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的怒喝,让苏清悦和玉长心相视一看,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欣喜的光芒。南宫千羽第一个跳出来嚷嚷,道:“父皇,渺月才没有勾结圣宗,若您仅凭一面之词就要定渺月的罪,那就连我一起治罪好了!”苏清悦此刻又是一副温暖模样,上前一步挽着南宫千羽的手,道:“七公主,切莫为了一个外人与帝君闹得不愉快呀。”“你走开!”南宫千羽一把推开苏清悦,“白莲花,少在那假惺惺了!”苏清悦一脸受伤,状似委屈。南宫鸣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的这个女儿从小因为没有灵根,十分自卑,对谁都是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模样,若是说他不心疼,那是假的,自己的亲生女儿,哪会不想她好呢?可今日在这殿堂之上,她竟然可以为了玉渺月,与人起了争执。这玉渺月竟然能让她有如此大的转变,南宫鸣不禁对玉渺月高看了一眼。加之近日,帝都随处可听到关于玉渺月废柴逆袭的传说,他不仅想要看一看,这小丫头究竟有何能耐?“千羽,你给我退一下。”南宫明道,然后他面向玉渺月,“看来你是铁了心不认罪,是吗?”玉渺月冷笑,“无罪可认。”“好,很好,”南宫鸣露出一副沉冷的笑,赫然喊道,“来人呐!将玉渺月给朕拿下!”“父皇不可!”南宫千羽叫道,话音刚落,几十名皇宫侍卫杀气腾腾从殿外冲了进来,将玉渺月团团围住。这些人身上元灵之力流转,看来是随时都在备战状态。南宫千羽心急如焚,立刻挡在玉渺月身前,护着她。玉渺月心中一暖,拍着她的肩,轻声道:“无妨,你且坐下,看我怎么收拾他们。”苏清悦与玉长心,嘴角含笑,心中暗喜:虽然这些侍卫的修为不如玉渺月,可此地是金阳宫,若玉渺月胆敢在此动手,那便是以下犯上,即便不计较她勾结圣宗之罪,以下犯上也够她喝一壶了。而黎殊见状,原本放在椅子扶手上,随意撑着的手,骤然握紧,就在他正欲起身维护之时,一张略显苍老的手便搭在他的手上。是北堂彦。黎殊咄咄逼人的目光冰冷地投过去,却见北堂彦轻轻摇头,以唇语道:莫慌,信她。北堂彦认定了玉渺月是天定圣女,自是不会让她出了岔子。这么想着,黎殊才松开握成拳头的手,背靠回了椅子上。南宫千羽见玉渺月胸有成竹,黎殊也没有要出手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不情不愿的回到座位。玉渺月大致观察了一番包围着她的侍卫们,个个皆是九阶,唯有几个领头的是灵宗三重。这点难度,真无趣啊。“动手!”南宫鸣一声令下,数十只利剑便从不同的方向,朝着朝玉渺月攻去。玉渺月化出缥缈,手挽剑花,九凰剑章上手,招式变幻,扑朔迷离,打得侍卫们找不着北。数十招过后,玉渺月又是身形飘忽,轻点足尖便飞身往上,刹那间,一举动荡,劈剑直落,强大的元灵之力将侍卫们摔翻在地。南宫鸣脸色铁青,本想一试这丫头的修为,想不到,所见的却是皇宫侍卫输得如此难堪,丢尽了他自己的脸!“一群废物!”南宫鸣怒骂道,“都给朕滚下去!”侍卫们爬起来,跌跌撞撞退出大殿,殿内恢复平静。“够了,”黎殊不耐地道,语气不可反驳,“说正事。”“阿弥陀佛,”悟明大师道,“玉大小姐,请你当着帝君的面,将当时经过描述一遍。”没等玉渺月开口,玉长心便迫不及待的接腔:“还必须解释,心魔临走前那一番话。”“不用解释了,请观世灯。”黎殊道。众人皆是一愣,甚至有些不敢置信。观世灯?是他们理解的那个,能照出人近期行为的灵器,观世灯吗?玉渺月柳眉一挑,表情有些玩味。观世灯是两百多年前,她在任凰龙族大祭司时,献给神启帝君的寿礼。若黎殊真能启动观世灯,他与神启皇族,必然关系匪浅。黎殊道:“抬进来。”语毕,就有几名侍卫,抬进来一面铜镜和一盏半人高的琉璃灯。只要将观世灯放在铜镜之前,并在灯芯中滴入鲜血,就可以在铜镜里浮现出此人近七日的所作所为。玉渺月若不曾勾结圣宗,只消在灯芯中滴入一滴鲜血,便能自证清白。“我可以在观世灯前做鉴定,但我有一个要求。”玉渺月看向南宫鸣道,“帝君,降魔塔结界被破,兹事体大,在场众人皆有可能是凶手,若是有些人贼喊捉贼,我岂不白白蒙……”“所有人都验。”黎殊没等玉渺月讲完,已经知道她想说什么。“好,就依黎殊说的办,在降魔塔前,凡是有修为的,皆要验。”苏清悦和玉长心脸色骤变,尤其是玉长心,若她验证,不仅降魔塔之事要败露,就连不归路也……她二人面面相觑,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黎殊与玉渺月皆注意到了她二人的神色,两人心照不宣。玉渺月率先站到铜镜面前,在灯芯中滴入自己鲜血。霎时,铜镜内浮现出玉渺月近几日的动作,几乎跟黎殊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尤其是在崖底,她嘴对嘴为黎殊解毒的画面,更是看得苏清悦和玉长心胸中醋意翻滚,恨不得将玉渺月碎尸万段。玉长心忿忿地道:“真不要脸,未出阁的黄花闺女,竟然在野外勾引小王……”“你情我愿,与你何干?”黎殊冷声道,一记眼刀扔过去,瞪得玉长心不敢出声。南宫鸣脸色也是难看,他本想将南宫碧萱许给黎殊,可眼下情形,这桩婚事怕是要胎死腹中了。若是他人,他还能强硬下一道指婚圣旨,可是黎殊……他不敢啊!南宫鸣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帝君,当得有点憋屈。玉渺月过后,自然是同在降魔塔内的丁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