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一会儿看着南心月,一会儿瞄向表姐下跪的走廊方向,整个人不知道该干啥,打开一则文件之后,那文件就没翻页,怎么看都是一副神情恍惚睡眠不足的样子。 唉。 听着听着,18层有员工觉得烦了。 这还有完没完啊。 老板啊老板,您快出来解决呀,我们还有继续工作呢。 萧元朗当然会出来。 但是,他实在不想面对这个恶心透顶的女人了。 刚才,他一直在打一个较为重要的电话,无暇分身。 陆诗烟越是这样干,越是让萧元朗恨不得叫人把她嘴里的舌头给剁了! 当然,他不是这种暴力男。 人事部门和保卫部门的人过来了。 他们没有和陆诗烟交流,只是简单把她架走。 “元朗,元朗,你不能对我这样啊,你不能对我这样啊,难道情义千斤抵不上胸脯二两吗?你对我这么无情无义,你以为我不知道原因吗?还不是因为你看上了集团里的一个漂亮女员工,你们已经暗地里搞上了,这会儿正腻歪着每天每夜都分不了了是吧?所以,不管咋样,一定要制造舆论把我赶走是不是啊?元朗,你好狠的心啊!” 萧元朗不为所动。 怎么可能又有所动? 除非他脑袋坏了。 他对保卫部门命令的是:把这个女人赶出去,绝不能让她靠近集团五百米。 陆诗烟被架出去了。 但是,她在走廊里一边嚎叫一边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更让整个18层的员工吃惊! 不会吧? 这事情还另有蹊跷? 老板是看上了集团里的一个漂亮女人,兔子已经吃上了窝边草? 眼下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 是这个样子的吗? 陆诗烟在被赶出去集团之前,故意放一个瓜。 吃瓜,是每个人都喜欢的。 每个人都有八卦体质。 刘元一听,表姐就差点把南心月的大名给说出来,当场,胖脸也是吓得煞白。 他吓得手里的资料都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同样吓一跳的人是南心月。 但她不是刘元那种害怕,那种泄密的害怕。 而是,与其说害怕,不如说是震惊。 陆诗烟不是说着玩的。 联想到萧元朗说过,这个女人性格执拗,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和自己有瓜葛的女人,让自己小心一点儿,当然,他说过会保护自己。 但陆诗烟显然就是故意泄愤,故意吊着员工们的胃口。 把这个大瓜泄露了一半。 剩下的,自己去联想。 恐怕,这样一来的话,整个集团里那些年轻的称得上漂亮的女人,都得自危了吧? 陆诗烟的话,使得集团里至少二十来个年轻的女性员工,都被动陷入一种不利的境地。 还有几个离异的,自然也不能够幸免。 其实,从某一种角度来说,这样挺可恶的。 是的,就是可恶。 啥叫“每天每夜地腻歪”,就好像老板已经和某一个女性员工天天缠绵在一起似的! 话说得那么确凿! 可又拿不出啥证据! 呵呵。 这是一些女性员工的看法,她们本来还对陆诗烟存了一点同情的,可现在都一致认为这个女人很下作,平白无故的,就给好些女员工扣上一顶大帽子! 所以,一个个都是很气愤的。 但有一个女人例外。 这个女人就是南心月! 她知道,陆诗烟那些话是意有所指的。 说不定,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内心受到的震撼不是别人能够比拟的。 她已经成了当事人! 陆诗烟话语里的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心情真是复杂。 刘元默默地看着表姐被架出去,又默默地看着目无表情的南心月。 自己是小三儿吗?南心月问自己。 她这种情况属于传统意义中的小三儿吗? 站在她自己的立场,像她这种离异女人,受过小三儿的祸害,实则是很恨小三儿的。 假如定义为“是”,那自己可不就活成了自己最痛恨的模样? 南心月心里五味陈杂。 她是嗅到了危险,想提前结束这份契约的啊,但是,萧元朗不同意啊。 怎么办? 无形中,自己上了一条豪华但也充满了风险的巨轮,掌舵者是萧元朗,将名誉深深系在他的身上,被动捆绑,接受舆论非议,这是南心月没有想得到的。 不行,还是要找个时间和萧元朗好好谈一谈! 她有点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 看色南心月的脸始终冷漠,刘元不禁试探问道:“南姐,你瞧,这事儿你怎么看?” 他指着的是老板和陆诗烟之间的事儿。 南心月正烦恼着,听刘元这么问,更是烦恼,但是,她必须情绪稳定。刚才,陆诗烟不是说老板萧元朗正和集团里一个漂亮的女员工腻歪着吗? 她不能够不打自招。 “不知道,这不关我们的事儿,咱们还是该干嘛干嘛。” 南心月说完,又将眼睛看向电脑。 刘元瞧着南心月如此镇定,心里不禁想到一个字“装”。 此时,刘元昨晚被陆诗烟做了几个小时的思想工作之后,现在看待南心月,心里的想法儿的确有点儿变了。 是啊,做人难道不该表里如一的吗? 既然要人格独立,经济要独立,啥都要独立,不靠男人,那这样背后勾搭老板算个啥呢? 这要不是为了钱为了别的啥,干啥要这样做? 这不就是旧社会说的,既想当那啥又想立牌坊吗? 这样的女人是刘元最瞧不上的。 但,这种女人似乎和坐在自己对面工位的南姐,能够对得上号。 “噢,南姐,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一点看法的。” 想起自己还要继续套她的话,套得越多越好,刘元就觉得从此以后和南心月说话,就得靠“虚情假意”四个字啦。 南姐,希望不是你,希望这是一场误会。 中午,萧氏集团餐厅。 今儿气氛有点古怪。 关于老板到底有没有和集团一个女员工腻歪,这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呢? 正因为不知道是谁,所以气氛才如此诡异。 吃饭的时候,南心月明显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