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懿忍不住在心中喊了句,卧了个槽!扭头看着生无可恋的王青松,温懿还是问了一声:“你确定这是你儿子住的?”王青松闭着眼睛回答道:“确实是犬子的住处。”温懿忍住翻涌的气血,屏住呼吸,踏进这座二层小楼。这里怎么可能是男人住的地方?比迎春院的花魁春天,那屋里都装饰的更像闺房!我温懿也是小刀划菊花,开了眼了!只见楼阁里布满了桃红色的帷帐,无论是桌子上的纱罩,还是墙壁上的帘子,无不是女孩子喜欢的造型。蝴蝶结、小碎花……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喜欢这个调调?等到嗒嗒地下楼声响起,只见一个全身皆是粉色装扮的男奴扶着一位“小姐”走了下来。“王白鹤见过爹爹。”说着,那位“小姐”便朝着王青松盈盈一拜。若不是跟王青松再三确认,温懿真把他当成了她。“不知这位是?”王白鹤看了眼温懿,问向他父亲。王青松介绍道:“这位是温神医,刚把为父多年的腿疾治好。想起你说最近心神不宁,便请他来给你看看。”听到他的解释,温懿心中咯噔一下,有些话不能明说,也真难为他这个当爹的了。温懿远远地打量着眼前的王白鹤,总感觉有几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王公子,我们是不是在哪儿……”不等温懿说完问话,王白鹤就打断了他,说道:“就在这楼下吧。”温懿只得点了点头,请他先坐下。然后双指搭在王白鹤的脉搏上,假借诊脉,发动空间能力,把他笼罩起来。从头到脚地细细扫视一遍,温懿心中就有了眉目。这个王白鹤,就是之前自己被人拉着七绕八拐,拉去给人做阉割的那个公子!当时还收了一百两诊金!怪不得当时,他自己心甘情愿地被结扎,原来平日里就是女扮男装啊!“公子,除了心神不宁,不知道你还有别的不适没有?”“平日都好好的,只是最近抱有微恙。”王白鹤左手平在眉前,用衣袖挡住脸,一副潸然欲泪的样子。“哦,那我知道了。”温懿起身,吩咐道:“公子还是多休息一下吧,随后我会把安神草送来。”见他诊治完毕,王青松就带温懿回到了之前的屋子。王青松苦笑了一下,说道:“温医师,你也看到了,我这犬子每天皆是一副女子装束,着实是让老夫心痛!”“不知道,神医可有良策?”至于什么心神不宁,在王青松看来,那都不重要。你天天这副打扮,老子都心神不宁半辈子了!温懿闭着眼,手指漫无目的地敲着桌子,心中想着措辞。医生说话,得显得有情商,不然容易遭黑砖。良久,他睁开了眼,徐徐地说道:“王司马,他这是心病,得换心!”“啊?!换心?人一旦没了心,立马就死去了呀!”王青松吃惊地说道。温懿笑了笑,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儿子现在是女人的风尘心,得给他换个男人的,比如说,勇敢的心……”看着王青松心中在揣测自己的话,温懿问道:“你既然分管兵府招兵,为何不让他去府兵里多混混,指不定还能沾染些阳刚之气?”“唉,此事说来话长……”经过王青松的讲述,温懿才明白其中原委。王青松年轻的时候官场失意,整日沉迷酒池。这王白鹤从小就是跟着他娘亲长大的。他娘亲又特别厌恶男仆,所以身边只有女婢。因此,除了王青松,王白鹤从小就没见过几个男人。在母亲的耳濡目染之下,他以自己是男人而感到羞愧,一直向往变成女人。更过分的是,不知道他怎么知道了女人之间的“磨豆腐”,异常痴迷此道!但他毕竟是男儿身,情到深处,难以自控。为此,王青松遣散了他身边数个有了身孕的婢女。这种有辱门楣的事儿,王家必然会把事情抹掉。眼看王白鹤已经到了婚嫁年龄,王青松心里愈发地着急,自己总不能关他一辈子吧!所以,当看到温懿治好了自己的腿疾之后,王青松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能不能成功,试试才知道。于是就有了他最初的不情之请。温懿听罢,弱弱地问道:“王老哥,你还有别的孩子吗?”“就这一个,年轻的时候没在意。后来他娘走了之后,我也有心无力了。”“呃,要不,你考虑一下,再生个吧?”温懿试着开导道。听当爹的这么说儿子,温懿知道他肯定还隐瞒了不少。所以,经过一番推测,这王白鹤肯定心理变态到了极点!要不然也不至于找自己做结扎手术啊!这得多变态的男人,才会选择这么干!小树长歪了,我们可以试着扶正它。但是你这都是碗口粗的树,不往上长,只顾着原地螺旋转圈,我拿什么给你掰过来?!像王白鹤弯的程度,别说是我,就是女娲来了,都帮不了你!王青松愧疚地说道:“我当年就对不起他娘,现如今,就像让他好好的。别的,我也不想了。”温懿看着眼前这个死脑筋,心中吐槽着,你不是脑子转弯挺快的嘛,怎么非得在这传宗接代的事儿上跟自己抬杠呢?你不应该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理念吗?“你是非把他掰直了不可?”温懿问道。“对,还望神医出手相助!”王青松的眼里满是坚毅。“我觉得吧,还是算……还是算我这儿吧先,让我回去好好想想。这事儿确实不好办。”温懿本来想说算了吧,临时改了口。万一真有转机呢?“有劳神医了。”“王司马客气了,诊费……”王青松连忙摆手打断他的话,客气的说道:“温老弟医术神乎其神,诊费自然不会少的。只是……”“只是什么,你没钱么?”温懿想骂娘,你好歹也是朝廷官员,总不至于连诊费都付不起吧!就按自己的市场价算,二十两银子,你有脸欠,我可没脸找你要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