦去她唇角的血迹安慰道:“没事了,朕以后一定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 柔嘉哭了许久全身才没那么颤抖,可她一平静下来,心里忽然又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感受,咬着唇一把将人推了开,有些抗拒地躲着他:“别碰我……” 她说着自己扶了墙站了起来,可还没走两步,忽然双腿一软,扶着墙慢慢往下滑。 萧凛一把托住她的腰,皱着眉问道:“怎么了?” 柔嘉扭过脸,紧咬住唇不说话。 萧凛实在太熟悉她的身体了,一掰过脸看到她双眼已经失神,心头微微一紧,挡住她的身体沉声对张德胜吩咐了一句:“快,把步辇抬过来。” 第40章 拉扯 “走水了,走水了!” 万寿宫的宫人大叫道。 前院正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猛然看到西北角窜出了狰狞的火舌,火光冲天,冒起一股呛人的黑烟,慌忙四处散开,踩的一地的花枝狼藉不堪。 “是哪里着火了?”逃出来的宾客们看着那冲天的火光窃窃私语。 “听说是佛堂,好像是耗子碰倒了油灯,点着了帷幔,一下子就烧起来了!” 一听到是佛堂出了事,原本在逃跑时都不忘端着的白从霜忽然脸色煞白,不顾形象地朝着那后殿奔去。 大火是突然烧起来的,虽然救的及时其他地方无碍,但是佛堂里已经烧的一片狼藉,连那大门都只剩了一道框架,摇摇欲坠。 火势消减,白从霜一过去,正看见几个裹着湿披风的太监从火场里拽出一个烧的面目全非的人,依稀只能从那肥硕的身形上辨认出身份。 “大哥,大哥你怎么会成这样!”白从霜哭着扑了过去,临走到边,看到那烧的没一块好皮的样子又害怕地往后退,指着太医道,“你快去看看!” 太医慌忙领了命,但一看到那满身的烧伤便知不好,再一诊了脉,摇了摇头叹息道:“大公子大约是被倒下的横梁砸到了,心脉不稳,加之全身的烧伤怕是性命难保。” “什么叫难保?哀家命你必须保住!”太后快步走过来,厉声命令道。 她原本正在主殿里休息,一闻到烟味,被梁保扶着慌里慌张逃了出去,这会儿一见到烧的奄奄一息的侄子,过惯了富贵生活的她不禁眼前一黑,颤抖着手指着太医:“必须尽力医治,哀家的侄儿若是活不成了,哀家一定叫你陪葬!” 太医被这么一吓,连忙跪下来求饶:“娘娘,大公子的伤实在太重,您便是要了臣的命,臣也不能保证救过来,便是救过来了的,大抵也终身瘫痪在床,再难走动了。” 一听见太医的话,白从霜顿时便哭了出来,太后亦是身形有些不稳,她原本为了感谢兄长救了盈儿才应了侄子的请求,如今却弄巧成拙,一时气急,阴着脸扇了梁保一耳光:“你是怎么办事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梁保因着前些日子的事,近来一直不得太后欢喜,好不容易才借着这事重新回到了万寿宫,没想到又出了这等差错,连忙跪下解释道:“奴才将人送了进去,又点了香,料想以大公子的体型应当是不会出事的,才稍稍走远了一些,这场大火绝不是意外,一定是柔嘉公主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