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胡瓜瓜的门内改革所赐,一切井井有条,还腾出一排共三个客房,供来访者居住。“二师姐说了,既然来了渡仙门,就是自家人。”安置好几个人后,楼楼又说,“一切就请随意,修炼也可以,切磋也可以,聊天也可以,若是想游览渡仙山,就和茜茜说一声,她会安排人手的。缺短了什么,直接与我说。”“怎么你们门派里是二师姐说了算吗?”吉祥忍不住问。那个坏丫头不在,却又仿佛无处不在似的。“自然是师父说了算。”一边的珊珊说。几人到了观里,她和茜茜自然也是出来迎接。事实上,除了费才之外,渡仙门全员到齐,迎接的规格已是最高。毕竟这几个也是门派弟子,又不是掌门或者长老什么的。“可师父和师叔闭关,自然是由师姐说了算。”珊珊继续道,“但二师姐主意多,她负责想办法,大师姐拍板。”看吧,安排得明明白白。“她们去哪里游历了?”沐言之问,尽量显得不着痕迹一些,好像随口一提。茜茜摇头,“这个不知,毕竟游历嘛,就是四处走动,于红尘中增加修为和道心,并无一定的规则和路线。”沐言之点头,努力不让自已的失望表现得太明显。即来之,则安之,就算要走,意思意思也得待两三天。只是他没想到这个结局,算不算出师未捷身先……“真是不巧。”各回房间后,正道惋惜,又四处看看,“但渡仙门不错,一点没有小门派的散乱了没规矩。”他们三个占了个房间,沐言之自已住。“你信?”吉祥好气又好笑的哼了声,“冷泠月我是不知道,胡瓜瓜一定是故意的。我用异术催她邀请我来,她明着不跟我对抗,就给我摆乌龙,就是要坑我白跑一趟。这坏丫头,是报复呢。”“那她下山游历……难不成说去就去?就她说了算?”正道纳闷。吉祥又哼,“李渔那样的,一看就懦弱。他实为掌门,可冷泠月和胡瓜瓜是太上掌门,看不出来吗?他一切听徒弟的,那坏丫头在门派里简直为所欲为。”“正因为如此,在外头也才胆大包天呢。”白鬼抓抓下巴,“脾气秉性,都是养出来的呀。”“你就说她横行霸道惯了就行了,我比较听得懂。”正道举起手,又转向吉祥,“那怎么办?住几天就走?我看这渡仙山也没什么好玩的。倒是那个楼楼很可爱……”不过没人理会他春心萌动星星眼,吉祥只想了想道,“那坏丫头要躲我,气我,我偏不上当,不能生气,还得把她抓到才行。呵呵,我吉祥想要的,什么时候放手过?”“你要干吗?不能胡来呀。”白鬼立即警惕,“之所以要受邀才能来,这是修仙界的规矩。否则外门派的突然出现,可以理解为踢馆。师父平时纵着我们,大关节处不含糊的。”“放心放心。”吉祥挥挥手,“我才不会做让师父下不来台、必要惩罚我才过得去的事。但是,珊珊师妹说不知那坏丫头要去哪里也必是谎话,总有个大致方向的。等我找个机会,‘探探’便知。”然后就找个借口离开,只是所谓的“探”是指什么探,三人意会。总归不会伤人,不会闹事,门派和平,师父儿那就交待得了。他们三人有商有量的,沐言之那边就备觉委屈。他是要走?还是留几天?留下,可以侧面打听一下冷泠月的事,顺道调查她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她真的忘记了天庭上的事。那么,她现在就相当于另一个人,罪罚不可涉及。如果是这样,又如何调查她的幕后黑手,查清她到底为什么扰乱姻缘宫呢?他相信此举必有目的,绝不可能无人授意。走?要找什么借口走?人家渡仙门招待得这样隆重,让他不好意思脚底抹油。想来想去还是没什么好主意,干脆厚着脸皮给谢云千里传讯,说明这边的情况,问问有无建议。他知道谢云不爱搭理他,可没想到那传音符直接焚烧起来,片刻间就化为灰烬,倒吓了他一跳。这说明对方嫌他烦,直接把符讯毁了。沐言之叹了口气。他新接任月老之职,没有工作经验,只会处理文书工作。对突发事件,特别是需要下界处理的,根本不知要如何处理。但这也是磨练啊,他必须熬过去,才能胜任月老之职!一念及此,沮丧之意散去,心中又有了斗志。那就先留几天暗中观察,然后推说师门有命,令他立即回转,这就能离开了。只是他生平第一次撒谎,入夜很深了,心里也七下八下的根本睡不着。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胡瓜瓜和冷泠月也没睡。不但没有睡,还趁着天黑,趴在人家的高屋大脊上,随时准备动手。“你确定重操旧业?”冷泠月最后一次问。当然不能开口,而是彼此传音。“什么叫重操旧业?我这是劫富济贫。”胡瓜瓜瞪了师姐一眼。“济哪里的贫?”“济这百姓的贫。顺带着自已捞点好处,毕竟我也是贫。”“说得好听,你贫嘴还差不多,倒把我连累了。”冷泠月几乎翻白眼。“说得你好像上次在这里遇到我是为了正义,而不是为了偷拿人家珍藏的春宫图一样。”胡瓜瓜抿嘴乐,“你那叫什么?贼喊捉贼。”“我是为了画技!为了千古名作,是雅!”“我管你个鬼!”胡瓜瓜打断冷泠月,“今晚给我按计划行事,不许拖后腿。”“再触动大杀器怎么办?”“哪那么多大杀器,你以为地摊货呀。”胡瓜瓜轻笑起来,“修行者都难得其一,何况还是红尘中人,还是个人神共愤的贪官污吏,惯吃民脂民膏的。”“越是这样的越是心虚害怕,才寻求保护吗?上回紫青双剑不就是这狗官说动了百里渡的长老,就是收了沐言之那个不要脸的,为他布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