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家如果不结亲,那我就给你们俩都捆过去见官,就按着盲流子处理,都蹲笆篱子去吧!” 村长这句吼完,两家都不说话了。 “你们考虑的咋样?私下和解结婚,我现在就开介绍信,明儿登记,这事儿以后谁也不准提,小两口回去好好过日子——如果不同意,我现在就让人套车,送你们两家进局子!” 作为本村说话相对比较有地位的人,村长这话一说出来,基本没有回旋余地了。 李母知道大势已去,只能顺坡下驴,不甘地说道: “算了,就这么地吧,我家委屈点,娶就娶了,可话说在前面,我们是一点彩礼都不会出的。” 李有财幽幽转醒,听到自己老娘说这个,激动地想起来,姣姣还在那跳呢,他一活动,姣姣踩他肚子上。 李有财俩眼一翻,又晕过去了。 于敬亭手疾眼快地抱起妹妹举高高。 “别什么玩意都踩,不脏?” 姣姣嘿嘿笑,脚滑了~ 这亲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双方家长都不满意,可不满意也没办法。 穗子看够了好戏,突然想到,好像少点啥? 对了,她那个号称最爱王芬芳的渣爹怎么一句话没说? 在不起眼的角落,穗子看到蹲着抽袋烟的陈开德。 “闹什么闹,不让人笑话?”陈开德憋了这么半天,看到战况已经结束了,这才站起来说道。 穗子冷眼看着陈开德,像是看个陌生人。 怕人笑话,他挂在嘴边说了一辈子。 越是这样,越抵挡不住人们对他的嘲笑。 穗子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所谓父亲的男人。 从小到大,她印象里的父亲就是个喝酒不顾家的人。 家里的一切都是母亲做的,这个男人只会想尽各种办法拿家里的钱喝酒,喝完酒就耍酒疯。 她想不起父亲的慈爱,在她成长过程中,这个男人没给过她一点温暖,一点也没有。 所以在这个陈家丢尽了人的晚上,穗子内心毫无波澜。 看够了戏,跟着婆家人一起往家走,陈开德看到女儿跟自己擦肩而过时,想要叫住她训斥两句。 于敬亭漫不经心地朝着这边看过来,陈开德被他看得后背一凉,不敢说话。 等穗子她们走远了,陈开德才敢抬头。 于敬亭拎着手电走在前面,穗子娘仨走在后面。 一大家子走在一起,远远的还能听到她们说说笑笑的声音。 看起来是很和睦的一家人,陈开德看了好一会,突然想到,上次他也是这样看着穗子娘头也不回的离开的。 “大晚上的,说话那么大声,也不怕人笑话......” 陈开德小声地骂穗子,心里某处,却空了一块。 到了家,王翠花带着姣姣回房,于敬亭俩眼冒光地看着穗子。 如果不是被李有财的事儿耽误了,他现在已经跟媳妇探讨诗词歌赋,研究美好人生了。 穗子被他盯得脸直冒热气,压低声音说道: “你进屋等我会。” 于敬亭好奇她要做什么,就在边上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