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彭把两个孩子从窗户上抱了出去，再回头，看到有点儿退了色的红色的木头箱子上，扣着两张照片。 他把照片拿起来，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的黑白相片，翻起另一张，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的照片，但是，也是黑白的。 很明显，这房子的主人确实是已经过世了， 余彭只是有点儿想不明白，怎么这么年轻人就死了。 出了荒草丛生的院子，两个小孩子跟在他们的后面。 “那房子的主人怎么死的？” “男的喝酒喝死的，女的得了病死的。” “你们怎么知道。” 余彭看着这两孩子也就八九岁，那照片应该是十来年前的事情了吧，他们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晰。 “我爸妈说的。” “那你认识叶建雄吗？” “没听过这个名字。” “是你自己不知道吧！” “我们镇的人我都知道，骗你死全家。” 真的是童言无忌呀，这话要是被他父母知道了，肯定又少不了挨打。 “那知不知道叶建伟？” “建伟知道呀！哦，你刚刚说的是三雄吧？” “什么三雄？” “建伟有两个弟弟，一个叫建锋，一个叫三雄。” 余彭终于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合着他们是只知道小名，不知道大名。 两个孩子陪他们走到叶建雄的大门口，然后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 房子是新盖的，这是余彭他们走了这么久，第一次看到的一座二层楼。 楼的外壁刷成粉红色的，房子的占地面积很大，从大门的缝隙里，还看到院子里住的蔬菜。 “有人吗？” “不知道，但是，这房子肯定是有人经常回来的。你看，蔬菜那边打理的很好。” 余彭敲了敲大门，喊了几声有人在家吗？ 除了红色油漆大门嗡嗡的响声。里面并没有人出来。 余彭又敲了敲大门，隔壁的大门开了，走出了一个六七十岁的女人。 “找谁呢？” “三雄。” “三雄最近没回来，你有什么事情，去他哥那儿。” “他哥家在哪儿呢？” “沿着水泥路直接走，到了尽头就是他们家了。” 话说完，还没等余彭他们表示感谢，就转身回家了。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的人特别的没有礼貌？” “可能是比较落后，对陌生人有一种天生的抗拒吧！” “不是说。落后的地方民风比较淳朴吗？在这个地方，我一点儿都看不到民风淳朴。你说，咱又不是坏人，一个个把咱当贼一样。” 这是张小凡自出外勤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一个地方和一个地方不一样吧！可能这就是这个地方人的性格。” “对了，这儿还是王东山的老家，王东山看着可和这个地方的人大不一样。” “他从小就离开了这儿，在外面上了这么多年的学，肯定和这儿的人不同。” 沿着水泥路走，尽头正好是他们家大门口。 院子的围墙有两米高，外面用水泥抹成灰白色。沿着院子外墙种着一圈月季花。大门的旁边还种着两棵绿化树。从外面来看，房子的主人一定是一个爱干净的人。 敲了敲大门，听到里面女人的声音应了一声。然后就听到了跑步的声音，大门被打开，一个中年女人露出了头。 “你们找谁？” “我们找叶建伟。问一点儿事。” “进来吧！” 开了大门，才看清，女人穿着一件浅绿色的短袖，下身是一件深红色的裙子，踩着一双有跟的凉鞋。 突然张小凡脸红耳朵红。 房子里，床上的男人正睡着。女人加了一声，床上的人并没有反应。她过去推了一把，床上的人睡眼朦胧的坐了起来。 “他们找你的。” 看到地上站着两个人，他赶紧下了地。 “快坐，快坐。” “我们是警察，找你是想了解一点儿事。” 听到余彭和张小凡是警察，他的脸色变了变，很显然，他对警察是没什么好感的。 “你说，什么事情？” “叶建雄是你弟弟吧？” “是的。” “他住在哪儿，我们主要是找他了解一些情况。” “他不在双河镇的。” “那他住在哪儿？” “这个我不知道，我们来往的也比较少。” “他院子里的蔬菜是谁种的。” “是我种的。” 中年男人讪讪的回答。 “你弟弟贩卖古董，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 “他都有老婆有孩子了，有什么事情肯定也不会给我们说。他做了什么事情，你们找他去，找我们有什么用？” 中年女人靠在柜子上，手叉着腰，像一个少女一样，向后翘着腿。 “但是，你是他的哥哥，他没有告诉过你他们家在江北住的地方吗？” “没有，人家是有钱人，肯定是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的，告诉了我们，还害怕我们上门呢！” 还没等中年男人说话，那女人就撇着嘴冷嘲热讽。 “有你什么事，出去做饭去！” 中年男人或许是觉得女人落了他的面子。训斥了一声，女人冷哼一声，转头出去了。 “她说的话你们别介意，她就是一个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你真不知道你弟弟住在哪儿，还是骗我们呢？” “我是真不知道。之前离婚之前，他的房子我是知道的，后来离婚了，他具体搬哪儿了，我们也不知道。” “他为什么离婚？” “能为什么?两口子吵架过不下去了，就离了。” “他们家孩子在哪儿？” “女儿嫁出去了，儿子还念大学呢！” “把他前妻的住址给我们，方便吗？” 中年男人报了一个地址。 等余彭和张小凡他们要走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弟弟的事情严重吗？” “这个还没调查出来，现在我们没法说。” 他们出门的时候，中年女人站在门口。 “叶建雄的事情好我们家没有关系，你们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找他，别再来找我们。” “你知道叶建雄在做什么事情吗？” “他肯定是没干好事。不然他一个没念过几天书的人，怎么就能赚那么多的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