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苦跟在苏言身后，想要喊他的名字，犹疑了几次，都没说出口。

    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走进了教室，中午的休息时间即将过去，教室里零星地坐着几个人。不苦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却没坐下，而是看着苏言，“我……”

    苏言这次却没看她，固执地把头转向窗户的方向，“你不需要说什么，我都知道的。”

    “你知道？”不苦惊疑，难不成真的是所谓的兄弟之间的感应吗？

    眼睫微垂，苏言仍是不去注视不苦的眼神，“苏诺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他比我好，我一直都知道。”

    “啊？什、什么……意思？”

    “不苦最开始喜欢的……是苏诺吧。”

    苏言若无其事地说出，神色淡淡，没什么表情，可正是这个样子，却让不苦看得呼吸一窒。

    “……是。”不苦发现自己连辩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应是。

    对于不苦直白的承认，苏言像是早就料想到一样，“所以，不需要解释。”

    “可……”不苦还想尝试着说些什么，可发现一切都只是徒劳。她以为自己只要不逃避就能够解决问题，却从没想过该如何去和苏言去说以前的事情。

    苏言应该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从来都不说出，她竟傻乎乎的以为，一切都是美好的模样，原来，只不过是她自以为是。

    “其实，一直都是我的错。”苏言忽然道，低着头，看着桌面，“明知道你喜欢的是他，仍旧假装不知道。甚至还故意地去引起别人的怀疑。”

    不苦一惊，恍然大悟。

    是了，应该能够想到的，只是自己从没注意过而已。

    原来，是她在自作聪明。

    在最初加入学生会的时候，因为和苏言是同班又同是学生会成员的缘故，他们之间的接触便很频繁，不苦也因为这份相对其他人而过分亲密的接触，受到了不小的困扰。

    那时，她被逼急，故意与苏言靠的更近，做着别人眼中最不想要看到的样子，还沾沾自喜，以为能够气到别人。结果，被苏言一眼拆穿，弄得她还尴尬了一阵子。

    可是，现在她才渐渐明白，苏言那样的人，若非自愿，又怎么可能会任由他人误会。

    她想当然耳的认为不会有人知道，却从未想过那是身边的人有意为之。

    原来是这样……

    她果然还是很笨。

    难怪安楠会敲着她的脑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知此刻该做什么表情，又能做什么表情，不苦愣愣地扶着自己的桌子，慢慢道：“这样啊，然后呢？”

    “我们……都需要好好想想。”

    “哦。这样。”不苦笑笑，她笑得有些僵硬，但仍旧保持着笑容，“所以……你是在坦白了吗？”

    苏言摇摇头，眉头蹙起，有隐忍的意味，“是你需要坦白。直面自己，若是还喜欢那个人，就和他说了吧。”

    喜欢吗？不苦想，那么到底什么是喜欢呢。

    “那你呢？”

    “……和你……没有关系。”

    眨了眨眼，不苦觉得眼眶有些涩，抬手揉了揉，努力撑起唇角，想要将它弯起，使它能够露出微笑的模样，“好像是哦。是我多问了，对不起。”

    说着，摸摸自己的鼻子，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越到最后，声音越是哽咽，眼泪流出眼眶，被她很快的擦去，仍是笑着的样子。

    苏言低着头，没有看见。

    默默擦着眼泪，看着教室里逐渐快要变得越来越多的人，不苦转过身子坐正身体，仰着头，让眼泪流回眼睛里。

    苏言那个好好想想……

    大概就是要分开了吧。

    咬着唇，不苦想，这就是喜欢吧，会难过的喜欢。

    还有一点点的痛，小火一样，慢慢煎着心脏。

    她是太贪心了，所以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