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快了。”桑落点头,眼神闪躲,一下一下地扫过季商胸口,对方白色的衬衫因为湿透而贴在皮肤上,透出紧实诱人的肌肉轮廓。 季商伸手关上水龙头,然后松开了手,转头欲往外走:“洗好就出来。” 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在季商转头要走的时候,桑落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都淋湿了,要不然一起洗吧?”桑落像蚊子嗡一样,还欲盖弥彰地补了一句,“小时候也不是没有一起洗过。” 季商扫了一眼他紧张且不舍的手,然后视线移回到桑落的脸上。 他没有说话,对视的那一眼,桑落紧张得几乎忘了呼吸,心脏更是像撞南墙一样躁动不止。 念随心动,下一瞬桑落也跟着撞上南墙,直接抬手揽住季商的脖颈,仰头吻了过去。 季商没有直接甩开他的手,也没有躲避这个吻。 桑落不清楚季商在想什么,他也不想去猜季商这是因为讶然而忘了躲避,还是迟疑间地默许,只是生涩地用嘴唇碾磨着季商的嘴唇,然后伸出舌尖舔舐,试图钻进齿缝,尝一尝情欲的滋味。 在桑落生疏地咬着季商的下唇,手上也不得章法地想要去撕扯季商湿透的衬衫的时候,季商像是终于思考出一个结果,开始有了行动。 他伸手捏住了桑落的后颈,微微用力将他往后拉开了些许距离。 桑落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看到季商微蹙起的眉头,心头蓦地一沉,却听季商说:“想勒死我吗?” 桑落一怔,旋即发现因为他扯着衬衫的后领,以至于前头没解开的纽扣卡在了季商的喉结下面。 “没有。”桑落倏地松了手,窘得没办法再去看季商,脸红的像颗苹果。 沉默间,桑落又伸手去替他解扣子,却反被抓住了手腕,他只好抬眼看向季商。 季商的眉头松开来,长睫下的眼睛漆黑一片,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像是害怕被拒绝,桑落又一次先发制人,既然手被限制,他便继续用嘴巴,低头咬在季商喉结,用唇齿去替他解衬衫扣。 牙齿咬住,舌尖顶*,呼吸喷洒在季商颈侧的皮肤上,让湿的更湿,烫的更烫。 桑落看不到季商的神情,但能感觉到他喉结滑动。 被这微妙又暧昧的动静鼓舞,桑落越发急切,舌尖几次擦过他的皮肤,终于是将纽扣解开,释放出季商沉着而滚烫的呼吸。 在桑落还想继续往下咬第二颗纽扣的时候,他忽觉头皮一紧,季商抓住他潮湿的头发,让他被迫仰头。 “谁教你这么脱别人衣服的?”季商锋利的长眉又蹙了起来,嗓音也像是压了石头,深沉的同时磨出几分颗粒感。 “没有人教,你也不是别人。”桑落小声辩驳,猴急似的又用被解放的双手去剥扣子。 季商没有阻止,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想阻止。 衬衫被拨开,季商漂亮紧实的胸腹一览无余,桑落打开了淋浴,热水兜头洒下来,像滚珠一样砸在他紧实的胸肌上,滑出无数暧昧的湿痕。 那杯龙舌兰的效果在此刻到达了巅峰,桑落有些站不住了,肩背靠着墙,腰腹却是往前挺,隔着湿透的西装裤贴上季商大腿。 弥散的白雾中,桑落双眼里盈满的欲求几乎溢出来,他喊季商“哥”,哼哼唧唧地说:“我好难受,你,你帮帮我。” 细如蚊吟的四个字,从唇齿间滚出来。 季商打湿的额发落下来几缕,搭在他漆黑的眉头上,压出一片阴影,显得眼神格外深沉,目光沉默着压过来,让桑落无端生出些许不安。 “哥,你帮帮我。” 他一双眼被折磨得近乎血红,里头是无助也是乞求,让季商想到了另一双相似的眼睛。 水声变成了哭声,季商耳边恍惚又传来了桑榆的声音。 失了体面又失了理智,毫无办法,只能寄希望于他的卑微乞求。 “小商,你帮帮我。” “桑落他不可以,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是你。” “你是哥哥,你只能是哥哥,你明白吗?” “你答应我,你会让桑落死心。” “哥……我难受。” 两道声音相互拉扯,季商扣在桑落后脑上的手无力地松开来。 桑落被放开,身体更站不住了,抵着墙徐徐往下坠。 季商闭了闭眼睛,那只手沿着桑落的后颈往下,一路滑过蜿蜒的背脊线,停在那个由极光组成的Spet上。 像是终于撕扯出一个结果,他微微用力往前带了一把,帮桑落稳住了要下滑的身体,同时压过来,与他靠得极近。 位置变换,热水也将桑落打湿,迸溅的水珠中他下意识闭上眼睛,肌肤和西装裤的摩擦更是让他没忍住轻喘出声。 微妙的刺激像电流一样蹿过,桑落听到水声中季商低沉的声音。 “你要我怎么帮?” 桑落浑身一颤,费劲地睁开眼,模糊的视野中,季商的神情依旧很冷,但目光却很烫。 桑落觉得自己在他的目光里被点燃,他不管不顾地拉着季商的手,像是得到了什么可以得救的宝贝。” 桑落恍惚觉得自己在做梦,回到昨晚的那个梦境空间,可季商的体温和季商的声音又让他清楚地认识到这是现实,这不是梦。 欲念无法被填满,桑落渴望更多,他双手抱紧了季商的脖颈,掌心胡乱地游走,从后颈流连至背肌,又绕至胸腹。 正当他擦过胸肌想要往下的时候,季商忽然用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沉声说:“别乱摸。” 桑落一愣,睁开眼看到的依旧是季商冷淡的一张脸,他有些失落地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桑落不说话了,浮荡的情绪也跟着下落了一些。 但季商垂下的那只手却没有松开,又止住了他下落的趋势。 可还是差一些,桑落眯着眼,在模糊的水汽中仰望着季商。 在他双手又一次胡乱摸索的时候,季商忽然停了动作,转而抓住他作乱的手,一把推过头顶,同时关上了淋浴开关。 水声消失,桑落猛然睁开眼,他清晰地看到水珠从季商浓黑的长睫上坠落,底下一双眼像是海底的宝石,晕着深沉的光。 “我刚说了什么?”没了水声混淆,季商的声音又恢复了冷淡。 桑落喘息着,一时没敢说话。 一切都停下了,刺激和快意同时消失,桑落觉得自己正在从梦中清醒,失落的惶恐让他不安,走投无路一样故技重施,抬起下巴想要去吻季商。 但这一次,没有成功。 季商没有低头,甚至又一次微微侧过脸避了一下。 桑落飘荡的心像是沉进海底,他委屈地质问:“不是说‘现在是现在’吗?” “这句话倒是记住了,别的怎么就忘了?”季商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声音却比先前冷了一些。 桑落有些蒙:“什么别的?” “你说呢?”季商反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