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姑道:“宋三姑娘稳重有余,但性子绵软,难担大事;宋四姑娘聪慧有余,但善用心计,没有一国之母的风范。至于宋六姑娘,她自幼伶俐,又是在宋老夫人膝下长大,若由皇后娘娘悉心教导,将来定然能成为太子殿下的贤内助。” 宋皇后撑着下巴,“但愿如此吧。” 圣旨传到宋府那一日,宋家三房都乐疯了。 宋徐氏捧着圣旨谢天谢地,又忙着派人奔走相告,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她女儿当上太子妃了。 宋老夫人拉着宋知音的手,仔细嘱咐道:“皇后娘娘钦定你为太子妃,日后你的身份便与以往大不相同,言行举止,都需小心才是。” 宋知音眼角眉梢尽是笑意,乖巧应道:“知音明白!日后知音当事事以太子殿下为先,以宋家为先!” 宋老夫人欣慰地点头,又看向堂下宋家众人,尤其是那几位姑娘。 “知音的婚事既定,接下来便是知微知晴等人。皇后娘娘特地派了几个教养嬷嬷,明日入府,你们几个便好好跟人家学学规矩,切勿辱了宋家的颜面。” 宋知意随着众人乖顺地称是。 回挽云居的路上,卫黎看着宋知意,道:“你不是最讨厌宋知音吗?怎么她当了太子妃,你看着比她还要高兴?” 宋知意微微歪着脑袋,“有这么明显吗?” 卫黎伸手戳了戳她上扬的嘴角,“都暴露了好么?” 宋知意揉揉自己的脸蛋,心情如今日的阳光明媚。 “她再怎么说也是我堂姐,能如愿以偿,我当然替她高兴。” 卫黎又岂会明白,从那道封妃圣旨一下来,便意味着她与前世的命运正式分道扬镳。 翌日,皇后派来的教养嬷嬷入府,把宋府几位姑娘集合起来,每日不是听训女戒,便是练习站姿坐姿。 宋知音等人被折磨得快脱了一层皮,却还是学不好。倒是宋知意,让这些一贯严厉的嬷嬷着实另眼相待,忍不住夸赞了几句。 她们又怎么知道,这些所谓的礼仪规制,宋知意上一世就被折磨过一回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宋知音揉着酸疼的胳膊肘,恶狠狠地瞪着宋知意。 “学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当太子妃的又不是你!” 宋知意心情好,不跟她计较。 “当太子妃的虽然不是我,但是今日又可以早下课的,还是我。” 此言一出,别说宋知音了,就是宋知晴都被她气得牙痒痒。 宋知意顶着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离开了养心堂,正好卫黎给她带了一份大礼回来。 “这是什么?” 宋知意疑惑地接过,待看到里面的银票时,眼睛顿时瞪得老大。 “上次你拿去济世堂的药,全都卖出去了,钱都在这,一共两万两。” 宋知意倒吸一口冷气,双眸蹭蹭发亮。 两万两啊!她发财了! 卫黎看见她这副财迷模样,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实在不想告诉她,她以前在江湖上混的时候,一日便能赚这么多钱。 “廖大夫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再送药过去,有不少大人都争着想买呢。” 宋知意小心翼翼地把银票收了,摇了摇头。 “先歇一下,这么大的动静,估计已经有不少人盯上济世堂了。” 京城最近出了许多大事,给天桥底下说书人贡献了不少素材。 先是长平侯府的世子失明半年后痊愈,而后宋府的七姑娘被封为太子妃;济世堂的灵丹妙药千金难求,又有谢家五姑娘身患怪病,药石无医…… 谢桑桑那日从长平侯府回去后,不知何故,身上突然开始发痒。 起初也没太在意,后来越来越痒,而且身上竟然开始长起了毛发。 手臂上,腿上,甚至是脸上。 谢桑桑发了疯似的想把毛发全剪了,不想它们越长越快,越长越长。 谢家人吓坏了,请遍了皇宫太医和民间大夫,全都是束手无策。 最后还是谢夫人想到了那位治好了司忱的神医,所以才求到了长平侯府。 “司夫人,您可千万要帮我这个忙!桑桑她年纪还小,却不幸得了这种怪病,这叫她日后如何见人啊!” 看着谢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司夫人顿时手足无措。 “谢夫人,不是我不帮,实在是我也不知道那位神医此刻在何处啊。” 谢夫人一听,哭得更大声了。 “我的女儿命怎么这么苦啊!” 司夫人被她哭得头疼,最后无奈至极,只能松口道:“我试试帮你找找吧。” 等送走了谢夫人,司悠才好奇道:“娘,我们又不知道沈姐姐住在何处,怎么找啊?” 司夫人无奈道:“现在也只能去找宋七姑娘,她与沈姑娘认识,说不定知道沈姑娘在哪里。” 刚到大厅的司忱听说了此事,主动揽下了这任务。 “娘,我去吧。” 司夫人疑惑地看着他,“你与宋七姑娘认识?” 司忱摸了摸鼻子,面不改色地撒谎道:“有过一面之缘。” 司忱坚持,还说要当面谢一下宋知意,司夫人也没怀疑什么,便让他去了。 云水楼内,宋知意如约而至,司忱已经等候多时了。 “知意!” 他看着她走进来,双眸都亮了几分,又不自觉地带着几分紧张。 “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便随便点了一些。” 宋知意看着满满一桌的糕点,嘴角抽了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道:“我都可以的,不必如此破费。” 二人落座,寒暄了几句,宋知意才问起了司忱的来意。 “那么着急约我出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司忱才将谢府的请求与她说了,末了又添了一句。 “谢夫人求到了我娘面前,我娘本想来找你,但我想那谢家五姑娘上次那般欺负你,不想你因为我娘而左右为难。” 宋知意了然,“这事啊,没关系,你去回了司夫人,便说我接了。” “可是那谢桑桑……” 宋知意轻轻眨了眨眼,“谢桑桑身上的病,就是我搞的鬼。” 司忱一愣,不仅没有觉得她心狠手辣,反而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