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排练时间得越来越长，庆祝晚会也越来越近。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女生十分期待的圣诞节。

    虽说离过节还剩下几天日子，但是许多小店已经在店门的玻璃上贴上了圣诞老人的头像，挂起了五角星，有的店门前甚至还摆起了圣诞树。

    原本对这些日子并不在意的不苦，走在上学的路上，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节日气息。班级里的女生好多都已经开始准备圣诞节的礼物。安楠还神秘兮兮地询问着她准备送给苏言什么东西。

    她闻言一愣，没有回答。

    看到她的模样，安楠并没有惊讶，像是早就想到似的，“干脆织一条围巾吧。”

    然后也不问她答不答应，硬是拉着她到校门口的精品店买了一团毛线。

    围巾她是会织的，以前奶奶还在的时候就曾经教过她。所以，织起围巾来倒也没什么困难。反观安楠，好像从来没干过这种事情，最基本的起针都是不苦一点一点地叫她完成的。

    大概能猜测到安楠如此辛苦地织围巾是为了谁，不苦也没有调笑的意思。看着安楠认真学习地模样，低下头来在织起围巾来，又是另一番感受。

    不苦买的是浅灰色的线团，想象着当围巾完成的那一刻，围着围巾的苏言又是什么模样。

    一定会很帅吧。

    就像这条围巾的颜色一样，沉默，却不容忽视。

    因为熟练，不苦用课余时间，不到两天就完成了一条。安楠却还在纠结怎么织出下一针，不苦想要帮忙，也被拒绝。

    是太过重视，所以，每一针都想要自己完成。哪怕织出来的模样并不好看，安楠也不想总是让不苦帮忙。因为……每一针每一线都是自己最真诚的心意。

    “嗯，有问题的话还可以问我，我不动手的。”不苦了解地说，意外地看见安楠羞红的双颊。

    “不苦，你说我送的围巾，那个笨蛋会喜欢吗？”

    “唔。”鼓着腮帮想了想，不苦用力点头，“会的。”

    会的，看着粗线条的安楠那么用心地织着围巾，明明都被毛线球缠了好几次，本不是很有耐心的安楠，都坚持了下去。那个人，虽然嘴上总是和安楠斗嘴，但是……会喜欢的吧。

    时间在安楠一起一收地织围巾过程中逐渐流逝，圣诞节也终于来临。

    赶得不巧，圣诞节的时候还要，学生们脸上是愁云密布。老师的脸色自然也不好看，临近期末，教学任务越发紧迫，哪有什么时间让学生们过圣诞节这种节日。

    同学虽然抱怨得抱怨，但是仍旧抵不过学习的压力，老老实实地待在教室里好好上课。直到晚自习结束。

    圣诞节，正好轮到不苦值日。

    安楠因为急着有事，只和不苦匆匆打了个招呼便匆匆离去。

    安安静静得打扫完教室，不苦看了一眼等在门口的苏言，提起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袋子，将袋子交到他的手中。

    “给你，圣诞节礼物。”

    教室的灯还没有关，所以不苦清晰地看到了男生的表情变化，原本有些冷硬的面部线条变得柔和，看着礼物的模样，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嗯。”男生只点点头，便没再说话。小心翼翼的取出袋子里的东西，看到围巾后，他的眼睛亮了亮，比星星还要还看，“你织的？”

    “是。”她应声，然后踮起脚，接过男生手中的围巾，一圈一圈的绕在了男生的脖颈。

    灰色很衬他的肤色，显得又白又好看。不苦满意地看着，笑得一脸满足。

    “我也有东西送给你。”

    男生说着，翻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平安果，上面还映着Merry Christmas的字样。捧着苹果的不苦觉得有些好笑，这应该是平安夜送的吧。

    原以为这就是结束，没想到男生接着又从包里拿出来另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包装精美的透明盒子，盒子顶部绑了一圈嫩黄色的丝带，系成了蝴蝶结的模样。盒子里装着各式各样的糖果，此刻在灯光的照射下还闪闪发着光。

    “给你。”

    不苦接过，对于男生送给自己糖果颇有几分意外，仍是露出笑容。低头看着手中的盒子，男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尝尝看。”

    “嗯？”男生的举动愈发勾起她好奇，掀开盒子的盖子，她随意的拿出一颗，撕开糖纸，立刻皱紧了眉头。

    好酸！

    皱着眉头含着糖果，她抬头望着男生，却没见到他的脸上露出什么惊讶的神色，像是早已知道她会露出这种表情般，拍拍她的背，“吐出来。”

    “啊？”看着男生的样子，她听话地点头，把含着的糖吐在还没丢出的糖纸上。此时，男生又递给她一颗糖。

    拿着糖果，又一次含在嘴里，结果不苦眼泪都快流了下来。

    好辣，好刺激。

    这会不苦没等男生说话，自己就自觉得把糖果从口中吐出。张大嘴巴，呼出一口气，男生却又给了她一颗糖果。

    带着怀疑接过糖，这次她没有冲动的一口含住，而是先拿舌尖舔了舔，才全部含在嘴中。

    甜的，好甜。

    浓浓的奶香味弥漫在唇齿之间，不苦得眼睛都快眯起来了。

    酸，辣，甜的糖果，真是奇妙的圣诞节礼物。

    不苦吃完这颗甜甜的糖果，看着男生，“还有其他味道的吗？”

    “没了。”

    “……哦。”

    有些微微的惆怅，她原以为还能吃到其他味道的糖果呢。

    关上教室的灯，锁好门，两人一起走下楼梯。

    已经进入冬季，天气很冷，可是仍旧没有下雪。倒是少了一分入冬的感觉。

    缩了缩脖子，不苦双手插进口袋里，有些凉。走在旁边的男生却在此刻伸出手，抓起不苦的手，连同自己，一起放进了他衣服的口袋里。

    男生的手宽大温暖，覆在她的手上，驱散了着冬夜的冷意。两个人就这么并肩走着，似乎永远都不会分离。

    回到家的时候，不苦将男生送给自己的苹果和糖果一并放在桌子上，仔细观察。

    看了一会儿，她忍不住又从盒子里拿出几颗糖，含在嘴中。

    酸味，辣味依然刺激着味蕾。

    这次，她没有吐出来而是咬着牙忍住。

    时间一长，酸味辣味也逐渐消散，剩下的只是淡淡的甜味。

    将头枕在胳膊上，不苦看着男生给自己礼物，觉得心里也想男生送给自己的糖果一般，甜甜的。

    现在的她还不算很明白男生送给自己礼物的含义，只觉得有趣。但是，后来，她才恍然，原来，男生送给自己的东西却是那么厚重，以致早该明白。

    那是一个祝福。

    平安，无苦。

    苹果，意为平安。

    那些各种口味的糖果，酸辣甜，独独少了苦味。一是应了她的名，不苦；另一个则是希望她，即便生活有酸有辣，但最后仍是香甜，只愿她，一生无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