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你这是要弑君？”祁珉大惊地躲到墨宸身后：“宸哥哥，他是不是疯了？”杀朕……墨宸眼中的忧伤和暗淡，很快被冰冷所取代。他走近沈珏，用手抬起沈珏的下巴，用只能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乖巧了一年，朕倒是忘了你的爪牙随时都会伤到朕。若不是爱卿背叛，朕也不会有那场牢狱之灾，若不是爱卿将朕的弱点告诉墨荣，他也不会让朕生不如死。爱卿知不知道，那些弱点，朕只说于你听过。”沈珏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墨宸。他知道，墨宸有两个致命的弱点。第一是怕黑，即便是睡觉，也要点灯。第二是寒毒。墨宸从小受此困扰，虽然一直再治疗，却未能根治，一入冬，便特别注意保暖，否则，寒毒发作，痛到每个关节，生不如死。“他们把朕关在漆黑的冰窖里，你知道朕当时什么感觉吗？你知道朕当时有多痛苦吗？”墨宸的声音虽然被压的很低，但语气中的绝望和痛苦，沈珏听的一清二楚！“朕真的想过死！曾经的朕，也确实死在了那里！”“臣没有……”没有背叛过他，没有将他的秘密告诉过任何人！“哼。”墨宸的手顺着沈珏的脸颊划过：“你已经杀死过朕一次了，还要杀朕第二次？”墨宸语闭，抬手将有些愣神的沈珏推离自己：“服侍人就要有服侍人的样子，外面候着！”墨宸刚刚的话，让沈珏原本以为已死的心，又痛起来。不管心里有多恨对方，他却还是不舍得墨宸受苦。大概是他跟墨宸的关系，太过亲密，他明白，一个皇子，表面风光，其身心早已千疮百孔。墨宸曾对他说，偌大的京城，唯一能说心事，能毫不遮掩的人，就唯有他。沈珏静静地站在寒风中，忍不住咳嗽着，刚刚才好一些的身体，终是经不住这般折腾。腹部的伤口传来一阵又一阵疼痛，让他有些站立不稳。“宸哥哥，这里，这里不要碰……”祁珉略带撒娇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沈珏的耳朵，屋内的情形可想而知。沈珏的目光怔怔地看着地面，他对祁珉，应该是极温柔的吧，不像对自己……沈珏蠕动了一下嘴唇，眼睁睁地看着墨宸跟另一个人翻云覆雨，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心如止水。踉跄着往外挪了几步，沈珏咬了咬嘴唇，刚要下决心离开，房门猛然被人从里面打开，墨宸站在门口，脸色很不好，衣衫整整齐齐，并无半分紊乱。墨宸的双眼，如狼盯着猎物般，猛然瞪向沈珏。刚才不过心血来潮，想做给沈珏听。可，怎么也继续不下去。只有沈珏，也只能是沈珏，其他任何人，都不行！沈珏一愣，不明白为什么墨宸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刚要开口，没想到墨宸竟猛然转身吻住了他。“唔！”猝不及防，张口就咬了下去，这是在韶华宫不说，便是刚才，这张嘴刚亲吻过祁珉，为何还要来招惹他！“你敢咬朕？”墨宸轻轻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怒斥道。“皇上不觉得恶心吗？”“恶心？你觉得朕恶心？”墨宸心里的火怎么也压不下去，愤怒，不甘，自己最在意的人，竟然这般无视和厌恶自己！他伸手便扯下了沈珏的外衣。“放开我！这是韶华宫，难道祁珉都满足不了你吗？”“珉儿身体刚好些，我怎么能对他做这种事情。”墨宸起初并没有想真的在这里把祁珉怎么样，可从碰到沈珏的唇开始，他就失控了。果然是妖孽，勾人心血，摄人魂魄。“放开我，不要，放开！”沈珏使不上太大的力气，奋力地挣扎，将他腹部的伤口扯的生疼。他的要求并不高，甚至忍受了对方一次又一次的羞辱，可为什么要用碰过别人的手和身体碰自己。这一点，他真的接受不了！墨宸不但没有停手，反而手下的力气更重了，沈珏挣扎间，抬手竟给了墨宸一巴掌！虽然力道并不重，但声音却清脆异常。时间仿佛瞬间定格。“皇，皇上！”王顺吓的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你！敢！打！朕！”墨宸停了手里的动作，看着沈珏的目光，几乎要把他生吞活剥了！“宸哥哥！”气急败坏的祁珉终于找到了机会，他几步上前：“宸哥哥，你怎么样？要不要紧？来人，来人，快把这个犯上作乱的人拿下。”“全都给朕退下！”“宸哥哥，你不能再纵容他了，他竟然敢……下次，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祁珉着急地看着墨宸，似是真的关心对方会吃亏一般。“那珉儿说，朕当如何？”墨宸歪头看了一眼祁珉，似笑非笑。“这……”祁珉不傻，这个时候说轻说重都不好，他有些为难地看着墨宸：“我就是关心宸哥哥，至于其他……”“以下犯上，轻者杖责100，重者，处以极刑！”沈珏稳了稳身体，缓缓开口道。“沈爱卿不愧是科举状元，事事精通。”墨宸走近沈珏，压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残忍：“可朕，还不想让你死！只是，你如此娇弱，100的杖责岂能受住，不如，朕找人替你代过如何？”“祸是臣惹的！岂有让别人代过之理！皇上所谓的担当，便是如此吗？如此不明事理，绝非明君所谓！”“谁说朕要做明君！”墨宸的声音又阴冷了几分：“你害怕，朕就偏要这么做！”“你！”“怎么？还想打朕！朕倒是不介意再多加100杖！”沈珏绝望地咽了咽口水，踉跄地后退两步。他知道，墨宸就是用付绕要挟他，让他服软，让他低头，让他……做个称职的玩偶！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神情涣散地慢慢伸出手，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脱去。不顾寒冬腊月，不顾众目睽睽。他还有什么可顾及的，曾经的傲骨早就在这一年里，被对方一点一点磨去了。若问还剩什么，无非是一具苟延残喘的皮囊罢了！想要，就拿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