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奎看着和离后的周熹玥,不但跟太子侧妃关系要好,似乎和东盛少主也认识,心里不是滋味。 她难道一点也不难过吗?好歹这么多年的感情...... 为何她和离之后反而好像更为耀眼? “熹玥......” 金奎想要唤周熹玥一声,谁知刚开口,周熹玥便面无表情地打断了金奎后面没说出口的话。 “金公子,还请唤我为周正夫人。” 金奎脸色一变,周正夫人四个字直接就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周正夫人怎么说也是个有品阶的称号,五品夫人,而他金奎只是个家世背景良好的百姓。 “姐姐,都怪贱妾,若不是贱妾无路可退,姐姐也不会......” 莲儿眼中带泪,不知道的还以为周熹玥欺负了她。 “哪里来的没眼力见的东西,知道自己是贱妾还敢出来污了本公主的眼!”沈芸芸毫不留面地讽刺,她听着周正夫人这四个字就知道了前几日在慈宁宫的事情。 虽说与她毫无干系,她也跟东宫的人势不两立,但是忽然恶心一个人是不需要那么多理由的,就好比现在看见的金奎和莲儿。 莲儿听后脸色煞白,眼泪滑落,尚有几分我见犹怜,“贱妾该死,公主请饶命。” 金奎极为心疼莲儿,但又不敢对沈芸芸发作,便将矛头指向周熹玥,“熹玥,我们只是刚好遇见,莲儿想着上来与你打个招呼,她心中一直都觉得有愧于你,你怎能好心当成驴肝肺,如此出言相伤!” 周熹玥目光极为平静,平静地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黎梨面色不悦,“她何曾说过什么了?她不过就是让金公子注意身份,请金公子尊称她为周正夫人罢了。” 沈芸芸看着莲儿那副做作的模样,差点就恶心的鸡皮疙瘩掉一地,“长得挺随缘,家中没有铜镜也该有尿的,可紧着照照自己那张脸,没点自知之明的东西,也就瞎了眼的水鬼看的上。” 从小到大她所见过的美人无数,迄今为止她都还不曾见过有比堂妹沈清屿长得还要好看的。 一个沈清屿直接拉高了她的审美,所以尽管莲儿已经算是长得较好的,在沈芸芸眼里都是丑的人神共愤的地步。 莲儿被沈芸芸攻击了自己引以为傲的长相,心里满是怒火,却碍于身份悬殊,不敢怎么样,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沈芸芸被她哭得越发烦躁,“哭什么哭?瞧你那嘴咧得跟脱了底的鞋似的。” “噗!”正在给沈嘉茔倒酒的陆南挽实在没忍住笑了一声,这嘴跟我有的一比。 “金公子,圣旨上说的明明白白,和离之后,你我便是陌路人,你可是要抗旨不遵?” 周熹玥开口,盯着金奎和莲儿,仿佛往日的情分都是一场梦。 “你!你好得很!我就看你离了我金家,以后如何在京城立足!” 金奎气得面色通红,抱着莲儿放下狠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沈芸芸被这突然出现的狗男女搞得心烦意躁,也不想再跟黎梨争论,“不吃了,吃什么吃,恶心都恶心得够够了。” 沈芸芸气得带着身边几个侍女离开,那背影充满了心烦意躁,仿佛路过的狗不长眼都得挨上她几脚。 “你不是不来?”回到包厢,看着悠然自得地吃点心喝酒的沈嘉茔,黎梨有些无语。 沈嘉茔喝了口酒,笑道,“饿了,刚好想起你们在这吃,就过来蹭蹭。” “???怎么?王府被打劫了?如今是连饭也吃不起了?”黎梨鄙夷之际将陆南挽手中的酒壶夺了过来,沈清屿要再喝几杯这壶酒就没了。 沈嘉茔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倒也不是,你也知道,我初来乍到,入京时也没带多少东西,钱财有限,如今挺穷的,不似你们东宫,要什么有什么。” 陆南挽疑惑地看了眼面不改色的沈嘉茔,昨儿个管家清点库房,禀报的时候,她记得她要是没听错的话,库房放不下了,得安排一下再建一个库房的。 黎梨翻了个白眼,“就算是全天下人说自己穷我都信,但是你,绝不可能。” 谁不知道整个君隆王朝就沈清屿最有钱?上有东盛王搜罗天下各地宝贝相赠,左有太后恨不得把自己的嫁妆全都给她,右有丞相府要什么给什么,下有文武百官好礼相送。 沈清屿会穷?骗鬼都不信! 沈嘉茔失望地点了点头,脸上有几分委屈和无辜,眼神却说着,我也不信。 酒足饭饱后,周熹玥要回大理寺办案,黎梨也回了东宫应付方妙婷和沈颜玉,还有那已经欣然接受了后院多俩妾室的沈恕承。 沈嘉茔百无聊赖地带着陆南挽和书玉走在大街上,闲逛。 第二日,周熹玥回到大理寺发现有人给她送来了一封无名信件。 周熹玥疑惑之余打开信件端详,里头是金府近些年来在暗地里的所作所为,包括周家当年被满门抄斩之事背后也有金家的手笔,周熹玥整个人如五雷轰顶般难以置信。 周家所犯之事株连九族都不为过,可背后的隐藏着的真相居然是周家是冤枉的,是替金家顶罪的冤大头。 周家与金家交好,周家在某些意义上是依附着金家在京城立足,借的也是金家的势起家。 可是,金将军和金夫人明明对她很好,而且,一般这种情况下不是更应该斩草除根么?可金家却留下了她这个活口,养虎为患吗? 周熹玥回想起这些年金家的人都对她百般呵护,每每她都感觉到金将军看着她的眼神中有愧疚之意,她也只当是金将军愧疚于没能帮周家向陛下求情罢了。 现在想来,也许不止于此。 信中还提及了发现抛尸之处有可疑人出现,可疑人最后消失的地点也是金家...... 周熹玥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测,细思极恐。 杀人的可能就是金家的人,金家的人要知道她的生辰八字轻而易举,木偶只是用于警告她,却从不曾对她有过实质性的伤害。 这么联想起来,好像一切都关联上了,很多事情就解释的通了。 金家家大势大,明目张胆地抛尸井巷,又有她的生辰八字,警告她而不伤害她,大理寺卿突然说让她不要再查此案......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明亮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