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烧了火

阳光热烈的愣头青少年,去找同学云端,偶然遇见了一生所爱。 严火一边砸门一边喊:“云端,别告诉我你还没起床?麻溜的,别老让爷等你。”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红色睡衣的小女孩,清早被吵醒,女孩脾气不顺:“云端不在家。” “砰!”地一声,门关上了。 就那一眼,在严火的心里编制了一场梦。 真好看的女孩啊,盛颜仙姿,月里嫦娥。 长大了不嫁给自己真是可惜了。 四年的暗恋,终于在云边成年的那一刻,他开启了追妻之路。 然而终于追到手了,他却突然厌倦了,无情的抛弃了云边。 六年后,俩人再度相逢。 云边回忆起曾经的伤痛,很想问一问为什么,然而她发现...... 这一切似乎有着隐藏的秘密。

作家 别跑 分類 出版小说 | 26萬字 | 72章
46枪伤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小小的卧室里,躺在床上的常焰眉皱成川,脸色惨白,淡蓝色的床单染上了大片血迹,云边手里拿着一个剪刀,满头是汗,将常焰的衣服剪开。
汪健成拿着酒精和纱布,压迫住伤口进行止血。
云端站在他们身边,手里举着正在视频通话的手机,手机里的男人指挥着:“镜头向上一点,好好好,先把血止住,教授,你把手里所有能代替医用设备的东西都展示给我看。”
汪健成把刀子、针线、酒精灯等能找到的都摆在一起,扶了扶云端手里的手机,说:“你看到了,现在就这样的条件,人命在这放着,你有没有把握?”
“患者清醒吗?”
云边轻轻拍了拍常焰的脸颊,唤他:“常焰,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常焰睫毛在颤抖,努力睁开眼睛,声音虚弱:“可以。”
云边用湿毛巾帮他擦脸,持续和他对话:“你感觉怎么样?”
常焰的呼吸深长,他忍着剧痛,抬手握住了云边的手:“我没有问题,别担心。”他转而看向汪健成:“教授,来吧,我相信你。”
汪健成点点头,对视频里的人说:“到底行不行。”
“不信也得行。”
汪健成看了一眼云边,云边点点头,帮他把器具消毒。
董嘉南在楼下清理血迹,好在画室所在的巷子晚上很安静,没人看到他们进来。
一个小时前,他们赶上了安坤的车队,常焰用弹弓精准袭击了他们的司机,车队被打散,随后常焰开车,近乎自杀似的冲了进去,将汪健成救了出来。
为了抢人,安坤动了枪,但他们还没有离开长蓝,尚处于城区,枪声必然会引来警察,几番射击后抢人不得,安坤只能带人撤离现场。
在国内就这点不方便,一旦发生什么事,安坤就处于被动,不敢明目张胆地追,也无法大肆调查。
常焰救出人后,把驾驶位置还给了董嘉南,他捂着腹部爬到副驾驶座位的时候,董嘉南才发现,常焰中了枪。
他的身份根本没办法去医院治疗,医院人多口杂,转瞬间消息就会传到安坤的耳朵里,万般无奈之下,汪健成出了个主意,他有熟悉的外科医生后辈,于是他们选择了来画室。
伤口血肉模糊,狰狞得可怖,常焰每呼吸一次,就有血水往外冒,云边的心跟着他的呼吸忽上忽下的。
物料有限,云边拧开酒精瓶,将瓶子倾斜,浇在伤口上消毒,
常焰咬牙,一身精壮的肌肉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汪健成手拿小刀在酒精灯上头的火两面烤过,他的手稳,在医生的指导下,精准地找到切入点,刀尖刺入血肉,鲜血汩汩往外冒。
汗水顺着紧绷的肌肉往下流淌,常焰面无表情,嘴唇紧抿,额角青筋暴起。
“叮”一声,子弹掉在了地上。
见状,汪健成马上把事先准备好的药撒上去。
云边匆匆瞥了常焰一眼,他正盯着自己,眼里像带着笑意。
云边不敢分神,一边帮他擦拭血迹一边给汪健成递东西。
每一秒钟,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像煎熬。
常焰忽而抬起手,碰了碰云边的胳膊:“把我的手机,给我。”
云边赶忙在他的口袋里翻找出手机,递给他,常焰看了眼时间,安小哲那头应该交易完了。
常焰进行了几次深呼吸,手指颤找到安小哲的电话,还没拨出,那头先打过来了。
几个人皆是警惕地抬起头,看向常焰。
常焰作了个嘘的口型:“不要说话。”
常焰接通电话,安小哲的声音穿过话筒,在安静的室内分外明显。
“焰哥,你在哪呢?”
常焰深深吸了一口气,佯装平常的语气,散漫地说:“在你后头呢。”
血差不多止住了,汪健成要开始缝合,那头的医生不敢说话,便找了纸张将话写在上头,云边看一眼,侧头凑到汪健成耳边,小声告诉他。
汪健成点头,拿起镊子和针线。
安小哲问:“一会去玩不?”
