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变化,妇好亦不再留手,同样施展弑神之力—— 武极·执念尸! 骤然,妇好气质巨变,背后凶焰滔滔,凝为实质,她双眸赤红,眼眶外缘游散凶煞之气。 或因战斗本能,她直接提着斧钺,向帝辛杀去,其攻伐之猛,可谓所向披靡! “武极·执念尸”的作用,正是让其身体不受自身灵智控制(灵魂随意转移),战斗意识与战斗本能得到极致升华,达到真正意义上,“敌招破尽,己招无解”的状态! 显而易见,妇好的“武极·执念尸”,天克帝辛的“神禁·鹿台”。 果不其然,仅是一坤钟过去,帝辛已然伤痕累累,血染衣襟。 急转直下间,帝辛眸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心知继续鏖战,则必败无疑,索性不再躲闪,准备以伤换伤,招招直袭对方要害。 半霎,战斗愈发焦灼,帝辛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此时的他,全靠意志撑着。 旋即,妇好又是一斧钺高高举起,悍然落下,带着赫赫凶威,向其心脏劈去…… 出人意料的是,帝辛不以神剑招架,反而丢掉武器,以血肉之躯,迎了上去。 转瞬间,斧光寒芒从帝辛眼前闪过,那柄大钺竟沿其斜肩劈下,深陷右侧胸腔,相距心脏不足一寸! 说时迟,那时快,帝辛蓦地抓住身前斧柄,与妇好形成短瞬僵持。 俄顷,一道寒芒闪过,利刃从妇好侧脑没入。 那利刃,正是帝辛被斧钺劈中瞬间,以特殊手法、呈半弧回旋掷出的含光剑! 弹指顷刻,妇好武器脱手,仰面侧倒,鲜血沿脑后流出,如鲜花般绽放。 几乎同时,帝辛被大钺惯性带动,侧倒于地。 此刻,他奄奄一息,半睁的眼皮打颤,仿佛下一秒就会永远闭上。 帝辛视线朦胧,眼前依稀浮现那道倩影,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嗔,她的轻歌曼舞,风华绝代,仿若往昔尤在,尤在眼前;他好想——好想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惜伊人已逝,魂飞魄散! “可惜,还是输了~” “七次……七次,等我——” 帝辛再无低喃,眼皮沉沉闭上。 是啊,七次。 某位无上存在答应他的,只要他能赢下七场擂台战,就帮他重聚她的魂魄,让两人来世再相见…… “唉!” “痴儿~” 一道空灵天籁突兀响起,夹杂些许感慨。 话音刚落,就见原本倒地的妇好突然站起,伫立。 然后,从她身上飘出一位神祇。 祂头戴遮眸玄鸟银饰,身形缓缓飘落,祂竟也是妇好,不过装扮却是换了。 原来,得益于“武极·执念尸”的作用,此前的致命一击,击中的只是妇好的头部,而她的真神,则是转移到身体其他位置,完美避开。 此外,妇好身体所化的执念尸,同样没被帝辛解决。 想解决执念尸,除非将其五马分尸、大卸八块,否则,她依旧能够凭借身体本能、肌肉记忆,无休无止战斗下去! 正因此,帝辛发现鹿台尤在,才道自己输了…… 随后,妇好解除“武极·执念尸”效果,真神重新归位,同时不忘用神力恢复自身。 “满血复活后”,她望着空旷寂寥的战场,心有感触,回忆起遥远的过往: 武丁六年,商王婚房。 大红的喜房内,妇好身着喜服,明艳动人,好看的丹凤明眸中,满是期待、欣喜之情。 不多久,武丁进入婚房,挑落盖头。 昏黄的烛火下,两人端起酒杯,手臂交互,他们四目相对,望着彼此。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嫁予吾王,实为妾幸。” …… 武丁八年,土方来犯。 妇好(着甲):“大王,这次土方来势汹汹,大军不日兵临北疆,好身为三军统帅,曾与其多次交战,加之熟悉地形,愿为大王前往,迎战土方。” 武丁(为难、皱眉):“可你刚生产不久,身体虚弱,且需静养。” 妇好(打断):“大王,” 武丁(拒绝,并握住妇好柔夷):“好了,我意已决,欲亲征土方;王后就留在宫内,待本王凯旋而归。” 妇好(见劝无可劝,只得答应):“好愿为大王每日祭祀祈福,盼吾王大败土方,凯旋!” 一月后,趁火打劫的羌方,与土方一起合围商军,武丁被困北疆。 亲卫:“大王,敌军越来越多,我们——” 武丁:“切莫惊慌,击鼓,重整军阵;本王相信,帝命在商,援军将至!” 又一日清晨,朝曦露出晨光。 妇好率兵甲三千,仿若神兵天降,撕开敌方军阵,成功与武丁汇合。 之后,夫妻协力,大破敌军,凯旋而归。 …… 武丁十一年,妇好调兵三千,登旅一万,征讨羌方,大获全胜。 妇好班师回朝,武丁亲率满朝文武,于朝歌城外三十里处,迎接妇好大将军凯旋! …… 武丁十四年,乌鸦哀鸣,杜鹃啼血。 “大王,恕臣等无能,王后她——她怕是撑不过今夜了。”几名御医跪在武丁面前,额头冷汗涔涔,诚惶诚恐。 “狗东西,要你们何用!都给本王滚!滚——” 武丁踹向御医,怒喝出声,近乎咆哮。 “是大王,臣等告退。”一众御医后背已被汗水浸透,如蒙大赦般行礼准备离开。 “慢着!” “都给本王到外面侯着。”武丁心中闪过一丝清明,尚未完全失去理智。 不多久,王寝,妇好床边。 这时,妇好面色惨白如纸,连呼吸都无比困难。 “小跃,小载。”妇好艰难出声,声音沙哑。 “阿母,孩儿在呢!” 跪在妇好床前的子跃(祖庚)、子载(祖甲)连忙回应,并向妇好凑近。 “阿母恐怕今后……今后再也不能教诲你们了~” “小载,你总说阿母对你严苛,以后不会有了……” “小跃,你虽非我亲生,但我曾答应妇妌(妣戊)姐姐照顾你长大成人,这次,怕是要违约了;希望到了天上,姐姐她不要怪罪才是……” (子跃自然明白,妇好阿母待他,不是亲母胜似亲母;若非她劝说父王,自己怕是早就因为大错,如先逝王兄般,被剥夺王储之位) “载儿、跃儿,阿母希望——希望你们今后,能一直兄谦弟恭,爱护彼此,和睦相处……” “是,阿母,孩儿答应您,答应您了,求您别丢下孩儿好吗?”子跃、子载内心悲痛,哭的涕泗横流。 “妇姜(妣癸)。” “姐姐,妇姜在呢!”妇姜连忙应道,并向床边靠近。 随后,妇好方才说道: “妹妹,大王与跃儿、载儿,今后就劳烦你照顾了……” “姐姐放心,妹妹定将姐姐的那份心,以双份代上。”妇姜眸光诚挚,连忙保证。 “大王。” 妇好又是一口殷红的鲜血咯出,看得武丁急切惊呼: “御医,御医!” “不用了大王。”妇好气若游丝模样,阻止道。 “阿昭,是好违背了曾经的誓言,再也不能陪伴你了——” 说罢,妇好沉沉闭上双眼,脑袋微侧,已然崩了~ 之后,房内有恸哭与啜泣声传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