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你们应是见过的。快瞧瞧,可还有印象?” 二全? 秦巧有些不习惯阮氏语气中过分的熟络,再看那男子同样满脸的尴尬色,一时不知应什么,只好问道:“这位林家郎,可是有什么...” 话没说定,阮氏抢先回了:“今日草市赶热闹,我给家中添置了些东西。这不是正赶上二全热心,顺带着就给嫂子背回来了。” “哎呦呦,往日村里人就说二全是个好心肠的后生,嫂子还当是碎嘴子磨话头,闲出来的传言呐,今儿遇上了,才晓得什么叫远亲不如近邻...” “瞧我光顾着自己说了!二娘,你怕是不知道,二全往日是在码头帮子里做事,出息大得很,寻常忙起来,怕是连人影都捞不上。嫂子今日真是沾大光了......” “哎,净顾着我说了,真是失礼失礼,二全,别见怪,嫂子这去灶上给你端些水饮润润口舌......” 阮氏一句叠二句,人进灶屋,声儿还在外院飘着。 秦巧满耳朵都是她絮絮叨叨,起先还当阮氏与林家二全有些牵扯,直等听着阮氏一口一个‘尚未娶亲’、‘模样周正’、‘好姻缘在眼前’,哪里还不明白这一通进进出出是为着什么。 她倒是没觉出羞涩,只同人家无奈笑笑,“见笑了。” 林二全摇摇头,也没想到自己顺手帮忙,还能有这般后续。 他往日在码头上忙活,甚少打听旁的,秦家的事情听过几耳朵,也没放在心上。 今日既然见了,便算是照面。 “秦家嫂子话也没错,小的时候,咱们一起玩耍过呢。” 秦巧:“是有些印象的。” 这听着就有些假了。 林二全看她没有想打交道的意思,也不勉强,弯腰从篓子里翻出一小布袋搁在桌上,冲屋子里喊了一声:“嫂子不用忙活,搭搭手罢了,别放在心上。” 不等阮氏反应,话罢,便与秦巧拱手作别。 他个头不高,手上力气却大,走得又快又稳。 阮氏听声匆忙出门,人影子都没了。 她不由嗔怪起来,“二娘,怎好让人家一口水不喝就走了,这要是传出去,旁人该说咱家失礼数了。” 秦巧提上布袋,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阮氏叫她看得心虚,嘟嘟嘴,侧身先让她进了灶屋。 秦丰收正和水缸里的鱼玩得入迷,哪里管她们热闹,只是看见妹妹,扯着人同他一边蹲着,嘀嘀咕咕个没完。 阮氏清清嗓子,见没人搭理自己,便翻着布袋子,自鼓捣起来。 欻欻地几声,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秦巧扭头,顿觉眼前亮,挑眉看向阮氏:“哪里来的油灯?” “自然是我买的。” 阮氏心中得意,偏不多舌解释,且等秦巧耐不住开口问自己购灯的钱财。 她沉得住,秦巧比她还如磐石,嗯一下,又扭头同秦丰收逗弄起了缸中鱼。 好半晌了,阮氏一泄气,“我的姑奶奶,可叫我心焦死了。” 秦巧这才起身,同她一道坐在桌前,“你从何处蹙摸到的铜子?” 阮氏先还装相,真要说起来,面上却漏了几分腼腆。 早些时候小心惯着,如今这小灶屋都是自己人,她却依旧压着声音,“日间你出门了,我左右无事,将你哥哥锁在家里,去码头上寻了差事做。” 话说着,手指头在腰眼处抠索了半天,再举起来,秦巧便看她掌心躺着一枚通宝铜钱。 桌上的油灯昏暗,人语气息流动,带得光影闪烁。 秦巧瞄了几眼,便看出阮氏手背上多了不少深浅不一的伤,手指头缝里塞了不少泥垢。 “什么差事?” 说起这个,阮氏终于欢脱起来。 “二娘,你是打北边回来的,门道路数知道得不多,别看咱们满井村又偏又小,却是个养活人的好地界呢。” 满井村往东不到两里地,便是大罗湾。 那里湾口子深,渔户出海、海商进出、漕帮买卖、大小船舶筹建起来,那可比去县里赶集市还要热闹。 地方一热闹,行当里缺人是常事。 “我手脚利索,扒起泥蚶来是一把好手。就那半人高的箩筐,我一个时辰就能抖搂干净,旁人再加半个时辰都未必能弄好哩。” 秦巧看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也不打断,由着她从自己找工说起,一同做工人说过的稀罕事、工头是个凶狠的大眼仔、大船上下来的稀罕物件...... 云云杂杂,等阮氏终于说足了兴头,灶上的米粥将将好。 有了油灯,三人凑在一块进食,也不抓瞎。 是最普通的陈米粥、清淡的野菜团子... 那条细尾的鱼最后还是没能剐鳞下锅,成了秦丰收闹闲时候的玩意。 涮锅的时候,阮氏几次欲言又止,秦巧看在眼中,坦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