常焰咬了下牙,勉强保持呼吸:“不去了,我还有点事,你们玩吧。”
“你最近怎么天天晚上有事,每次找你都不出来。”
常焰笑着,看了云边一眼:“这不是有人在家等我吗。”
安小哲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嘎嘎大笑:“以前没发现焰哥你这么勤奋呢,啥女人啊这么勾你,很带劲?”
常焰干笑一声:“滚。”
“好好好,那你回去吧,哪天把嫂子带出来一起玩啊?别老藏家里头。”
常焰的声音依然很稳,但气息明显紊乱,咬牙根儿,嗯了一声说:“改天的。”
电话挂断,常焰身下的床单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他呼出一口气,又颓又虚,连手机都再拿不起来,只好对云边说:“帮我关机。”
一直默默没有说话的云端,问了一句:“教授丢了,安坤找不到你会不会怀疑?”
常焰:“怀疑不怀疑不知道,但他电话要是打过来,我就必须得过去。我现在这样,找到我才更惨,先这样吧,混过一晚是一晚,明天再说。”
云端微微蹙眉,心中担忧。
董嘉南进来卧室,说:“哥,章队到了。”
常焰点点头,看向汪健成:“教授,你跟他们走。”
汪健成头也不抬:“还没缝好。”
“让云边来。”
云边嗯了一声,从汪健成手里接过东西,她现在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全部注意力都在伤口上头,充耳不闻其他的事。
董嘉南开口:“不行,都得一起走,章队说了,让你撤离。”
常焰撩起眼皮,看他:“撤离什么?任务?干了这么久,说开除我就开除我?”
董嘉南:“这事纰漏太多,一旦让安坤察觉什么,你的命就没了,章队说就算任务失败,也不能让你有危险。”
常焰笑得吊儿郎当:“我没有那么值钱,到这时候了你让我撤离,开玩笑呢。”
董嘉南:“哥”
常焰摆了摆手:“不用说了,我不会走。”
他看向云边,云边仿佛听不见一切似的,直勾勾盯着伤口,手上动作认真仔细,汗水流进眼睛里,她眨了一下,又继续手里的动作。
常焰眸光微闪,刚想开口,云端面无表情地说:“我和云边也不会走,你们快走吧,别耽误时间。”
汪健成拧着眉心看着常焰,想劝他,但最终摇了摇头:“年轻人,能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常焰淡淡地说:“我只有这一个名字,常焰。”
汪健成若有所思地沉默一会,点点头:“好,常焰,一定要活下去。”
常焰轻轻点头,阖上了眼,他累极了,撑不住了。
董嘉南将汪健成背在身上,最后嘱咐几句:“焰哥,章队说在河岸并没发现栾宇的尸体,他还在派人找,如果有人问你栾宇的事,你找个借口先应付过去。”
常焰像是睡着了,没有说话,云边轻抬眼皮,说:“知道了。”
见状,董嘉南背着汪健成走了。
视频通话更换至云边的手机上,她问医生:“他睡着了,要叫醒他吗?”
医生还没说话,闭着眼睛的常焰开口,声音很弱:“真是个狠心的女人啊,睡觉都不让我睡。”
医生闻声笑了笑:“不用了,让他睡吧,多关注他的状态就行。”
“哦。”云边将线系上结,剪断,帮他再次消毒,上药,随后拿起纱布,一圈一圈从他的腰腹绕过去。
他身体太沉了,云边将纱布缠好用了十多分钟,浑身是汗。
医生嘱咐了些注意事项,还有之后需要购买的药物,随后掐断视频。
所有工作完成后,云边才松了一口气。
常焰的衣服又脏又湿,她想给他换一身,刚站起身,常焰就拉住了她的手腕:“哪也别去,陪着我。”
云边心头一沉,转头看向云端:“哥。”
云端:“我去吧。”
云端拿了一套衣服小心地避开伤口,给常焰换上,撤掉染满鲜血的床单,期间常焰始终抓着云边的手腕,攥得很紧,上衣没办法穿,便只能找来毯子为他盖上。
弄好后,云端拿走了常焰的枪,说:“我晚上在楼下盯着。”
云边担心地问:“你觉得安坤会来找他?”
云端:“应该不会,但以防万一。”
云边吁了一口气:“好吧。”
常焰睡得很实,不知是受伤还是觉得这里安全的缘故,云边关了灯,也躺在他的身边,不敢搂着他,便握着他的手臂,眼睛瞪得溜圆,时刻注意着常焰的动态。
夜里常焰有些发烧,云边唤来云端打水进来,她帮他冷敷退烧,常焰像是做梦了,眉头皱在一起,云边用手指轻轻抚平他的眉头,亲吻了一下,常焰便松弛下来,半晌过后,似是傻笑一般,笑了一声。
他能感觉到她在身边,他因此而感到安稳。
云边心里涌起一股酸楚,说不清什么滋味,她抚摸着他身上的旧伤疤,一道又一道,让人觉着可怕。
那么多伤,有些看起来非常严重,这六年来,如同今日一般的场面,想必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每次受伤的时候,他都是怎么过来的?
身边没有人陪伴,无人照顾,敢踏踏实实地睡吗?
越想越难受,云边觉得呼吸困难,小心翼翼地搂住了他,口鼻埋在他的脖颈,眼泪在他的肩头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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